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沉默着的刑警们赶紧附和:“就是就是,你回去吧。”“不要担心,这里还有我们在。”“好好睡一觉啥也别想。”当然,说第三句话的那个家伙被人一巴掌糊在后脑勺上,被迫闭了嘴。
萩原研二当然知道周围人是什么心思,但他现在啥也顾不上了,他得找人打听打听,熏是真的死了还是……那妮子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而且不是他说,他这边还算好的,基本能控制住情绪,小阵平那边他得赶紧去一趟,免得那家伙惹出乱子来。
果然,刚到警察医院,就见到整层楼都是乱糟糟的。
松田阵平那头蛮牛,一旦动真格的就很难有人能拦得住他,哪怕他这个时候伤还没有好,可周围也没有什么金毛大猩猩之类的同期能过来拦一拦,都是些医护人员不是嘛。
萩原警官一脸牙疼地揉了揉额头,二话不说先撸起袖子上去拦人,当然了,他不是用蛮力,而是赶紧解释情况:“你这动静小一点吧!我正要问问去呢,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那妮子的德性你也知道。”
松田病号于是暂时消停了,但萩原警官知道,如果打听下来,熏那边的情况不好或者只是不明,他这边都无法再安抚下来。
可是能怎么办呢?幼驯染跟求不得……这都是讨债的角色啊╮( ̄⊿ ̄)╭
且这个求不得,还是连说出口都不行的那一种。
当天晚上萩原警官去了朝雾熏的音乐吧,见到了脸色特别难看的阿蛮。
阿蛮这几年已经历练出来了,妥妥是个合格的管理者,是哪怕不化烟熏妆也看不太出情绪的级别了,然而现在,他的脸色就连妆面都遮不住。
对着熟人他没什么好瞒的:“影回来了一趟,急匆匆的,他倒是情绪还好,特别认真地跟我说,不知道什么时候,熏会换个样子出现在我们身边,如果认不出来的话,到时候妥妥的会挨收拾……但是熏的所有代号属下全部撤走了,而这个音乐吧,也被转到了影的名下。”
其实是转到了诸伏景光的名下了,但是阿蛮习惯叫他影,所以明明已经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姓名了,却仍然还是像以前那样称呼。
可他这个描述,听起来就相当不妙啊,给人的感觉是,熏在出任务之前,先给景画了个饼,而熏殉职之后景接受不了现实,所以只能抱着这个饼不放的样子。
萩原警官捂住了额头,他清晰感受到了万蚁噬心的痛苦,实在是观察力很强的他在看过新闻里深深的大坑影像之后,这时就只是抱着点侥幸心理在尝试找人问,但其实内心深处还是有点信了的……关于熏殉职的事。
——那把巨剑似的高性能武器落地并且把整个组织基地都炸出一个深坑的时候,熏是确定在里面的,理智分析,生还的可能性是真的微乎其微。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问完了却跟没问似的,这时他只能寄希望于他的金毛大猩猩同期了,那是除景之外,跟熏最亲近的人了。
于是在阿蛮几人希冀的目光中,他拿出手机,选中降谷零的电话,拨了出去。
谢天谢地电话是通着的,毕竟卧底工作已经结束,他恢复原来的联系方式才是正常的。
“萩?你是看到新闻了吧?所以给我打电话?”那边降谷零的声音居然也很平静。
“是的,所以熏她……”萩原警官难得沉不住气。
“嗯,我先问一下,她是不是没有给你们留言?”那头降谷零的声音打断了萩原警官的问话,但这个问题就emmm……
萩原警官沉默一下,还是承认了:“是的。”
降谷零的声音于是轻快了许多:“那没你们的事了,她都特地警告过我跟景了,如果哪天她换个样子出现在了我们身边,而我们却没有第一眼认出她……那就完蛋了,她说她绝不会原谅我们。所以我也说了,我会一直等她出现,一直等下去。而你们的话……她既然没提,你们就过自己的日子好了。”
萩原研二一拳捶在了桌子上,实在忍不住咬着牙冲着电话那头低声咆哮:“你这是说的什么屁话!降谷零,你以为你的心思藏得很好吗?我一个照面就看得清清楚楚!明明你也对那妮子……现在又有什么立场来说我!”
对面却很理直气壮:“立场啊……当然是被熏特地叮嘱过的人的立场咯?”
萩原研二可不承认他这说法:“可你们的行动一直都是保密的,所以行动之前,熏也只能给你们留言不是吗?这根本就不能说明什么!所以,熏是真的说过那话对吗?如果再次见面不能第一眼认出她就会很倒霉之类的?”
他的金毛大猩猩同期沉默一会儿,终于还是叹息着承认他说得有道理:“照你这么说也确实,我很确定她有给我们留言,而且还是分别对我跟景留的言。”
萩原警官叹了口气,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加入自我催眠的队伍:“好的,那我也终于有话能跟小阵平说了——他今天差点就那么从医院跑出来,你知道的,他的伤还没好。”
当这位半长发的帅气警官叹息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洞察力Max的他,能从周围人的眼中看出同情来——就像在看一个抱着谎言过活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