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晋的行动出乎意料的快,第一次让景明觉得始料不及。两人见面后的第二天早朝,渊武帝刚刚坐稳,工部尚书一步跨出跪倒在大殿上。
渊武帝甚感奇怪,工部向来没什么事情禀报,咳嗽了两声,靠在龙椅上有些没气力地问道:“黄爱卿可有本奏?”
黄年面露难色,说道:“回万岁,臣有一事,不得不报,然又不忍心报”。”
咳咳咳,渊武帝用袍袖掩住嘴,又是一阵咳嗽,他把手搁在扶手上,多了几分不耐烦,说道:“你先起来,是何等事,速速报来。
黄年起身,又说道:“万岁,昨日工部例行整理内务,臣在工部衙门里,发现了一册手抄的京城图册,包括有城防、街巷、衙门地点等信息。”黄年说到这,分别看了一眼渊武帝和沈湛,之间渊武帝脸色脸色明显不快,似马上就要雷霆发作。而沈湛,紧紧盯着黄年。黄年没有心思揣摩沈湛的内心,接着又说道:“另外,臣还在地砖底下发现一封信。”
“信?”渊武帝向前探了探身子问道。
黄年道:“是。”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信封上写着别国文字,臣才疏学浅,实在不解其意,又颇觉奇怪,呈报万岁。”
内侍官高士走下台阶,接过黄年高高举起的信,送交到渊武帝手上。渊武帝脸色铁青,当即叫了鸿胪寺处理和西域各国文书往来的官员。那人看过信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渊武帝见状大怒,“啪”的一掌拍在龙书案上,“是给谁的信?”
鸿胪寺卿颤声回复道“是,是,寄给湛大人的。”
“断无此事!”沈湛吼一声站了出来,“父皇,此乃诬陷之举,儿臣不识西域文字,从未与西域通信。”
“咳咳,我说沈大人,鸿胪寺卿明明说是‘湛大人’,还不是代号还是名字,再说名字带‘湛’的又不知你一个,沈大人何以这么着急呀?”黄年阴阳怪气地说道。
渊武帝盯向了沈湛,问的却是鸿胪寺卿,“内容是什么?”
“回官上,信中说道请湛大人尽快将临渊城地图送出,还说道,说道黄金千两、玉石百斤酬谢。”
"来人!"渊武帝猛地站起身,龙袍袖口在案几上扫过,带倒了茶盏。茶水顺着案几边缘滴落,在寂静的大殿上发出"滴答"声。
殿外立刻涌入一队禁军,为首的统领单膝跪地:"臣在。"
"即刻带人搜查沈湛府院,不得放过任何角落!"渊武帝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他的目光如刀般扫过沈湛,"若真有人构陷于你,朕自会还你清白。"
沈湛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她能感觉到背后景晋投来的目光,那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在他脊背上游走。她想辩解,然而却无法言说。
殿前司指挥使带着人直奔沈家小院。赵娘战战兢兢地跪在院子里。统领一挥手,士兵们立刻分散开来,开始仔细搜查。
"重点搜查书房和卧房。"统领吩咐道。他知道,若真有通敌的证据,必定会藏在最隐秘的地方。然而一个时辰过去,士兵们一无所获。就在殿前司首领舒了一口气,正打算挥手离开时。厨房里传来一声惊呼。统领快步赶去,只见一名士兵正蹲在灶台前,手里举着一块金砖。
"大人请看!"士兵指着灶台黑黝黝的洞,"这里,还有那边的水缸里,都是金转,不过不足千斤之数。"
指挥使蹲下身向灶台内一看,确实再里面垒了一面金砖,他把手伸进灶台口摸了一圈,摸出一个油纸包裹。指挥使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里面赫然是几封用西域文字书写的信件。
"快,立刻回宫禀报!"指挥使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大殿上,渊武帝看着呈上来的证据,脸色铁青。
"沈湛,你,你竟然。"渊武帝的声音冷得像冰。
"父皇明鉴,儿臣从未见过这些东西。"沈湛的高声呼喊,"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栽赃?"景晋突然开口,"沈大人,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吗?这地图绘制得如此精细,非一日之功。莫非你要说,有人在你府上藏了这些东西,就为了陷害你?"
渊武帝猛地一拍龙案:"来人!将沈湛打入天牢,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殿前司军卒上前,架起沈湛,把她拖了了下去。
寇淮安望着沈湛被押走的背影,心中隐隐不安。下朝之后,他直奔公主府而去,没想到景明已经收到沈湛的被捕的消息,两人商议没多会儿,夜行走进来低声道:“殿下,刚才门外有人来送信,可惜没留下名姓。”景明接过信,拆开一看,眉头紧锁。信上字迹潦草,却分明是上官云的笔迹,邀约他们即刻前往城东的“醉仙楼”一聚,商议对策。她心中疑惑,上官云向来谨慎,怎会如此草率地写信邀约?但事态紧急,也顾不得多想,匆匆赶往醉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