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uli圆佑生得就像是小说的男主角啊——”

其他成员们也跟着起哄起来，一时间，十三人的休息室扑腾成欢乐的掉毛室。

全圆佑在一旁但笑不语，眼角却没有那美梦具现的笑意。

他只是觉得，他会是名为全圆佑自传的唯一主角，也会是Seventeen这部热血电影的重要主演之一，唯独不是有顾亦纾的那本。

或许，他能在明浩和学姐的友谊公路片里担当一个过眼云烟的配角。

明浩和学姐的关系很好，尤其好，是有点排除他人的那种好。

这并不是对俊辉的攻击，只是前辈和NCT的中国line都不像和明浩一样。

明浩对于前辈而言，是有点契合又有趣的朋友，符合心意的朋友总是更重要些。

明浩真的很好……舞蹈超级棒，心思细腻又柔软，不论是对哥哥还是弟弟都有一种潜意识的照顾迁就，带点家乡基因的小暴躁，性格里有非做不可的执拗。

很多很多……

他微眯了眯近视困乏的眼，注意力几乎是不受控地就溜到了The 8那里。明浩一切都很好，确实和学姐很贴合。

啊——又叫学姐了——要改过来才行啊，全圆佑。他半手捂着上脸，无力地靠在沙发背上。

仅全圆佑珍藏的高中图画在他心底独自上映，重播，那些粘稠的、如糖浆般融化在心底的情愫却越发甜腻起来。

他其实先认识了学姐，然后才知道了鼎鼎大名的SM一统一代神颜的著名预备练习生顾亦纾，最后是世界瞩目的Calliope前辈。

人总是会变的。

少年慕艾来得措不及防，又没有道理，却常常经不起时间的洗礼。

有些欢喜恍然退却，又在偶然的瞬间迸发出现，像是心动的剑弩穿过滚烫的心脏，血液回流，然灵魂理智地道破——有些东西注定不会改变。

学姐变了很多，他一直在默默关注着。

其实，他从未真正走到她面前，又谈何了解。

有时候，他都不知那是改变，还是从未发现。

但唯一可以确信的，曾经的学姐，现在的前辈，一直是她就足够了。

他听到自己是这样和成员们透露的：“是所有人都会喜欢的学姐。”

是所有人都会喜欢的Calliope。

是全圆佑整个中学时代念念不忘的顾亦纾学姐。

是全圆佑再次重逢相会，褪去学生时代滤镜，仍心心欢喜的Calliope前辈。

人总是会变的，何况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那些耳絮的只言片语，那些论坛的骚动初悸，他只看过那名为顾亦纾的一篇佳作，此后，他便就此临摹。

6月6日，又是音乐中心的录制场。

因特殊原因缺席，车银优找了关系不错的朋友代班主持，这件事也早在KKT上提前告诉了顾亦纾。

只是，她没想到，她的今日份搭档是个不算熟人的熟人啊。

“是楷灿啊~”

李楷灿今日随工作人员前来电视台参与音乐中心MC的录制。其实一开始，这个代班MC并不是他，原来的MC车银优找了马克哥做代班，但马克哥实在太忙了，他几乎参加了所有NCT的企划小分队，难得的闲暇时间也被充实的训练填满，是南韩鼎鼎有名的“童工”，所以马克哥推荐了他过来。

他知道女MC是谁，是堪称公司顶级中的顶级，是堪称KPOP中心中的中心的人。

他小心地跟着身旁的哥哥与电视台的pd们打招呼，努力给其他工作人员们留下好印象，他性格活跃，又不时因着年龄小嘴巴甜引得哥哥姐姐们对他都颇有照顾。

最后来到MC的休息室，他却一改活泼调皮的面孔，变得有些拘谨。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拘谨什么——前辈虽然不容易近心，但绝对算得上好相处。

可能就是因为太难近心了吧……他也有点……

他不着调地想着，手上握住了门把手，虽然很难，但是过程应该蛮有意思的吧。

李楷灿推开门的时候，顾亦纾正垂首专心致志地看着台本，仙女风的羽毛耳坠亲吻白皙的肌肤，余光里不经意的冷淡一瞥混着风情，几乎叫人看呆，那张连续两年被誉为“世首美”的完美脸颊任由化妆师的粉刷轻扫，晕出勉强与其匹配的光彩。

她听见开门的响声，微惊讶地侧目，很快那抹异色在乌黑漂亮的瞳孔里敛去，只剩下灵澈生动的笑意。

“是楷灿啊~”

这一声俏丽又狡黠，瞬间拉回了之前。那次同样是MC的休息室，只不过是林素奚前辈担任MC。

那时的房间门大咧咧地敞着，他路过时，正好看到顾亦纾前辈偷悄悄地走到林素奚身后，想来是要捉弄姐姐，林素奚前辈的搭档也不在。

鬼使神差地，他没有走开，就静静地看着少女动作。那天她穿了件深雾蓝色的鱼尾长半裙，圆形亮片点缀在裙摆像是人鱼熠熠的尾巴，闪亮的钻石腰链在腰身褶皱处徘徊缠绵，上身搭着单肩深灰色的毛织短罩衫，衣袖宽松且长。他记得这场舞台前辈的表演很是热烈，在其无数经典直拍舞台中，也能算得上头筹行列。

少女小心翼翼地舞着长袖试图装鬼，却立刻被姐姐识破，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将毛绒绒的长袖转了个花，双手虚空捧在下巴下，脑袋前凑，身子却小小后缩，笑得乖巧可人：“纾纾害怕欧尼寂寞来给欧尼送花，纾纾就是一朵花~”

即使真吓到了，李楷灿觉得，Daphne前辈也不会怎么样，前辈超级疼爱自己的忙内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只是这样撒娇卖乖的Calliope前辈……

