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脚踝喷了药,又简单应付了其他无关信息。
约莫一个小时的光景,大部分人已经收拾完,就连楼道里的灯都关了不少,只剩下尽头处,卫生间还是亮的。
听见楼道里没了声音,白汀这才慢悠悠从房间里出来。
头顶若隐若现的小红点消失了,看来摄像头已经全部关掉,那种被人监视的不适感终于消减。
他的房间靠里,去洗漱免不了要路过拐角。
习惯性打开广场,手机却卡在了跳转界面,页面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白汀皱眉,又用力点了点屏幕,毫无反应。
他终于放弃。
哪料到一抬头,又撞到了人。
白汀怔愣间松了手,装着洗漱用品都袋子应声而落。
“哎,当心。”
在对方伸手过来前,白汀扶着墙后退一步。
“所有摄像头都关了,还演什么,郁老师这么多戏?”情况超出预料,他说话自然不讨喜。
郁怀石弯腰捡起他的手机。
“怎么这么晚才出来?”
白汀翻了个白眼,心说我还想问。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收拾起散落的东西,径直从郁怀石身旁走过。
现在运势不佳,他晚点再来就是了。
要不是扭伤的地方隐隐作痛,恐怕他冷着脸还有些气势。
郁怀石看他原路返回的模样,留了面子,半是好心半是虚情假意,“十二点以后可就没水了,你自求多福。”
白汀停在了原地。
如果他躲郁怀石,就没办法洗漱。他为什么要因为郁怀石虐待自己?
白汀又冷着一张脸走回来。
他特意选了最靠边的水池,像上菜一样把要用的东西拿出来,一件一件拆封。
一副准备死磕到底的架势。
他找不到没人的时候,还不能拖到人走?
“呀,学长怎么这么晚才来洗漱,明天还要早起。”许秋仪推门出来,丝毫不觉气氛不对,脸上墨绿的面膜十分滑稽。
白汀冷着脸刷牙,说不了话。
她揭掉面膜,又从镜子里看看郁怀石,狐疑道:“我总觉得,你们私下里有很多事,怎么一会关系好一会像仇人。”
“难道……”
“哪有什么事,一直都这样,”郁怀石打断她,“小小年纪想这么多事。”
许秋仪瞪大了眼,“我就知道学长还没原谅你。”
白汀默不作声地刷牙,没想到又能扯到自己,一头雾水。
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也是,让人家当着几百号人出丑,要是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许秋仪掬水洗脸,不忘微笑着阴阳怪气。
说话的架势不似表兄妹,更像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是吗,那你下次拨片掉吉他里千万别找我。”
互揭老底,这两个人加起来也没到上小学的年纪吧。
白汀心里还在吐槽二人幼稚,忽然意识到什么。
等等,出丑?
许秋仪天天挂在嘴边,害他苦思冥想多天。
现在......好像想起是怎么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