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光神君!”
云涵慢条斯理将最后一张祈愿符放置好,这才略微扬起头去看正气呼呼来此似要大闹一番的神仙。
飞廉三两步串上阶台,他眉间怒气冲天:“迟离那崽子去了何处?”
“迟离?”云涵起身将案桌上的祈愿符收好,才道:“这些日子他勤奋修行,就准了他一日假。”
云涵行事始终不慌不忙,飞廉倒是真的是要着急死了。
云涵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便问了他一句:“怎么了?可是迟离出什么事了?”
飞廉捂住心口,险些气绝:“他能出什么事!”
云涵就更不能明白了,迟离这些日子在陵光殿勤勤恳恳,未曾有一日懈怠修行,他便想着老是这么下去也不行,于是就放了他一日假,去哪都可以,在巳时回来就成。
只是现在还早,迟离去了何处云涵也不知晓。
看飞廉神色很是着急,云涵也就多问了句:“是迟离又去飞廉星君你那杀鹅吃了?”
一听杀鹅飞廉两眼火光直上,他显然是真的被气急了,连说话间都喷着唾沫星子:“神州谁人不知晓我养了十只仙鹅,就等着日后它们给我养老,现如今十只就剩了两只,最后这两只仙鹅今早消失在我眼皮底下!”
言下的意思就是,除了迟离干过这事外,其余压根不会有哪位神官有如此的闲情雅致去逮他的鹅。
云涵想了会道:“飞廉星君确定是丢了两只鹅?”
飞廉扬声道:“确定!”
云涵又道:“迟离近些日子乖顺,想来应该是有误会。”
飞廉冷哼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准迟离就是对我那仅剩的两只仙鹅蓄谋已久!”
云涵:“…………”
云涵道:“我们在此争执也没什么用,还是先找到迟离再问清楚。”
飞廉觉得此话很是有道理,既然没有在陵光殿,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重华星君那处。
就这么两道残影消失在南面的路上,有神官被这股疾风吹的摇晃了两下,盯着一红一白的身影,怆然道:“这是陵光神君与飞廉星君?他们怎么行这么快?”
身后散着步的神仙环着胸,似笑着:“我听飞廉星君殿内的小仙子说,迟离将最后两只仙鹅捕去烤了吃了。”
“啊?最近不都是在传迟离改性了吗?怎么还做这样令人头疼的事?”
“本性难移啊,说不准前些日子就是装的。”
“陵光神君也真是倒了霉,碰上迟离这样顽劣的神裔。”
“……”
正在后院养着花的岑宵重重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总觉得有坏事。
“奇了怪了。”正当他疑惑神州的天何时变的这般快时,就听那狮吼声从前殿传入了后院。
“重华星君!重华星君!”
岑宵忙放下手中的水壶,待他行事匆匆到前殿时,原本喉中那句“谁这么没礼数?!”还未喊出就哽了回去。
一见云涵,岑宵总是会认为是迟离闯了祸事,自己的孩子多少还是知根知底,连着都有些心虚。
岑宵上前道:“陵光神君今日怎么来我殿里了?”
被忽略掉的飞廉:“…………”
飞廉重重咳嗽了一声:“咳咳咳!”
那感觉倒像是要将心肝脾肺肾尽数咳出,岑宵嘴角微微一抽。
未等云涵说话,飞廉眉拧的可以夹死苍蝇,他一字一句说的很气愤:“重华你眼里怎么就只看得见陵光?”
岑宵朝他笑了笑,道:“若是飞廉星君肯包容迟离点渡他,我眼里也会有你。”
飞廉咳嗽声加重,倒像是真的被自己口水呛到了,他连忙摆了摆手道:“你眼中还是不要有我的好。”
迟离如此这般的顽劣,谁能真正做到包容他那才是真的好涵养,天上地下,估计也就只有陵光能做到。
神州上下没谁不佩服云涵这好性子,岑宵也是认为迟离何其有幸能遇上云涵这般有着耐心又不高傲的神仙。
寒暄完后岑宵才问了正事:“二位今日来此可是有什么大事?”
云涵看向咋呼的飞廉,并不言语。
飞廉也根本不需要什么拐弯抹角,当即就道:“迟离又偷了我的儿!”
“偷……偷你的儿?”岑宵以为自己耳朵错了,他目光僵硬移在云涵身上,见云涵不点头也不摇头,岑宵立马道:“不可能!”
飞廉道:“怎么不可能了?除了他,这神州还会有谁惦记我那仅剩的两只仙鹅!”
飞廉前八只仙鹅全是进了迟离的肚子里,岑宵觉得有理,除了迟离不会有谁这么馋。
他带着询问的意味再度看向云涵,只见他依旧没点头,岑宵又来了信心,仿若此时只要云涵不点头,他就认为迟离没有偷仙鹅。
岑宵铿锵有声道:“不可能!”
飞廉气的是真要与这包庇迟离的岑宵动起手来,“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迟离犯了错你非但不管教,还意图包庇他的行为,迟离早晚得溺死在你这不分青红皂白的关爱下!”
岑宵也不服气了,他道:“我怎么包庇迟离了?你说他偷你的鹅做什么?”
“自然是烤了吃了!前些日子他不就正做过此事?!”
“陵光殿是少他吃喝了?犯得着三天两头就惦记你鹅?”这话说的岑宵没了底气,若非不是迟离前八次的英勇事,也不至于牵连到现在。
飞廉逼近他:“偷没偷叫迟离出来对峙一番就真相大白了,怎么?重华星君不敢?”
云涵听着他们吵,不劝也不插话,就这么环视着重华殿的陈设,与陵光殿相比的确要温暖许多,前殿两旁放置了两盆绿竹,就连案桌上也有水晶瓶,里面插着新鲜的花。
“陵光神君你来评评理!”飞廉这声音很大,让云涵不得不重新将目光落在他们二位神仙身上,吵了这么久也没什么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