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有人付出代价!鲜血的代价!”
帝都中心医院急诊科,老伯爵愤怒地挥舞着拐杖,毫无形象地对管家怒吼道:“不让你去叫休伯特医生了吗,他怎么还没到?我的儿子在一个小时之内,不,是立刻醒过来!我有预感,卢分家族的荣誉下一秒就要被丢尽了!”
管家毕恭毕敬地说道:“休伯特医生说他今天一整天都不会过来。”
“顺便提一句,休伯特医生还说他明天也不会到场。”
“为什么?”老伯爵气喘吁吁地坐在小卢分的病床前,“我的儿子现在生死未卜,卢分家族的未来现在一片晦暗。难道说休伯特那小子现在成了主任就已经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不要忘了,要不是当年我释放了他的父亲,他根本不可能有现在的地位……不知感恩的贱民,这才过去多久!”
管家显然对老伯爵狂躁的模样习以为常,回答道:“因为休伯特医生是骨科医生,他建议您找一个烧伤科或者泌尿科的医生会更奏效。”
“我不管!”老伯爵恼火地用拐杖击打地面,“我现在就要去找约瑟夫那个老头子算账,财政部每年给他的破学校拨了多少钱财,他竟然连一个卫生间的安全措施都做不好?还有罗塞尔,没错全部都是他的错,好好的议事厅不用竟然在学院礼堂开会,不然我至于亲眼面对这残忍且令人羞耻的一幕吗?”
“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一切都是因为弗雷德里克从北边回来了……”
气急败坏的老伯爵开始口不择言,竟然开始透露政府密辛,一旁的管家熟练地将门关上。
躺在病床上的小卢分发出微弱的痛呼,而他的父亲还在激情澎湃地诅咒世界,用实际行动证明一个举世闻名的怂包老好人并不是因为他的真实品性多么善良、脾气多么温和,而是因为他忍耐地时间足够久。
“父亲……”
“他们都害怕那个屠夫,害怕机甲再次踏破海因德都城,可我不害怕!”
“父亲……”
“伯爵大人,少爷似乎已经醒了。”
“住嘴,不要打断我说话。就算马尔赫恩率领整个希律军团闯进我的家中,相信他也会可怜我中年一贫如洗、老年断子绝孙……”说着,卢分伯爵的眼中竟然已有泪花闪烁,仿佛只是一个身材干瘪的可怜老头。
“死老头,我还没死呢!”小卢分忍无可忍,从病床上弹坐起来,大吼一声。
老伯爵这才清醒,随手扔掉拐杖,一把握住小卢分的手:“哦我的天,孩子你醒了!你感觉还好吗?特别是那个部位,还有感觉吗?”
刚刚那一声已经耗费了小卢分的全部力气,他又重新瘫软在床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父亲大人,替我报仇……”
“报仇?”老伯爵立刻察觉到了异样:“你是说这件事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害?”
小卢分愤愤地瞪大双眼,示意自己的父亲靠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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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说的车?从哪弄来的老古董玩意?”修双手抱臂而站,一旁邓巴艰难地给一辆破败的摩托点火。点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
“你别小瞧它。当年家父就是靠着这辆摩托冲破叛军的重重围堵,最后成功给辅政大人送来关键情报的。我可是磨破了嘴皮子父亲大人才同意把它送给我的。”邓巴手忙脚乱,忙得满头都是汗,“再等等,再给我一次机会,马上就成功了。学院对代步工具有严格的限制,任何需要连接网路的设备都必须经过层层审批,我也是权宜之计。”
“对了,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新生宴会上出了点事故,卢分伯爵的独子给人揍了!到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呢。我父亲代表奥尔德林大人深夜紧急前往看望,据说当时小伯爵四肢抽搐还没有完全清醒,昏迷中一直不住叫喊,声音凄惨至极。不过一想到,是向来目中无人的小卢分被揍了,心里却很难激起半点同情呢。他仗着和大皇子有私交,最近又搭上了拉蒙德上校,平日没少在背地里干肮脏事!”邓巴愤愤不平道。
修丝毫没有半点身为肇事者本人的觉悟,淡淡道:“事情整个校园网都传疯了,校方给出的解释是卫生间的智能设备质检到期了,没复查前就电着人了。昨晚不知道多少个谨慎的男同学已经提出了对学校人工智能的不信任,就连我也有点隐隐担忧呢。”
邓巴摇头:“可卢分老伯爵却一口咬定,这是一场针对他家族的有预谋的戕害。在向执行署报案后,他甚至深夜冲进了奥尔德林大人的府邸,请求辅政大人为他增派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