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晚上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本就不该这样一问,人家两兄弟好着呢。陆高飞瞪了一眼自家的亲生弟弟,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也来了句,“海跃,早上好呀。”
“你神经病呀,早上哪儿好了?”
陆海跃听到他哥的话,身躯明显一震,整个人无比的抗拒,本来就因为早起而烦躁不堪的他,听到陆高飞的早上好后,没有任何惊喜,只想骂人。
而造成这一切的两个罪魁祸首面色坦然,甚至在这种情况下,苏怀青还有心情跟陆高飞说了一句,“陆高飞,早上好。”
陆高飞面色机械,“早上,好!”
“陆海跃,早上不好。”
做人不能双标,他紧接着对还蹭在床上的陆海跃也说了一句。
两兄弟面如土色,“老弟,看来今天他们两个心情确实很好。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知道。”一大早上醒来被所有人暴击的陆海跃精神状况非常糟糕。
苏怀青自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想的,他连蹦带跳的去了教室,甚至在门口遇到仝民,那灿烂的笑容,让仝民也受到了感染,一整天脸上都戴着笑,以至于一群同学都怀疑他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哥,还有最后两门。我们下午就可以去A大校园找宿然哥了。”苏怀青趁着下课,跟南楼雪说话。
宿然当初在鬼屋时跟许易一见如故,并且从他那里得知了医学生的悲苦生涯,报考时坚决拒绝报临床医学,只是最终拗不过他爸妈。
可能又加上许易同学的一阵忽悠,或许还有一些其他因素,他最终在多个志愿之中填了A大医学院。只是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之巧,在查到录取结果的那一刻,宿然高不高兴不知道,其他人倒是蛮开心。
但是宿然一向活泼,性格开朗,任何事情在他那里都不能算事儿,自然而然应该也就没把医学放在眼里。
“哥,也不知道宿然哥过得怎么样。”在江城附中上了一个月,苏怀青才体会到什么是监狱的生活。
所以虽然这个研学活动很普通,但也足够让他兴奋起来。
“哥,你说我们以后会去到哪所学校呢?”
“哥,你大学会留在江城吗?”
“哥,你说A大校园食堂好吃吗?”
苏怀青缠着南楼雪问个不停,长时间待在江城附中的他就像是一只被囚禁的鸟儿,在得知被放出的那一刻,整个翅膀都张扬起来了。
“不知道。”南楼雪听着身边传来的笑声,才感受到人间的真实。
一路上的叽叽喳喳,这是他们两个从小到大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
苏怀青有的时候不需要回应,他只是喜欢单纯的把自己的想法分享给南楼雪而已,因为他知道南楼雪会认真的听,甚至有时会突然把自己话语中提到的愿望或者是想法变成现实。
南楼雪有的时候也会唠叨很多,两个人之间的默契是从小就培养起来的。
好不容易熬过了上午最后两场考试,教室里沸腾起来。仝民不愿意在这个欢乐的时刻打扰他们,也就放任他们在教室里尽情撒欢儿。
到了下午,他们坐了专门的大巴。
苏怀青专门挑了靠后的两个连排座位,把背包放在上面,安静的等着南楼雪过来。他哥说要回去拿个东西,苏怀青支着头看向窗外。
学校一排排的银杏树枝繁叶茂,金黄色的树叶在风中哗哗作响。在枝叶翻飞中,他看到了那个朝他缓缓走来的人。
他看到他哥手里多了一顶帽子,江城的天一直都很热,哪怕现在已经快10月份,秋老虎也一直居高不下。
他的目光跟随着南楼雪从银杏树下一直到身旁的座位。
“一会儿下车了带着,太晒了。”南楼雪把帽子递给他,给两人系安全带,那股特有的青柠味沐浴露的味道,又飘入苏怀青的鼻间。
他哥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卫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他身侧系安全带,黑色的带子和卫衣袖与素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抬眸看向那精致的五官,南楼雪的表情认真而专注。
江城很大,车辆缓缓行驶,苏怀青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在车上密闭的环境中,困意很快就席卷了他的头脑。
一颠一颠的,他感觉自己在车辆的前进中像是海浪,整个人都漂浮在那里,突然一只强劲而有力的手臂揽住了他的肩膀, “靠着我,睡一会儿。”
熟悉的味道让他安心的靠在南楼雪的肩膀上,浅浅的睡去了。阳光在他的脸上跳跃,照得人心烦。
南楼雪看着他皱起的眉头,又看了一眼窗外,这辆大巴车没有装车帘,他便只能伸了手去挡住投射过来的阳光,让某个人安心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