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易梵算是见识到了薛茵芜的记仇程度,一天了,还在生气,他现在已经认清了自己菜的事实,不管她说什么都刺激不了他了。
无所谓地冲薛茵芜耸肩,杨易梵打头阵,沿着之前的路找。
一片荒地,杂草丛生,陈起还是很难相信他们所说的河道就在这里,这附近别说河了,连水池都没有吧,否则这地能干成这样?
“喂!别想跑——”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杨易梵猝不及防被草地里的人绊倒,他兴奋地跳起来,以为是又遇到了那个酒糟鼻老头,结果一看是独眼老头的手下,一个两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蹲在了草里。
两个人灵活得像猴子,在草地里也穿梭自如,一眨眼人就跑没烟了。
陈起认出了其中一个就是别他车的人,忍不住骂道:“这群人真不要脸,看样子是一直躲在暗处,等咱们给他们引路呢!”
杨易梵本来还想附和陈起的,听到他骂的话,瞬间闭嘴了,要论不要脸,他们第一次来这里也是跟踪的吴麻子。
“好哇!你躲在这里,上次怎么回事?为什么骗我们?”高治和最先把酒糟鼻老头找到,他虽然身体孱弱,但是举起一个老头还是轻而易举的。
见他非常暴力的揪住老头的衣领,杨易梵差点两眼一黑,这老头是他们唯一进村的关键,这种时候是算账的时候吗?
老头被人用算得上屈辱的姿势举起,神色却未变,只是一双眼睛犀利地盯着高治和。
猝不及防和这双眼睛对视上,高治和大脑瞬间空白,一种熟悉的晕眩感袭来。
还不等杨易梵说什么,祁音尘一脚踹在高治和膝盖窝,一手捏住他的手腕,把他扔到一边。
高治和趴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好奇怪,明明是他揪住了那个老人的衣领,可却是他感受到了窒息感。
“老人家,我这个同伴脑子坏掉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尽管杨易梵对这个老人说了不少好话,这人却连眼神都不曾给他,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祁音尘。
如果说之前这老头看向高治和的表情极其阴森,那么此时看向祁音尘的表情可以说是相当的慈善,老头当即发出爽朗的笑声,“原来是故人。”
故人?他们俩是亲戚?
杨易梵眼神不停地游离在两个人之间,眼睛都要瞪烂了都没发现他俩有任何一丝像的痕迹,这要是亲戚,他俩其中必定有一个基因变异了。
接着脚下不稳,杨易梵看向地面,惊呼出声,“咱们在船上——”
“不如归去——”
“不如归去——”
又是那老头的歌声,从远处传来,空灵而浑厚,只是这一次歌词与上一次不同。
依旧没有人划桨,船自动顺着水流行驶。
船头放着一盏油灯,旁边坐了一个穿着蓑衣的人,准确来说似人非人,陈起第一次上船,格外兴奋,探头看了那船头的人一眼,居然是个套着人的衣服的木偶假人。
“咱们这次不会再被带去别的地方了吧?”虽然这么问出口,可杨易梵心里有种这次绝对错不了的感觉,回头看向岸边,那酒糟鼻老头身边又围拢了几个人。
是独眼老头他们几个,杨易梵亲眼看到其中一人掏出了一叠钞票递给老头,接着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杨易梵乐了,心想这几个人也好好感受一下和他们上次一样出不去的滋味。
船慢慢悠悠开了一整个晚上,船上的人怕被拉入梦里,没一个人敢睡,一直到湖面尽头出现一点红霞,湖面泛起层层金色涟漪,远处的山川、树木、房屋在逐渐明亮的晨光中轮廓逐渐清晰。
不归村,他们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