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尼缓缓睁开眼睛，沉重感笼罩在他的身体，感觉莫名疲惫，像是过了很久，他艰难地用手臂撑起身体，头部微微转动，目光落在了坐在一旁椅子上的艾莲身上。艾莲也有些疲惫的坐在一旁，拿着上面标着葡萄糖液的医用输液瓶直接喝着。

其实手术的过程仅仅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艾莲与Fallen Angel紧密配合，像是演奏钢琴曲目般四手连弹，灵活地操控着念丝，在乔尼的脊椎上完成了一系列复杂而精细的操作。艾莲的精神与身体都承受了极大的压力，感觉比一场战斗还累。

脊椎手术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预料，特别现在没有什么透视仪器，全靠肉眼和熟悉度。比起她之前在医院里缝合残肢的经历，这次手术的难度简直是指数型增加。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从专业的角度来看，这次手术是成功的。

“乔尼，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艾莲关切地问，声音带着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乔尼还在刚睡醒的迷茫之中，他感觉到背后的旧伤似乎在隐隐发烫，但当他尝试着移动下半身时，却仍然没有任何知觉。他看着艾莲专注地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心中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如实告诉她自己的情况。

尽管他知道艾莲很厉害，但要是立即从半身不遂的状态中康复过来，反而太不真实了。因此，倒没有感到太过失落，他反而更加担心会让艾莲失望和难过。毕竟，她为了这次手术已经忙碌了许久。

艾莲仔细地检查了乔尼脊椎上的伤口，念丝将伤口缝合得完美无瑕，只有那些很久之前的伤痕还依稀可见。伤口处没有红肿流血的迹象，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然而，当艾莲尝试着给乔尼做膝跳反应测试时，他的腿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明明每个缝合步骤都是正确的，难道还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或许换个检查方式试试看……艾莲不禁皱起了眉头。

乔尼努力想着话来安慰艾莲，无数个日夜的研究和实际缝合练习，才可以达到极限的缝合能力，如果自己在她面前表现出难过的样子，她会给自己更大心理负担的吧。

他的思绪不知为何想到了前段时间遇到的吉普赛占卜大妈，说他要经历命运中的成长，摆脱自卑和自责的束缚，才能真正站起来。他拳头握紧了，或者要努力的是他。

然而，下一刻他再也不能思考任何东西了，艾莲握住了他的小乔尼！！！

因为要做手术，乔尼只反穿了一件蓝色病号服，原本就处于中空状态，刚房间没有丝毫旖旎氛围，没想到下一刻就被直捣黄龙。

乔尼的脸颊骤然间被一股热血充盈，表情交织着错愕与惊喜。难道他期待的事情要发生了吗，虽然一切来得如此突兀，但他怎么会拒绝亲昵呢，以前总担心太主动会让艾莲觉得轻浮冒犯，不过既然喜欢的女生想要把他吃掉，他会努力表现的！！

终于要上本垒了吗，心情就像是过山车一样。

然而下一秒，他的心情的确就像过山车一样从高出垂直90度落下。

小乔尼完全没法站直，东倒西歪，无论他内心如何给小乔尼呐喊，希望小乔尼表现给力，但是依旧很不争气地躺倒。

他不行！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明明心脏跳的那么激烈，血液都在上下涌动，但是小乔尼就是不行。手术没起效乔尼还没什么太大打击，现在真的控制不住情绪了。

乔尼努力控制哭腔，略带哽咽着地跟艾莲说“呜，不是你看到这样子的…他其实是火箭炮来的…就是…暂时…有些意外”最终还是克制不住让眼泪肆意的溢满眼眶。

艾莲反应过来，原本手术失败的失落被冲淡，没想到专心的检查，会导致乔尼可怜又好笑的样子。

哇哈，在哭着说小乔尼是火箭炮吗……就像是一个小兽在嗷呜嗷呜地努力嚎叫说自己其实是猛兽。

艾莲努力憋着笑，跟他解释其实她就想看看他下半身到底什么情况，各种功能行不行。

她不知道哪个词语触动到乔尼敏感的神经，只见他情绪失控，泪水决堤般涌出“呜呜呜……你要相信我，他真的可以……至少以前很行的”。

此刻，艾莲感到自己快维持不住扑克脸了，只能将泣不成声的乔尼抱在自己的胸前，让他埋胸冷静下。

一股难以名状的微妙情感在她的心间悄然蔓延，她喜欢看乔尼各种生动的样子，即便是此刻他为小乔尼大悲怆的模样……哈哈哈哈。

从某个角度来说，这不太妙呢，奇怪的癖好被完全激发了，为了看到没看过的表情不知道她会忍不住做出什么事来。

“好啦好啦，我相信你呢”艾莲感觉脸上有些发烫，有着奇怪的潮红，紫色的瞳孔氤氲朦胧，嘴角克制不住上扬的弧度。

似乎是为了掩饰奇怪的表情，或是想安慰乔尼不要哭了，艾莲向乔尼吻了上去。

过往艾莲因为洁癖很少主动亲吻，舌头交缠着，听着对方的呜咽变得平缓，缠绵的吻离开时拉出晶莹的丝线。

“尽管目前的测试结果不太理想，但不要太担心。”艾莲温柔耐心地劝慰着“影响因素很多，这很可能是心理层面的影响在作祟，毕竟神经系统的运作是那样复杂，继续坚持康复训练，我相信你会重新站起来的。”乔尼的情绪似乎还是有些低落，艾莲决定给他多些时间恢复。

最终，这个充实的夜晚在乔尼的抽泣声中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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