“别别,陆姐姐有所不知,这花脆弱着呢,真折下来不等我离了府,就要落成秃枝了,咱们还是远观就成!”
陆晚娇就笑,“那就不摘了,不过听你一说,这花草的学问真是不浅,我这段日子没少琢磨,但也不过是侍弄些耐旱抗折腾的绿植,上次得了罗夫人的花树,日日悉心养着,眼下也将养地枝繁叶茂,水灵招展了。”
提起母亲,罗瑚的笑颜就添了一丝愁,她倚靠着廊柱,手指绕了绕垂落的发梢。
“陆姐姐这么用心,若是母亲得知,必定是要为同道中人再赠名株的……等我出阁以后,无法日日陪她拔草摘叶,她肯定要难过了。”
穆檀眉劝道:“素闻三皇子性情温和,心思细密,想来不会让罗小姐伤心的,夫人知道你过得好,自然也会少些挂心。”
罗瑚闷闷地嗯了一声,“父亲也说,三皇子是良配,让我不必焦虑,只放宽心思就好。”
她虽读书不少,却是正儿八经的深居闺阁,不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也嫌少有机会同外人打交道,且因为受宠,性子里有些烂漫。
因此也没觉出这话有何问题。
穆檀眉却心念微动,罗巡抚跟自己闺女所言,自然是交底的真话。
若他只想安慰,自不会如此笃定,否则宫门一入,凭罗瑚的性子当了真,怕是要白栽跟头。
想来非得是心中有数,才敢这般安女儿的心。
就是不知在这桩婚约之前,罗家在三皇子的阵中已然占了几分体面……
她暂不去想这些夺储争斗,对罗瑚笑道:“你问起三殿下如何,我倒知之不多,不过曾经在海右科考时,曾意外跟三殿下有过些许机缘。”
“海右?”
罗瑚想了一瞬,意识过来,“可是他遇刺那回?”
穆檀眉听她虽然嘴上有数,但果然知道三皇子在济州翻车,金蝉脱壳的始末,心里的判断更深一重。
“正是,我还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我派人护送回济州府的,并不是三殿下本尊,也算是天佑福泽,不幸中的万幸了。”
罗瑚笑了,“父亲当时还提起过你,那时就夸你有能耐,能把这事处理的妥妥当当,没给人空子可钻。”
穆檀眉的心下一沉,连这事都如数家珍,罗瑚显然也是没打算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