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作饵,狡诈如他早就算计好了。
他会赢的。
无欢踉跄起身,挑了挑眉,端是又平心静气的模样。
他凭着感应,一步一步缩短着自己跟雀青的距离,直到他找到她。
在开着粉色兰桂的巨木之下,被迫停歇的“飞鸟”满脸生无可恋地依靠着树干缓息平复着痛楚。
不紧不慢地,无欢走近了雀青,长长的辫子被风晃荡,隐约是得逞的欢喜。
他站在了她的身前,居高临下——
“你看,事实证明,你离不开我。”他假作天真地敬告,歪着头的模样还透着些孩子气的顽皮来。
“总要试试嘛。”雀青叹息着眼睛却含着笑意,仿佛只是微不足道的试验,理所而应当。
对呀,即使被剪了羽,雀儿还是会有好奇心不是。他应该再有耐心些等她学乖,毕竟,她已经是他的了。无欢说服了自己,恍然而不计前嫌地点了点头,随即明知故问地:“够痛吧?”
“痛得受不了。”雀青很诚实地承认了失败,任由无欢将自己抱起。
距离贴近那个瞬间,带着同样诅咒的血液感应着彼此,奔涌共歌。
距离越远,越痛苦;距离越近,越快乐。
无形的枷锁,看不见的月下红线。
可堪臣服?
“我一开始也不会飞。”雀青依偎着无欢,慢慢讲述:“学着它们去飞,摔得也很惨,可是我不怕。后来,我就会飞了,飞得越高越不怕,因为怕了就会摔,摔了就会死。”
“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再进一步,不,两步!日复一日,我总会适应的。”此时她体内痛苦已完全安息,便又有精神起来,眼睛里的笃定也是如此明亮。
好一个永不气馁。
“拭目以待。”凝视着这样的雀青,无欢不以为然地鼓励道,许可了她的继续挑战。
好戏总不该一帆风顺平铺直叙,是该波折不断。
结果未知才引人入胜。
立场互左的二人离得那么近,对视着,都不认为自己会输,笑得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