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竟能从他冷淡的表情中隐隐察觉出一丝兴味和欣赏,可能是错觉吧。
他喝了一口酒,斜晲朋友,“你都说他连我都不放在眼里,我提醒了能有用?”
朋友一愣,想了半天,突然笑了,“你们不是闹僵了啊,你们分开了?”
他是指,方闻钟和萧疏结束了长达十年的床伴关系,“那就好理解了,”朋友道:“我一直觉得方闻钟那人对你挺看重的,他能这样做也想得通,不过分开也好,你们还能一辈子在一起不成?”
“早断早干净,过段时间尘归尘土归土。”
包厢里只有他一个人自说自话的声音,萧疏一直沉默,沉默地抽完了果味烟,沉默地喝完了一瓶酒。
“喂,那我偷偷跟你说一件事啊,就是挺久之前,不是还没传出来你俩的关系吗,我一个朋友,就是我大学同学,现在当教授呢,曾经见过方闻钟一面,他还挺喜欢方闻钟的,不知道算不算一见钟情,当时非要闹着要去找方闻钟联系,这不被我拦下了吗。”
“你以后怎么打算的?算了,不用说,你家肯定得让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
“方闻钟那边呢,他只喜欢男人啊,你说他们会不会有发展的可能?”
朋友也就是兴趣上来了随口一说,不见得他真会帮忙介绍,而且,他自认为他看得明白,方闻钟可能对萧疏有情,但萧疏,拿他只是当一个床伴而已。
萧疏这个人,会喜欢别人吗?
不,他不会爱任何一个人。
方闻钟当然也在内。
萧疏看了他半晌,手里摇着杯子,笑了,笑得不怀好意。
他又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就那么含糊着说:“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朋友凑近。
就看到萧疏从手机里点开一个视频,视频刚开始就是方闻钟,他喝醉了酒,可怜兮兮地喊‘我要你,我只要你,萧疏,萧疏,我爱你啊,任何人都不行,我是你的,你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让人怜爱又忍不住想入非非。
朋友:“……”
你他妈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萧疏合上手机,起身准备走了,那根烟,被他直接用手指捻灭,然后转头看着好友,冷漠表情,和很多年前他们还不熟时如出一辙,“听到了吗,他只要我。”
萧疏的身影离去,朋友才卧槽了一声,他刚才真被萧疏吓到了,萧疏是威胁他呢?
他又是好笑,又是不解。
既然放手了,还不让人再发展,萧疏,你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已经七十二天没见过面了,哦,也不能这么说,某些商业活动上,他们也曾遥遥相望过,方闻钟自己像一个极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把自己包被子里。
如今他想买一栋房子,轻而易举,可是方闻钟还是觉得他的出租屋好。
能盛下他的感情,也能包容他的龌龊和算计。
那些萧疏和朋友口中被他得罪过的公司,有一个共同点,他们家都有适龄的女儿,可能有想和萧疏联姻的,可能没有只是他多想了,但他一视同仁地侵蚀他们。
能有机会咬一口就咬一口,萧疏只要最有价值的。
只要他有本事,那些就都不是萧疏的选择!
在自取灭亡前,他先享受到了“争取”的快乐。
昏昏沉沉睡一晚,第二天才发现枕头有点湿,方闻钟戴上细边眼睛,他现在和萧疏,越来越像。
晟心,乔晟急急忙忙跑过来,一脸厉色地拉住他,“方闻钟,你图什么!”
他把一份竞标书拍在方闻钟胸口,“你还要跟萧疏争?你到底在干什么啊?谁不知道这是萧氏集团那边势在必得的?”
乔晟甩着竞标书,“你还去掺和一脚干什么!”
“还给出这么高价!”
“因为我有把握能拿下来。”方闻钟平静道。
“你确定?”乔晟不信任他,萧疏亲力亲为的东西,能让他一个早不在身边的人翻盘?“你哪来的自信。”
方闻钟说:“因为我了解他,我知道他所有的秘密,甚至所有密码,”他认真地看着乔晟,“我知道他会出价多少,只要我们高一点就行。”
“只要,只要他对我还没设防。”我就能让他彻底失败。
乔晟最后只能任他去了。
竞标会上。
方闻钟就坐在萧疏身边,开头他们只是点头打交道,和普通商业伙伴一样,寒暄、客气。
可当竞标会结束,宣布方闻钟只以微妙之差,超过萧疏拿下标时,萧疏嘴角狠厉地抽搐了一下。
轩然大波。
萧疏的手如铁钳紧紧箍住方闻钟的手腕,须臾便令他疼到发青。
他转头看他,虚弱地笑:你终于肯对我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