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现在不就是在恃强凌弱吗,孬种、伪君子!”
“那又怎样呢。”在暗处驱使细小锋利如刀尖的灵力一点点剥下夔龙尾巴末端完好的皮子,锦百抬眼看向京三面上滚落的汗珠,笑道:“知道我是这样的人还来我跟前现眼,明明是你自己想被欺负吧。”
“软柿子,我说得对不对?”
京三暴怒挣扎起来,喉间嘶嘶作响:“对你老母!贱人,你别搞阴的!有本事就再把我尾巴折断一次——”
“没听说过这么下贱的要求。”锦百哼笑,“不过想想,你也确实会说这样的话。”
锦百如今的灵力还不足以支持他像从前那般徒手折断京三的尾巴,思索片刻,他从乾坤袋中拿出亦守前些日子用特级玄铁锻造的,破妖兽坚甲如削泥一般轻易的利刃,随意比划片刻,不作半分犹豫,一刀切下夔龙大半段尾巴。
用软帕小心擦去雪白利刃上的血渍,锦百温声问:“怎么样,现在可以说了吗?”
任晨闲目瞪口呆地看了地上那截跳动的断尾半晌,凑到锦百耳边小声道:“好像壁虎啊。”
“小子,你敢说我像壁虎……”京三维持不住象征强大的兽形,跌坐在地,华贵衣饰被血和汗浸湿,面色苍白形容狼狈。
他耳聪目明,将任晨闲的话分毫不差收入耳中后,自觉被弱小的凡人羞辱,怒吼道:“我把你蒸了吃!——”
锦百当胸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别废话,快说。不然把你剁碎了喂给狗吃。”
“你个杀千刀的贱货…”京三呕出口血,恨不得把锦百千刀万剐,“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心魔的踪迹——”
“那你今晚为什么来这里?”
自从被锦百追着折了尾巴,京三就再没出过妖界,这段时日来,锦百也留意着周边山上的情况,从没发现过任何夔龙的踪迹。京三今夜的出现实在蹊跷,简直像是用来吸引他的注意力的。
“你是不是在帮谁打掩护?”锦百让任晨闲背过身去,拉弓双箭瞄准京三的眼睛,“不回答的话我就□□哦。”
“听说眼珠碎了可是很痛的。”
“奉命行事而已。”京三毫不畏惧,直视泛着冰冷光泽的箭头,“有本事你就射,总有一天我六弟会为我报仇。”
奉命?
奉谁的命?
“师父!”任晨闲急急忙忙跑过来,“城里好像走水了,到处都是火!”
扬城依山傍水,一条足可行商船的运河贯穿城中,便是走水,火势也能很快控制住,那里至于到处都是火。
锦百一时有些怀疑任晨闲时不时瘴气入体说了胡话,手上力道卸去,箭矢当即贯穿了京三的眼睛。他转身想要去查看任晨闲的情况,却在火光大盛的扬城及上方盘踞交错的灵力映入眼帘后,怔在了原地。
瘫软在地上的京三满面血泪,听到锦百低声吩咐任晨闲先行回城救助百姓后,他发出一阵凄厉癫狂的笑声,刺耳异常,“哈哈、天杀的锦百,你不是问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吗——现在,你知道答案了吗、”
“如果不把你勾出来,我们怎么打得进去…”京三用力拔出眼眶中的箭矢,带出些粘连的血肉,他浑身颤抖着,再次大笑起来,“我该感谢你,感谢你给了我们吃人的机会,还让我立了功……”
锦百没理会京三,将乾坤袋递给任晨闲,告知其用法后,让少年先下山。
“你知道吗,凡界打仗前有‘祭旗’的习惯。”待任晨闲消失在密林中,锦百蹲下身,迅速出手掐住京三的脖颈,灵气化刃捅穿他的喉咙,细碎的灵力顺着伤口涌入,如凌迟般一点点切断他的经脉。
“祭旗一般都用牲口和叛徒,不过也有极少的军队用的是第一个死去的敌人。”
捏出净水诀冲洗干净手上沾染到的血液,锦百起身,冷眼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夔龙,低声道:“再过十秒,你便能成为那极少的一部分。”
银白月光下,猩红血液高溅,打湿了上方浓绿的宽大叶片和生机盎然的绿草地。
“怎么样,感恩我吧。”
这是京三听到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