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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俗世之章—静,少女不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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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了,”我还是拒绝了,“有一个请求,我想要,回一下疯人院监狱。”

“怎么,你想再回去坐牢吗?”弗兰妮的爱好是调侃别人,“好了好了,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是要同哪个狱友叙叙旧情呢。”她放下跷着二郎腿的脚。

“你看,我又要使用特权了,那些宗教阶级肯定对我的恨意又增加了。”

“你在意多的那一点吗?反正他们也不在意多的那一点。”我抱胸作沉思状。

“好好好,你说的对。”弗兰妮笑着说。

——

许是狱警见过的人太多,看我竟无半分面熟,倒是看弗兰妮有十三分的不耐烦,她靠在门边向里面扬扬下巴,“去吧,我就不打扰了。”

监狱的犯人变得很狂躁,脸抵着的牢门,手尽力向外伸,嘴里不知在嘟囔着什么,和普通的囚徒没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要向我伸出手,我没有能给予他们的东西,我也不是神明,于水火中我也同在,无法拯救任何人。

我连托举起别人的力气都没有,这是一条救世的道路吗?这路上却洒满了鲜血。

“小疯子。”她正坐在地上,看着手里的花,听到我的声音,小疯子有些惊喜,狱卒将牢门打开后,她蹦跳着跑过来。

先把手里的花插到我的头发上,然后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熊抱。

(十)

“好了好了,快把我放下吧。”

“我以为你偷偷跑走了,不要我了呢,我在那儿荡了好久的秋千。久到大家都在找我,还被狱警教训了一顿,可是我没有乱跑,我一直在那坐着,在等你回来。”小疯子很单纯的微笑着,我心虚地打着哈哈。

“我那是被伯爵夫人领走了,这不是回来看你了吗?”鬼知道我来这是为了报纸上的事

“哇,你也认识伯爵夫人吗?她可厉害了,她跟我说过几天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她说着说着捂上了嘴巴。

“怎么了?”我偏着头看她。

“夫人不让我跟别人说。”小疯子垂下了头。

“我对那也不感兴趣,”我抱臂说,“因为我在报纸上看到你了,所以就想来找你聊聊天。”这是低级的骗术。

“哦,真的上报纸了,我以为是骗我呢。”小疯子的性格有点极端,无所谓装不装的,这个样子,让我很难办呀。

“你告诉他们,你是画家了吗?”

“对啊,他们可高兴了。”

“没有说什么吗?”

“没有啊,”她走到床边坐下,丧气地说,“小卡伽是不是不是专门来探望我的?你的目的不在我,对不对?”我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要离开这个监狱了,卡伽不为我感到高兴吗?”小疯子的眼眸垂着,感觉要谈崩了。

“离开监狱去哪呢?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吗?”

“我没有原来的地方,夫人说可以住的她家里。”监牢里没有窗户,“如果他们不愿收留我也没关系,我还有广阔的天地,这个社会容不下我的。”

我的良心为我的自私而感到愧疚起来了。

人是群居动物,而我总是离群索居,对于人们的不了解是多么理所应当啊。

我知道社会总是不乐于待见特立独行的人,因为在讨论问题时往往莫衷一是,位高权重者却没有耐心了。

他们说需要效率,不能有不同的声音,是命令就要执行,这是他们的命令。对决之后就可以考核了,变成所谓效率者成员之一了。

当权者最不喜欢的就是分权制衡了,因为决策没办法快速的实施,因为效率低下;拉曼塔作为一个宗教横行的地方,当然要讲究效率了。

听话些,更听话些,这样就和机器人没什么两样了,差别只是在于相比之下,面对机械造物活生生的人来说,还是和自己同种族的话,更容易信服。

有些烦人了,那些宗教团体口上说着的平等又是些什么?是权力的反面,我只是在废话。

我走近她,蹲下身子,这样我可以仰视她,“你想要扎双马尾没有问题,你想如何对待自己都行,之前和现在,是我的不对,我们都是自私的,我所要求的你,当然可以不听,那些人所说的也可以不去听从,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

也不去强迫任何人,从旧日的规矩中挣脱吧,流光在逝,规则也应与时俱进。

小疯子变得明亮起来了,从指尖相对变成了十指相扣,她高兴地晃了晃手。

“问完了?”弗兰妮穿的是黑色的长裙,看起来比身边的守卫更有气质。

“我没办法给你撑伞。”

“反正也没有太阳,不是吗?”顺着她的话,我看了看天空,今天的是蓝色呢,和普通的天空一样。

“我想自己走走,夫人先自己回去吧。”越正常的就越不正常。

“你一个人走?”

“咋了?”

“怎么,你难道不怕触犯什么条法,被再抓起来?”

“……”

“我陪你转转吧,”弗兰妮笑着说,“你给我撑伞。”

那只是玩笑话,我才不给她撑伞。

“去哪儿?”弗兰妮问我。

这里的空气太沉闷了,到处都是颜料。

“有海吗?去海边吧。”大海,我认为它很冷酷。

“我也没来过海边呢。”这里没有沙滩,有修的像是河堤一样斜坡,或者是海堤,海边有风的,海风咸咸的。

弗兰妮坐在斜坡上,屈着一条腿,“你坐吗?”

“不了,不干净。”我站在她的右后方,闭着眼,抱臂站着,风将头发吹起,摩挲着脸。

我与她的相处总是沉默,我们没有共同的话题,在彼此身上也没有什么目的,就如此安静的站着吧。

“咔哒”

“不要抽烟。”

“怎么担心我的身体?”白色的烟纸上染着了红色的唇印。

“不是,你一抽烟,风就会把烟雾吹到我的脸上,”我叹了一口气,“还有就是,抽烟对身体不好。”

“行,”她把打火机丢给我,“保管好它。”

她的只叼着个烟,在那里微眯着眼吹风了。

又回到了方才站立的姿态,像如此,海风也挺有趣,不知弗兰妮在想什么。

“我想从这跳下去,荒谬吗?”她问我说。

“你想结束的只是痛苦,而不是生命。”

“祂已经融入到我的生命里了,或者是痛苦和生命过于相似了,无论如何,我分不清。”

“加油吧。”

弗兰妮突然大笑起来,在风中笑了好久。

我们静静地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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