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青端起面前的碗,正要盛藕汤,就被南楼雪接了过去,他愣了一秒钟,就听到他哥说,“不是说关系淡了吗?”
南楼雪面色如常,十分自然的开口说出这一句话,看不出来有一丁点的故意和开玩笑,只有满腔的认真和专注。
“啊?”苏怀青停了片刻,声调拉长,看得出来是十分纠结,才缓缓说出这一声啊。
“他哥这是在搞什么?”
对自己说过的话,说完就忘,压根儿想不起来一点的苏怀青顶着满脸的疑惑,以及苏建国探究和宿然揶揄的神情,直接成为了整张桌子上的焦点。
“现在跟小时候一样了,修复一下感情。”南楼雪慢条斯理的拿起勺子盛了几勺汤,其中包含两块藕和三块排骨,跟小时候他给苏怀青的一模一样。
然后缓慢的把碗放在苏怀青的面前,把勺子也放好,又给仍然在愣着的苏怀青挖了一勺的鱼香肉丝,这才坐下来,对上一桌人的视线,南楼雪一丁点的脸红都没有,只和季云初特意对视了三秒钟,看到对方轻轻点了下头,这才拿起自己的筷子夹了一根空心菜,小口的吃起来。
这一连串的动作那是相当具有迷惑性,哪怕日后时隔多年,宿然想起这一场面,仍然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样久经情场的他都甘拜下风。
果不其然,南楼雪的这些举动轻而易举的就引起了苏建国的密切关注,老人家自幼对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异常敏感,他放下筷子,看着两个孩子,表情有些严肃,开口道,“青青啊,怎么啦,你跟阿雪之间闹别扭了?”
“爷爷,都是哥哥瞎说的。怎么可能会闹别扭呢?”苏怀青忙瞪了一眼南楼雪,偏偏当事人不觉得,毕竟确实是某个人亲口说的,“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生疏了那么一点。”
这件事情就充分说明了记忆的好坏,在两个人的立场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哥,你说话啊。”
宿然看着这边一团糟的苏怀青和南楼雪,嘴唇都快咬烂了,才勉强憋住笑,谁料与他隔了一个位置的季云初给他夹了一块鱼,然后便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还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但宿然还是差点就忍不了,季云初明知道他最讨厌吃鱼,鱼刺这么多,吃着费事。
从小到大,他哪次跟季云初吃饭的时候,不是对他百般照顾,要吃辣的就绝对不点酸的,要喝汤就绝对不给夹菜,现在长大了,这小子就是这样对自己的?
宿然对上季云初认真的眼神,暗自骂了一声,就又听到他说,“然哥这是嫌弃我了?”
这句话又让苏建国听到了,这老头正准备对苏怀青和南楼雪进行一顿说教,就又察觉到季云初和宿然的纠葛,不禁开始对着4个人一齐儿念叨。
“你们这些孩子,怎么越大越不听话了呢,小时候都好好的,乖巧的不得了,现在一个比一个倔,要兄友弟恭知道吗,青青,还有阿雪,尤其是你们两个,那可是有着娃娃亲的情分在的。”
苏建国叹了一口气,“别嫌我们老一辈人啰嗦,也别嫌我们封建,这娃娃亲呀,虽然说是个玩笑,可到底你们俩是一年生的,哪怕将来都互相成了家,那也是很亲密的人。哪来的什么生不生分,听了净让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