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予初兄,你能再说一下你这个情况吗,我怎么感觉有点听不懂呢。”李逢乘抬手挡在了两个人中间,“你一字一句和我说一下。”
符予初无语道:“我已经讲了两次了。”
“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了。”李逢乘把手上的扫把一丢,双手合十做虔诚状,“予初兄你也知道我的,我要是故事听不到结尾我就会浑身难受的。”
两个人正在苍岩峰峰底的台阶处坐着避阴凉,李逢乘为了和符予初聊天,抱着扫把偷偷溜出来。
符予初本着来都来了的基本原则,又耐着性子把刚刚说的重复了一遍。
“我问你,如果你以前的师尊,后来的敌人,突然对你说喜欢,他到底是什么心态。”
李逢乘:“……大兄弟,这都是汉话吧,怎么放在一起我就听不懂了呢。”
“说不出来你早说,还让我重复了三遍!”符予初说着既要站起身。
李逢乘一把拽住符予初的长袍:“哎哎哎予初兄,我这回真听懂了,但是我想问几个问题啊。”
符予初耐着最后一点性子坐下,“快问。”
“你们……他们两个是怎么从师徒变成敌人的啊。”
符予初道:“因为徒弟背弃师门,遁入魔道了。”
李逢乘哑然,咂摸嘴道:“那确实应该成为敌人……徒弟是不小心走火入魔了吗?”
符予初道:“不是,他是清醒着选择了入魔。”
李逢乘张大了嘴巴,半晌忍不住问道:“予初兄,这到底是你哪位朋友啊。”
符予初道:“你别管,反正不是你。”
“……那确实不能是我,入魔要爆裂灵丹,修道之人□□早就脱俗,这样不是失败就是成魔,想想都疼,我这个人生性胆小,这辈子是都不敢了。”李逢乘自言自语道。
符予初看了他一眼,“还有别的问题吗?”
“有一个!”李逢乘追问道,“他们两个是在什么情境下出现这样的对话的?两个人势不两立之后应该不存在说这样话的环境吧。”
符予初想了想,道:“他们去了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徒弟入魔’的地方,在这样的环境下,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他说的。”
李逢乘却在听见这句话后了然:“原来不是真的,是话本子……予初兄你早说啊,省得我有这么大心理负担。”
符予初闻言,并没有反驳他话本子的误解。
就听李逢乘道:“这种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基本不存在吧,我们修真界别的不行,传八卦一定是最强的,两百年前的乐子两百年后还在口口相传呢。”
符予初心道,这操蛋的修真界的确是这样,所以自己才这辈子都会被扣上“吴霜曾经的徒弟”的帽子。
他问:“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那个喜欢是真是假?是不是真的用来恶心徒弟的?”
李逢乘道:“这个要根据这个师尊的性格来分析啦,这个师尊是章门主那种满嘴跑火车的吗?”
符予初道:“是比较靠谱妥帖的类型,给人这辈子都会孤身一人的感觉……但是好像私底下也会和亲近的人吐槽或者开玩笑。”
李逢乘又问道:“是师尊主动提起这个话题的?”
符予初:“是那个徒弟先说类似‘你要是再怎么怎么样我就觉得你喜欢我了’,他才说的。”
李逢乘侧过头:“这个师尊在说这段话之前一段时间,对这个徒弟态度怎么样?”
“不是一个问题吗!”符予初额角青筋跳了好几下,他实在是不想回想那天晚上的情景,一回想就感觉这辈子都完了。
他是真的发自肺腑的感觉吴霜说这些话就是在恶心自己,自己也确实被他玩弄到了。
但是他又不是彻底的蠢蛋,他虽然从来没有感受过情爱,但是也依稀能察觉到些不对劲。
吴霜他该不会是真喜欢自己吧……
对于吴霜,他谈不上讨厌。长得好看,实力也够强劲,如果有可能得话他也希望这个人抛弃些苍生正义之类,和自己真真切切,真刀实枪的厮杀争夺一辈子——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这么长的人生里,这颗心都没有为谁动摇过,要是非要找一个人成为自己道侣,这个人吴霜并不是什么糟糕的选择。
但是没必要。
毕竟他自认自己不会喜欢任何人。
李逢乘好笑的看着符予初的应激反应,解释道:“予初兄,这不是多问一点解答的更准一点吗。”
符予初没好气儿的回答道:“对这个徒弟态度很好,比之前一些年要更温和些。”
李逢乘沉默了,真就没有再继续问问题。
半晌他才道:“这个师尊不是会频繁开这种玩笑的人,但是在这件事儿之后会反常的经常提起这个话题吧。”
依旧是个问句,但是语气是十分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