很可爱，可爱到他心痒痒。

他就要离开，却被Calliope前辈用眼神捕捉到，她帅气地挑挑眉，眼神戏谑，似是在说“抓到你了，坏孩子。”

李楷灿与顾亦纾眉眼对视的瞬间像是失去了行动能力一样呆站在原地，直直地等着她的“判决”。

她弯着腰，环抱着Daphne前辈撒娇，嘴上“嗯嗯”的奶音应和着，身子慢慢向更好看清他的角度移动，可爱得让李楷灿甚至觉得前辈下一刻出来怎么样他都是可以的，贴心的他还移了移地方，让顾亦纾省点劲。

少女软糯的甜音几乎是磁场控制般拼命往他耳边窜，李楷灿掩饰性地勾起一抹痞笑，没想到前辈也会这样甜啊……

她的侧脸线条被光变得更加柔和，眉眼熠熠，如笼秋水。

他看见她轻启红唇，起起合合，带着足够诱人的魅力，悄无声息地将他包裹，然后缓缓沉了下去。

他努力地辨认着唇语，努力不受诱惑的干扰。

她在说：“是楷灿呀~”

MC的工作不算困难，但也说不上简单。李楷灿这是第一次担任MC，在顾亦纾的耐心指点下，很有效率地理了下来。正式开始的过程还可能存在嘉宾忘记台本、临时变更等多种情况，这些也同样考验MC的能力。顾亦纾只能尽力向他提醒一些注意事项，毕竟她也没有多少经验。

直到最后一刻结束，李楷灿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李楷灿大着胆子和顾亦纾求过合照后，顾亦纾就匆匆离开了。只剩他一人坐在休息室等着接下来的安排，翻看着他在前辈单人主持时拍的照片。

原先他想着把照片发给渽民。他们都知道Calliope前辈对于罗渽民来说有多么重要的意义。李楷灿想，能看到新鲜的前辈，渽民在辛苦的康复中应该也会感到愉快一些吧……

“楷灿。”工作人员叫他，他来不及过多犹豫，就将照片发向了渽民的KKT，然后按灭了手机。

“呐。”

“wuli孩子真是幸运，这个是Calliope前辈嘱咐助理订购给你的生日蛋糕！还有卡片呢，楷灿快来看看！”

“一定是手写的，只有Calliope才会这样注重亲自写出来的礼节。”

“Calliope真是善良的孩子啊……”

“之前我就有跟着GP工作一次，孩子们的人品那是没话说！”

“原本想着楷灿今晚开直播和粉丝一起庆祝吃蛋糕，没想到纾纾这么细心呜呜呜不愧是我的女鹅……”

“毕竟是MC的待机室生日庆贺嘛~想必Calliope也是想到了这一层。”

“可惜纾纾要忙着赶行程，不然可以一起庆祝，说不定我还可以要个合照福利！”

还没等李楷灿做出反应，其他工作人员们便热烈地议论起来。

他愣愣地起身，看着那个简约又漂亮的蛋糕，一时之间心绪纷飞。回神过来，那张卡片已经被工作人员的哥哥塞到了手上，微硬的质感，上面还有鎏金凸出的起伏。

他努力克制着发颤的手指，看似率意地打开外透明小包装，下意识地在外套上抹了一把手才打开，一眼就是漂亮的花体英文“Happy Birthday，楷灿呀”。

这是李楷灿第二次这么近距离地端详顾亦纾的手写卡片，上一次是在参与GP夏日神曲MV拍摄的朋友们那里看到的。朋友们回去后，为解炫耀之仇，只好将前辈们的卡片留言分享了出来。Calliope前辈的那张，他看了很久，久到渽民为防着他可能的狼子野心再也没拿出来过。

随着时代的发展变化，人们总是偏好于电子信息的发送，也会有人执着于手写的信张卡片。

这些人里，顾亦纾是最出名的。

也是最珍贵的。

一般来说，MC的生日会有工作人员们在下播的待机室一起给艺人庆祝，可李楷灿只是今日的代班主持，经纪人等有话语权的工作人员也不在身边，音乐中心的人员们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

顾亦纾也是在空隙时无意刷着SNS，才看到了李楷灿生日应援的认证，才知道今天是那孩子的生日。左不过是一个蛋糕，尤其还是自家公司的孩子，第一次担任MC也是一次不错的经历，虽然没有音中的工作人员帮忙，但只和自己的工作人员庆祝也不错吧，这样想着，在节目开始录制前，顾亦纾就先安排了身边的助理小姐姐帮忙。

属于第一次担任MC的李楷灿xi的待机室生日庆贺，“请尽情享受吧——Calliope”。

身边熟悉的哥哥姐姐们已经麻利地打开蛋糕，插上了蜡烛，催促他许愿庆祝。他最后看了眼那个墨色落款，妥帖地放置在衣服的里兜里。

闭上眼时，李楷灿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后悔了，不应该给渽民发那些照片的。

应该发他和前辈的那张合照才对。

蛋糕的照片一会儿也要发给渽民一份，不，NCT的所有群都要发一遍，卡片要不小心露出一个角才行——把前辈的署名微微露出来。

那种大方又不经意的炫耀式专门泄露，朋友们会炸的吧……

马克哥会抓狂，恨不得把他的脑袋像西瓜那样吃空；渽民呢……说不定还会从家里杀到公司，这样对康复也是有助的吧，更坚定的了……

晚上的直播，西珍妮知道了也会为我开心吧，开心的想打爆我的头。

李楷灿坏心地斟酌着自己的炫耀计划，心里尽是一片雀跃。

后来被列为典型的“炫耀得不要命且受到多次暗杀”的类型，仅为李楷灿一人设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