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信?你说我杀死了我妹妹,哈哈哈,难道不是你杀的吗?”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说谎,都是红桃J告诉我的。”渡渡鸟退到桌子旁,胡乱摸索着要反抗。
我一阵头晕目眩,无意识地跪在地上,声音起了二人的注意,我扶额试图清醒,明明灭灭的瞳孔中显示着疯帽子从背后捅死了渡渡鸟,血腥味弥散开来,我皱了皱眉头。
“我不会杀你。”疯帽子向我走来,他高举着刀,尚且温热的血滴在我的脸上。我的大脑混沌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让我走,让我离开!”他的怒吼震得我耳朵疼,我又没有拦着他。
“你不是凶手,”我憋出这句话来,“他也不是。”
“不,他是,他是!”他捏着我的肩膀喊着。我真是服了,又头痛的要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风吹得门吱呀吱呀地响,风帽子像是受惊的鸟,把我扔到一跌跌撞撞地下楼 屋门被风雪和他打开,然后消失在风雪中。
我不支倒地,仿佛天旋地转,把我吸入无底的深渊,无法逃离,我失去了意识。
“呜呜呜……”又是这哭声,听得我烦躁,所幸周围没那么昏暗,能看到大致的轮廓。
“你又被困住了吗?”
“这是什么话呀?姐姐,你可没有找到我哦。”
“会有人杀掉你吗?”
“我们相处的很融洽,怎么会自相残杀呢?”这个储物间看起来很正常,摆放的只有货架和橱柜。
“你在哪里呢?”
“我在箱子里啊,姐姐快带我出去吧。”我循声搜查着箱子,在角落的纸箱里发现了捉迷藏的女孩。
“恭喜恭喜,”她拍拍手,“姐姐是第一个找到我的哟,快带我离开吧。”女孩抱了抱我,我把她从箱子里拎出来,但她似乎不太想和我走。
“怎么了?”
她扭扭捏捏:“我一个人会不会太孤单啊?姐姐,帮我把剩下的十二个我都找到吧。嗯,都在箱子里面。”
小女孩儿向我指示那几个橱柜,有的箱子放在柜子里,有的箱子放在抽屉里,有的和别的储物箱放在一起。每找到一个伙伴,灵魂就会飞向小女孩。
“好了,我已经完整了,谢谢姐姐。”我走到小女孩身边,她牵起我的手,“但是姐姐我们怎么出去的路线太麻烦了呀?”
我回过神来,头又开始痛了,路线麻烦?明明面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好,牵着我的手吧。从这里出去后,你就能获得解脱吗?”
我捏了捏她的手。“薇薇安不知道呢。”她说了她的名字我却因此受苦,似乎有人在我脑海里窃窃私语,又似乎有人在痛苦哀嚎,是谁又在哭泣,又是谁在慌不择路地逃跑。
我蹲下身子,这些东西在啮食我的大脑,无法将它们驱赶,又阻止我的思考。
“你怎么啦,大姐姐?”薇薇安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你看起来好难受”这厉鬼哭嚎似的的声音在我脑中肆虐了一会儿,最终散却了。
“我没事了。”脸颊的虚汗如雨如注,我轻呼几口气重新站起来,拉她的手放稳步子走着。
“姐姐要走慢点哦,不然我会跟不上的。”
“嗯。”在这漆黑空间里安静得要命,每踏一步,鞋底的声音都使我的心震颤一下。
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还要走多久,薇薇安也不和我交流一下。感觉到手上的力气不对,我回头查看她的状况,空无一人,我的心剧烈的跳起来,慢慢的举起左手,我手中可真只握了一个手掌。
“啊!”我惊恐地把他它丢出去,跌坐在地上,远离了手一些。
“喂,别乱扔呀,脏了怎么办?”薇薇安从黑暗中走近,她很熟练的拾起断手,接到了右胳膊上。
“都说叫你走慢些了,我的肢体黏合得又不是很好,没走几步路,我的左小腿就整个掉下来了,你还只是向前走,我只得挣脱你回去安脚啦。”她走到我面前,等我站起来,我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怎么?被我吓坏了?你可真不惊吓呀,胆真小,不过你不应该在见到我时就害怕吗?”
我吞了吞干燥嘴巴里早已分泌不出的口水,平静了一下心情,空张了张嘴,努力发出声音:“那么保险起见,我背着你出去吧,这样也快些。”
“好吧,掉零件也是我的不对。”我的手脚终于不再颤抖,蹲下身子,薇薇安趴在我的背上,扭动身子,两只小手环着我的脖子。
“嘻嘻,我抓住了。”她很轻,我感受不到什么重量。
走啊走啊走啊走,面前出现了一扇门。
“要打开吗?”
“当然,不然我们怎么出去?”
“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冒出来吧?”又想起了之前的突然贴脸。
“诶,你会跳起来吗?好不冷静哦。”
“冷静的才是可怕吧?”我把她向上托了托,腾出一只手,推开门,闭着眼,紧张地等待什么。
“都说什么都没有了,别害怕。”我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果然空空如也,我舒了一口气,平静地向前走,没几步就又出现了一扇门。
“打开吗?”
“当然,我们要打开好多门的。”这次的门需要拉开,在薇薇安的带领下,我们果真打开了许多门。
“这是第几个门了?”我把手放到门把上正要推门时,她问我。
“好像,大概,也许,可能,说不定,是第二十五扇门了。”
“太好了,走过这扇门,再走一段距离,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我边说边推门,“我终于可以醒过来了。”
“还有对你的奖励哦。”
“什么?”我的脖子突然一紧。
眼前的女人神色狰狞,死命地掐住我的脖子,我拍打着她的手,或者推她。
女人纹丝不动,“救——”我连说话的空隙都没有,我也不想伤害她,只能努力抓住她的胳膊向一边掰开。
“你在干什么?”兔子小姐将红桃皇后锁喉,把她从我身上揭了下去,两人倒在地上,兔子小姐似乎也惊讶于皇后的力气,我跪在地上,猛烈地咳嗽着补偿我的呼吸。
红桃皇后发出凄厉的惨叫,随即跑开了。兔子小姐过来扶我,“你还好吗?”
“还没死,一切都好。”我从地上爬起来,靠到扶手上歇了一会儿,恢复了些气力。
“去找她吗?”我问。
“找找吧,她的举止很奇怪。”兔子小姐去往一楼,我在二楼察看,除了柴郡猫的房间门紧闭着,其余房间都没有人。
兔子小姐也上楼与我汇合,“没找到。”
“对了,你难道没看到吗?”我问她。
“你是说渡渡鸟吗?难不成是被红桃皇后杀的?”
“猜错了,”我说,“是疯帽子干的。”
她一惊,“那他人呢?”
“离开别墅了。”
“什么?”兔子小姐的反应很不寻常,“奇怪……”确实奇怪。
“二楼的房间都找过了,没有现在就只剩下这间了。”我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回应,“打开吗?”
“打开吧。”
门锁缓缓转动,房间的主人在正中欢迎我们——被吊着,柴郡猫自缢在屋顶上。兔子小姐显得惊讶,我唇角微微一勾,“看来这游戏我玩的不是很好,居然没有在仅剩最后一人之前说出凶手。”
兔子小姐看我,不说话,“红桃皇后的结果已经不需要了,要不我们到客厅里说?"
我和兔子小姐相对而坐,壁炉安静地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