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一愣,随即如同触电般往后退。池暮甚至听到他“pong!”一声摔到地上的声音。
“好啦,开个玩笑而已。”池暮摸索着打开灯,白朝果然跌坐在地毯上。
“池暮!池暮?”门突然被打开,池洋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似乎刚睡着就被惊醒,看到池暮好端端站着立刻冲到他身边,“你没事吧?我刚才听到‘pong’一声…”
白朝缓缓从地上起身,尴尬的拍拍屁股挪到角落。
“哥,我没事,你快点休息吧。”池暮对着池洋笑笑表示自己完全没事,“你明天早上还要开会不是吗?。”
池洋看起来站着都要睡着了,但还是强撑着将池暮全身上下打量一番确定没事后才回到隔壁房间。
“我真的不知道凶手是病患。”确定池洋走后的池暮边在衣柜里挑衣服边解释道,“我还没看到身份那栏。”
从角落里回来的白朝看着他的背影以及他的衣柜,片刻后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微微挑眉:“女装?”
池暮侧眼看到落了一层薄灰的黑色洛丽塔:“嗯,你要穿?”
白朝:“你找死?”
池暮嘴角微微扬起笑意,不动声色将话题转回剧本杀的问题上:“我玩那本的时候刚做完手术不久,本来应该静养的但太无聊我就求我哥让他找人陪我玩。”
白朝的注意力果然被池暮牵着走了。
“但我还没看剧本呐就突然开始流血。”池暮拿出件黑色短袖,短袖下摆有白色布料做拼接如果再加上一条长项链就是两年前流行的街头风,“七窍流血,吓人吧?”
七窍流血?白朝微微皱眉,这种情况一般是头面部受到直接暴力引起的,手术后出现应该是因为没恢复好。陈风之前说过池暮似乎有创伤后应激障碍。而创伤后应激障碍大多是由于经历了极端的、威胁生命的事件后所产生的。
“有人追杀你?”白朝接过池暮递过来的衣服,脑内已经上演起一场富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尔虞我诈。
池暮笑笑并不否认也没承认:“屋里暖气有些热,我看你刚才一直流汗,穿短袖应该会凉快点。”
片刻后见白朝没有要穿的意思池暮又补充道:“这件我没穿过。”
白朝皱着眉:“你要看我换衣服?”
池暮:……
果断转身离开房间,在关上房门前池暮似乎听到白朝的轻笑声在身后响起。事实上白朝确实笑了,看到房门关上时白朝才渐渐收起笑意,手里的衣服因为在池暮的衣柜里待的太久也染上些许池暮的气味。
白朝情不自禁想将脸埋进衣服里,贪婪地索取上面的气息,想要借助这种行为去拥抱衣服的主人。但这种想法也只出现一瞬就被白朝掐灭,并认定自己是因为吃太多药产生了幻觉。
晚上近10点,陆泽唐梓熙两人坐在池暮房间的地毯上背靠着床哆哆嗦嗦的躲在同一条小毯子里,害怕又好奇的从毯子里露出一双眼睛偷看投影仪投在墙上的恐怖片。
恐怖片里,主角团走进一栋老式木楼,年久失修的木板发出滋呀声,随着“吱——”一声,其中一间房门打开,破旧的木门上贴着掉了色的“囍”字,主角团皱着眉慢慢踏入房间,“peng”!门关上了。
“我们中埋伏了!”其中一人颤颤巍巍抓着另一个人的衣角,“我就说不该来吧!神灵在上无意冒犯,神灵在上无意冒犯……”
“闭嘴。”另一人听着心烦呵斥道。
“都安静,听!”站在最前面的女人看着紧闭的木门道。
众人都下意识屏住呼吸,紧张听着门外的风吹草动。“哒哒哒……”细碎的脚步声靠近像是一个人踩着小碎步跑来,伴随着诡异的戏腔:“夫君——”
声音停在木门前,所有人紧张的看着木门不敢有片刻松懈。
“咚!咚!咚!”
“啊——”唐梓熙一脚踹飞陆泽,往床上跑,“鬼!鬼来啦!”
被踹飞的陆泽也颤颤巍巍爬回床边:“我!我怎么感觉这个声音这么真实呐?”
本来坐在床上认真在脑内分析剧情的白朝突然被唐梓熙推开险些掉地上。
“你们……”池暮一进门看到这一幕有些疑惑,“在表演行为艺术?”
“啊!鬼!鬼!”唐梓熙缩在白朝身后,丝毫没注意到白朝快要杀人的表情。
池洋睡醒时喜欢喝水,平时又不喜欢吃水果,池暮在家时总是偷偷摸摸在他的水里加点维生素什么的,刚才他在池洋躺着的主卧里听到唐梓熙的尖叫。
“可以小声些吗?”池暮手里还捧着一盘饼干,“我哥睡的不熟。”
感觉到池暮似乎有点生气,白朝抓住嗷嗷乱叫的唐梓熙立刻捂住他的嘴。
意识到有些失礼的唐梓熙也逐渐平复下情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呜…呜…”
白朝见他不闹了就立刻松开他,并且嫌弃的拿纸巾擦手。
“天仙对不起我没忍住。”唐梓熙觉得非常抱歉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对不起啊天仙。”陆泽也有些不好意思,以表歉意还将恐怖片的声音关小了些许。
“吃饼干吧,阿姨留的。”池暮把饼干放在床头柜上后也坐上床,“剧情到哪了?”
已经偷摸拿着两块饼干跑回地毯上的唐梓熙傻笑道:“不知道,就记得吓人,好像是主角团听说这个房子里有鬼想要来看看。”
“简称:找死。”陆泽抢走其中一块饼干迅速丢进嘴里,“恐怖片总是走这种套路。”
“那你刚才还吓个半死?”唐梓熙吐槽,“都飞出去了。”
“屁!我那是被你踹飞了!”
“菜就是菜。”
……
前面两人说话声音不大,池暮只看到两人转头不知道对自己说什么后像小学生一样就打起来了。
白朝靠着床头沉默不语。
池暮感觉电影有点无聊转头看向白朝,本以为对方应该会因为无聊睡着但没想到对方只是看着虚空中的某处发呆,一条腿在床上曲起,一条腿还踩在地上整个人以一种尽可能减少占地面积但不太舒服的姿势坐在床上,这人怎么白天困的要死晚上就异常清醒了?
“其实…”池暮拍拍自己身边空出的一大片空位,“你可以过来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