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了。
细鬼又恢复到了那副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将聊得开心时候搭上床的左手默默放下,欲盖弥彰地提问:“好夜了,睡了?”
“嗯。”听到周敏意答应,细鬼即刻反手拧熄了台灯,躺下,于周敏意视线不可及之处稍稍松了口气。
但仍是心口闷闷的。
好一阵子,床上飘落犹豫的温柔声音:“其实,你叫咩名啊?”
犹如梦中呓语。
又过了许久,在周敏意以为细鬼已经睡着不会回答的时候——
“何细魁,我叫何细魁。”
看不见对方的彼此,不约而同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羞涩笑容。
蒲公英降落旧楼顶缝隙,不应生长,仍发生,飘飘然一片。
此后再无话,两人在纷乱的心绪之中逐渐接引梦乡的召唤睡着。
只是睡到半夜,在不断的翻身动作之中,那条本就不长的锁链慢慢绞缠缩短勒紧,牵引着睡梦之中的周敏意为消除疼痛而挪动。
一点,又一点……
猝然地,贴到边缘的周敏意整个滚了下去,砸到了细鬼身侧的床褥扰醒了他。
而周敏意自被绑后精神一直高度紧张,此时好不容易能够放松休息,砸的又是柔软的床褥不是很痛,所以在短暂的朦胧感知后又沉沉栽进睡梦中。
被周敏意手肘击中的细鬼只能自认倒霉忍下了痛呼,抬手捂着被砸的脑袋叹息,缓了缓才发现境况也不是全然的糟糕。
就在这几分钟里,周敏意为睡得舒服调整了姿势,将细鬼当作抱枕拥抱依赖。
这是什么考验吗?细鬼无措地僵住了身体,呼吸都卡住喉咙,动也不敢动。
他越是这样,越能感受到,她是那样的柔软温热,呼吸均匀起伏着昭示着她是个活人。
她当然是个活人。细鬼憋不住猛地呼吸起来,想要将熟睡的周敏意抱回床上,然而,在他抱住人后,下一步动作却无法顺利进行。
怀中有填补的感觉太过美好,不再空虚,不再冷清,彼此的心跳在互相应和,不会寂寞。
细鬼忍不住想着再待一下,就再待一下……
在自我的唾弃中沉迷不悟。
他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