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尧实在不明白怎么就这么点小事萧宁煜也能找茬,当下刺了回去,“殿下若是比我年长,我也能叫您一声大哥。”
萧宁煜脸色登时一变,咬了咬牙,但是他比奚尧小六岁却是事实,无从反驳,只得吃下这个闷亏。
贺云亭还是头回看到萧宁煜吃瘪,不免对奚尧另眼相看,端起酒杯特意朝他敬了一敬,“在下不知王爷染了风寒,王爷以茶代酒便好。”说罢自己先痛快地饮尽了那杯酒。
奚尧当即又对贺云亭生出一些好感来,举起茶盏对他敬道,“能结识贺公子是奚尧之幸。”
贺云亭听了这么一句,正欲对奚尧回话,却收到了一道来自萧宁煜的冰冷目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席上陆秉行讲了些自己在边东的见闻,贺云翘听得津津有味,贺云亭更是感兴趣,还时不时能说上一二,和陆秉行聊得很是投缘,一片其乐融融。
反观最开始说对陆秉行在边东的见闻感兴趣的萧宁煜,从头至尾都没参与过交谈,也没怎么动筷,只是饮了几杯酒。
他身旁的奚尧也是同样,基本没怎么开口,甚至眉眼低垂,似是对这番谈话毫无兴趣。
陆秉行聊着聊着觉出一些不对劲,有些关切地问奚尧,“惟筠,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是不是不舒服?”
奚尧抬头看向陆秉行面色如常,“无事,我听你们聊就好。”
陆秉行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又转回去继续同贺云亭交谈。
他并没能看见在他转回去之后,奚尧的眉头就紧紧地蹙了起来,似乎是在隐忍着写什么。
相谈甚欢的三人无一人知晓席上沉默的萧、奚二人在桌子下,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萧宁煜伸出一只脚撩开了奚尧的衣袍,在他的小腿上勾勾缠缠地磨蹭,鞋尖在小腿上轻轻地划一下又划一下。
偏偏奚尧躲不开,动作一大就可能会引起其他几人的注意。他偶尔将腿小幅度地挪开一些,萧宁煜却立马又缠了上来,怎么也甩不开,只得一直忍了下来。
奚尧假借为萧宁煜斟茶,对他说了句,“拿开。”
萧宁煜一脸兴味地瞧着奚尧隐忍的样子,伸出一只手覆在了奚尧握着茶壶的手上,“将军怕了?你说孤再多试几次,将军会不会生出反应?”
“旁边就是你的陆大哥,若是让他等下发现你的衣袍脏了,想必将军会很难堪吧?”
事实上,奚尧只体会到了难堪这一层,而萧宁煜所说的所谓反应他是没有的。他毕竟和萧宁煜这个疯子不同,更不可能因此产生不该有的感觉。
他看向萧宁煜的目光依旧清明冷冽,“殿下多虑了。”
奚尧将茶壶放下,而后做了个萧宁煜始料未及的动作。他用另一只没有被萧宁煜握住的手伸了过来,隔着一层衣袍抚上了萧宁煜的腿。
他们相握的手和茶壶都在外侧,席上的三人自然都看不见奚尧的这一动作,也难以发现。
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萧宁煜。
奚尧对着他轻轻地挑了一下唇角,“殿下要不要试试看,究竟是您先生出反应,还是我先生出反应?”
萧宁煜的呼吸重了,因为奚尧的举动,也因为奚尧的话。
但他并没有因此将脚收回来,反而笑了,“奚尧,你当真是让我意外啊。”
他用自己握着奚尧的那只手在他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脸上笑意加深,“孤倒真想看看将军打算如何让孤有反应?”
“那可能要让殿下失望了。”奚尧面上也是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眸中寒霜遍布,“相比起那件事,我觉得直接废了您来得更快呢。”
“您说呢?”
萧宁煜唇角笑意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