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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青愣了一下,一时间有些惊奇。他也没想到南楼雪会说出这样的话。
原本还有些卡的网速在这一瞬间好像变得异常流畅,他能清晰的看见南楼雪的睫毛在颤动,两个相隔的空间,通过手机联系起来。
但却异常的安静。
“要练舞了,挂了。”
苏怀青还没反应过来,南楼雪已经率先挂了电话,甚至没有给他一秒钟的反应时间。
他哥是害羞了吗?
南楼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问出来这个问题,但是心里就是感觉莫名的有一种烦躁感。
其实小的时候苏怀青是经常喊他哥哥的。苏怀青小时候总是黏着他,像是一块甩不掉的口香糖。
在青棠路的胡同里,两个粉雕玉琢的小人,总是伴着哒哒哒的踩在青石板路上的皮鞋声,以及一声接着一声的哥哥,出现在两侧的每一家小店的门口。
“哥哥,你等等我嘛!”
“哥哥,哥哥,我想和藕汤,配上烙的酥脆的饼子。”
“哥哥,梅子熟了。”
“哥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怀青喊他就变成了哥,单单的一个字,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偶尔撒娇许愿的时候,会不时的冒出来一句哥哥,让人感觉稀有的不行。
唉,小孩长大了,害羞。
可是当他听到宿然哥哥的时候,心里总是感觉不舒服,就好像小时候幼儿园排舞,老师选的他是领队,后来临近开场又换成另外一个人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南楼雪感觉自己好像想的太多,平复了一下心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微不足道,不足挂齿的称呼而已。
把手机放在一旁,音乐的声音开到最大,南楼雪继续开始练舞。
这个弯腰的冬至确实很考验人,南楼雪练了一上午,中午12点半,他才关掉音乐,准备去吃饭。
翻开手机,就看到来自苏怀青的一条消息,是一条两秒钟的语音。
南楼雪蓦地笑了,不用听,他知道是什么。南楼雪盯着这个页面看了一会儿,才点开语音。
“哥哥。”
苏怀青带着笑的声音传了出来,中间还夹杂了一声长安的叫声。
苏怀青按下语音键的时候,恰好靠在窗沿,阳光透过梅子树,折下一片阴影,蝉鸣悠长,他甚至能听到旁边摆摊的老奶奶吆喝蟹脚拌面和汽水包的声音。
那句哥哥,其实带着一丝哄人的意味,苏怀青后知后觉。其实对于这个称呼,他江城这边倒也没有特别大的讲究。只是苏建国和青棠路的那些街坊邻居们,常常喊哥哥和弟弟呢?
苏怀青一直觉得哥哥这个称呼有着呢侬软语的腔调在里面。虽然江城人的本地语言并不柔和,甚至可以说带着吵架的感觉在里面。
但苏怀青可能是从骨子里面就随了他妈妈,一个江南水乡的女子,腔调轻柔。所以苏怀青的言语中也就沾带了些软糯在里面,后来他就慢慢长大了,也就不大乐意喊哥哥这个称呼。
今天不自觉的喊了一声哥哥,语音已经发出去了,他想点撤回,却又迟迟下不去手。苏怀青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有意无意的拖延下,两分钟过去了。
撤不回来了。
苏怀青心里暗自紧张,他也不知道南楼雪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