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危险,奚尧妄图逃离,却被萧宁煜一次又一次地扯回来、圈起来。
萧宁煜不满地用手将人的脸扳过来,在那已然红肿的唇上又啄上一口,“这可不能怨我,是你先的。”
奚尧皱眉辩解,“我那是一时情急…”
“孤才不管,”萧宁煜打断他,滚烫的唇再度亲过来,“你就是亲了孤。”
奚尧推拒不得,又实在理亏,只能是让萧宁煜半搂半抱亲了个遍。
在萧宁煜都要扯开他的衣襟,想要于衣袍遮蔽下更多尚未被触碰之处留下印迹时,奚尧终于开始制止,“住手…别弄了…”
“你再亲孤一下。”萧宁煜手上的动作听话地停下来,却很执着地看着奚尧,绿眸闪烁的光很亮。
这让奚尧很是别扭地避开视线,“那不是亲…”
“怎么不是?”萧宁煜挑了挑眉,“那怎样才算是?”
他似乎对奚尧脖颈处的那片肌肤格外痴迷,唇又一次贴了过去,吮吸一口,在那留下一道殷红色的印迹。
“这样呢?”萧宁煜弯着唇角问奚尧,显然是故意的,“还是这样?”
见他再次作势要亲下来,奚尧连忙抬手挡住了萧宁煜的唇,让他不得往前靠近,不耐地皱眉,“行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赶紧从我身上起来。”
手心却遭萧宁煜伸舌舔了一下,烫得他立刻缩回了手,脸都涨红了,双眼也瞪得圆圆的,“萧宁煜!”
他是真担心再这么和萧宁煜待下去,迟早要被吃干抹净,用了些力将人从身上扯开,自己从地上迅速地起来,往一旁的山泉走去。
脸上还是热,奚尧在泉水边蹲下,用手舀起一捧泉水往脸上浇去。
山间泉水清澈、沁人,瞬间就让奚尧身上的热意消退了不少。
他轻呼一口气,这才开始用泉水清洗身上的脏污。方才于地上滚了这么一圈,衣袍沾染上不少尘土,就这么回去未免太难看了些。
不一会儿,萧宁煜也走了过来,学着奚尧用双手舀了些泉水洗脸。
奚尧不经意偏头看他,正好瞧见萧宁煜睁开眼。
萧宁煜甩了甩头,水从睫毛上往下滑,眼眸也好似因此被浸湿了,湿漉漉的,少了几分危险,多了几分脆弱。
这样的画面与奚尧某段积灰的记忆重叠在一起,让他略微愣住。
回想起来之后,奚尧居然笑了一下,语气里有几分难得的意外与惊喜,“原来是你啊,你活下来了。”
这下轮到萧宁煜错愕了,“什么?”
方才萧宁煜说奚尧从前还救过他的时候,奚尧确实是没想起来。
不怪别的,主要是这事太久远,而且奚尧平素没少做乐于助人的事,不说百件,几十也是有的。桩桩件件的,许多事过后就忘了,压根没忘心里去。
将萧宁煜从冬日的湖里救出来,也是这么一件被奚尧忘却的事。
那时奚凊尚在世,刚打了胜仗回京住一段日子。兄弟间关系和睦,相处时间实在少,奚凊便连进宫都把奚尧一起带上了。
奚凊在殿内同皇帝商议政事,奚尧就一人在御花园里转悠,正巧就碰见了落水的萧宁煜。
湖边围了一圈人,太监、宫女、侍卫,愣是没一个人下水,光站在边上说有人落水了。
奚尧拧眉,寻思再这么下去那湖里的人怕是不溺死也得被冻死了,故而没怎么犹豫就跳进了湖里。
隆冬的湖水冰得刺骨,好在湖不是很深,奚尧没太费劲就找到了那落水之人,竟是个半大的孩子。
年岁不大,人也瘦得很,被冻得都昏过去了。
奚尧游过去将人往上带时,那原以为已经意识全无的人却用手指勾住了他的衣袍,攥得很紧,让他都有些疼了。
小孩的嘴唇动了动,听不见声,只看到依稀一个唇形。
他说,“救救我。”
不受宠的小皇子,吃不饱的小孩。
奚尧为此生出恻隐之心,将人救上来之后,即刻命人去叫御医和皇帝。
那一圈宫人见着人被救了上来,起初却都没怎么动,听了奚尧的吩咐也没动,直到奚尧不耐烦地将自己腰间那块奚凊给的牌子拿出来亮了亮,众人见了那个淮安王府的牌子这才动起身。
御医来之前,奚尧便先行离开,走之前多看了地上昏迷着的小孩两眼。
小孩的脸色很白,嘴唇乌紫,皮肤都被水泡得有些皱,猴似的,不怎么好看。
希望你能活下来。
奚尧在心底为这个一面之缘的可怜小孩祈愿。
而今,这个小孩不仅活下来了,还活得很好,从一个小瘦猴长成了如今的模样,生出逼人的气势、绝色的容颜,倒叫奚尧再也认不出,相见也不识。
“萧宁煜,你小时候很丑。”奚尧道了这么一句。
萧宁煜挑了挑眉,“你想起来了?孤还以为你全忘了呢。”
谁能想到小孩长大会变成这样?奚尧没好气地瞪了萧宁煜一眼。
萧宁煜从身上掏出一块绢帕,用泉水浸湿了,而后凑过去仔仔细细地给奚尧擦拭他靴子上的泥。
奚尧没料到他会有此举,不由得动了动,将脚往回缩。
冷不防萧宁煜在此时抬起头,凑上前在奚尧的唇上碰了碰,没拿绢帕的那只手托着奚尧的脸,对他轻声道,“奚尧,你是孤的。”
奚尧的眉拧起来,却听此人又道了一句,“你救了孤,孤感激你,日后都会待你好。”
“但你得在孤身边。”萧宁煜拽着奚尧的手去触碰自己的胸口,眼神炙热、滚烫,“这条命是你救的,你得担着。”
“你救了我,就不能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