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岩盯着符予初深深看了一眼,抬脚离开了大殿,招呼弟子们进行准备和防护去了。
葛添也紧随其后离开了,只剩下王渊和楚何泽。
楚何泽抱着肩膀,从外面招呼柳焉进来,道:“有什么想说的,都说出来吧。”
符予初愣了下,一时间不知道这话的对象是谁,他并不觉得自己对着这几个人有什么好说的,却听王渊轻轻的咳了一声。
看过去,就见后者面色上带了些踌躇:“符予初……”
他倒是还愿意叫自己符予初。
他是回到万剑宗才发现这个微妙的变化的,似乎在众人心中“符予初”和“符原”是两个概念,符予初就代表着还在万剑宗的符予初,而符原则是魔尊符原。
或许是受话本子的影响,听客为了能清楚的知道今天听到了第几话,所以会特意把这两个名字分开看待。
而在万剑宗,也只有认同自己曾经万剑宗身份的人会叫自己一声符予初。
即便符予初和符原都是自己的名字。
魔尊十分疑惑的看向了身前的吴霜,白鹤仙尊却显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轻轻摇了下头。
没从吴霜这里得到答案,符予初便又把视线落在王渊身上,后者虽然很擅长跟在楚何泽身后厚颜无耻,但是似乎这些厚脸皮只在喜爱的人面前才有,现在对着自己却是实在太局促了。
“符予初,谢谢你。”
他一字一顿道。
符予初愣住了,发自肺腑问道:“谢什么?”
“我都说了人家根本不会记得。”楚何泽抬手打了下王渊肩膀,转头看向符予初解释道,“在大战期间,和丹鼎堂武骞对面那次,你把一个误入其中的野狗扔到了一边。”
楚何泽伸手指了指王渊:“那只野狗就是他。”
符予初哪还记得什么野狗。
闻言是更加茫然的看向王渊,更别提后者的那张脸怎么都不能和野狗画上对号,更茫然了。
但是倒是没质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毕竟那时候其实自己并没有杀一只野狗的兴趣,要是真的有动物,估计也确实会被自己拽着后脖颈丢到一边。
“武骞那一击特别重,还因为打你所以特附上了破魂咒,要是他真的挨上那一招,或许真的丢掉性命了。”楚何泽道。
王渊道:“……真的很感谢。”
符予初心道他明明对着楚何泽嘴巴很凌厉,怎么面对自己就只会谢谢了。
他道:“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必感谢,但是我现在有个别的问题。”
王渊问道:“什么?”
符予初看了看楚何泽,又看了看王渊:“你们现在是道侣了吗?”
王渊才恢复不久的语言系统再一次破碎,他的脸刷一下变得通红,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来,楚何泽盯着他看了半天,不满的“啧”了一声,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
展示给符予初看。
许久没开口的吴霜很明显的愣了下:“……你们,什么时候?”
楚何泽闻言竟然是笑了起来,笑得肩膀晃啊晃,把身子靠在王渊身上,笑得声音都断断续续的:“吴霜你还真是……”
王渊好心道:“是去年。”
吴霜感觉三观受到了冲击,思考了半晌两个人过去一年到底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但是显然未果。
楚何泽笑够了,收敛了表情道:“符予初,其实这些年,万剑宗都在坚持你是修炼功法时入了魔才遁入魔道的。”
符予初:“为什么?”
“可以从两个方向理解。”楚何泽手按在柳焉肩头,一边思考一边道,“谢无岩那边觉得教出的弟子心术不正,违背了万剑宗的宗旨,有损万剑宗和吴霜的名声。”
“而苗素那边则一直偏执的认为你还是她的好师弟,只不过是因为被邪念影响,这也就意味着,”她抬头看向符予初,“只要这些邪念消失,你就还是能回到万剑宗,还是她的好师弟。”
吴霜道:“她其实一直都很想念你。”
楚何泽轻笑一声:“还说人家,你才是最想的那个人吧。”
“是谁在那件事儿之后还非要重新修好茂修竹林,重新盖小房子,还不允许别人进去……那时候百废待兴,你是白鹤峰的,又不是杂物处的,可是不知道那些竹苗花了多大心里才找回来。”
楚何泽在一旁如数家珍。
“啊对了,当事人就在这儿,我和你说,你的灵台火熄灭之后,那块破石头可是被有人拿走了。”楚何泽看着符予初,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