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杨易梵这才将注意力放到自己的身体上,一看把自己吓了一跳,他这是被人暴揍了一顿吗?
身体上全是淤青,而且他感觉自己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一种肌肉酸痛的感觉,“我知道了!是那些骷髅打的我!你不知道,我一醒来你们全都不见了,我一个人对付几十个骷髅,要不是我练过,迟早变得和那群骷髅一样。”
他说着又开始比划起来,动作幅度太大扯到大腿内侧伤到的筋,痛得他眉头直跳,“对了你们去哪儿了?怎么就留我一个人对付那些骷髅……”
听到杨易梵这话倒让祁音尘愣住了,仔细看这些斑痕和被打出来的淤青确实很像,而他之所以第一眼就把它认定为尸斑,是受到了杨易梵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的影响。
从昨天晚上开始杨易梵的身上就似有若无地散发出死人气。
祁音尘打断了他的碎碎念,没和他讲实情,“你那是在做梦,除了手和腿,还觉得哪里有问题吗?”
“有,我的肚子!好痛!”杨易梵说着就用手捂紧了肚子,皱起了眉。
肚子痛?难道是河里有什么寄生的东西跑到了他的身体里?这些尸斑难道也和那东西有关?祁音尘盯着杨易梵的手臂,思考能不能通过穴位把那东西逼出来。
只听到“咕——”一声。
杨易梵自己先乐了,干笑两声,“我说怎么肚子那么痛,原来是饿了。”
“……”
看来暂时是死不了了。
“哎呀!小伙子!你怎么了?!”楼下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还有气吗?”
“快打电话,送医院——”
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帮杨易梵带早餐,并勒令他出门必须把这些痕迹藏好,祁音尘跑下楼与同样下楼的高治和迎面撞上,高治和昨天的衣服被撕了条口,他换了一件白色长袍,祁音尘认出了是南华山的道袍。
被祁音尘打量,高治和不自在地将袖子拉长盖住了手背,先一步跑下楼。
几个中老年人围在一团看着地上趴着的男人,祁音尘挤进去的时候,高治和正在掀男人的衣领,其实并不需要掀开,因为就在那男人裸露在外的后颈皮肤处,是和杨易梵一样的青斑。
只不过远比杨易梵严重,如果不是祁音尘亲眼看到躺在地上的人胸膛还有起伏,他一定会认为这个人已经死了。
“我认得他,他是我们群里的,叫什么来着?一心向道!”杨易梵非常听话没露一点皮肤出来,几乎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不是说不来了吗?居然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不过他怎么和我症状一样啊?他也被揍了?”
祁音尘从他身上摘下来一片草,与他们昨晚在河里淌水时河里的水草很像,“他衣服还没干,看样子应该是才从河里出来。”
昨天离开得太仓促,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祁音尘和高治和又驱车返回河道重新调查,把地上的男人交给了杨易梵负责。
得知身上的不是淤青而是尸斑的杨易梵,愣是抱着桌子角鬼哭狼嚎了好一阵,最后得了高治和的承诺才终于消停。
在沙发上躺了好一会儿,杨易梵听见男人的喘息声,见男人的衣服全湿了准备去衣柜里找找有没有浴袍给他穿,打开柜门和在衣柜里睡了一觉刚醒来的祝影也四目相对。
“咿——呀——”杨易梵倒吸一口冷气,用手捂住脸,低着头,恨不得缩成一团,说话也变得不利索,“你……你……你怎么还从梦里追出来了!”
祁音尘开着车绕着山路跑了好几圈都没找到昨天晚上的那条泥路,心想可能是时间不对,看来那个“吴麻子”选择晚上出门,并不是怕被人看见。
等他回到房间时,发现祝影也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而在她的身侧杨易梵正在非常狗腿地给她捏肩膀,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扎眼,连带着说话的语调也带刺,“你给他下咒了?”
不等祝影也开口,杨易梵率先站起身,“请你对我的救命恩人放尊重一点!”
救命恩人?祁音尘这才注意到杨易梵全身的尸斑竟然全都消失了,再一看,祝影也身上的阴气比之前又重了不少。
祁音尘看过来的脸色属实是算不上和善,祝影也竟然觉得有一丝心虚,就好像她做错事了一样,她试探性地问道:“你不是说我这个身体可以吸收一切阴气吗?”
“是,可是之前你的阴气没有这么重。”串珠还在她手上,按理说她吸收这些阴气是没关系的,但是他现在不想去赌那个万一。
原来只是这样,看祁音尘严肃的样子,她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我是鬼阴气重一点也没关系吧?”
“可一旦有一天你控制不了你自己了,这些阴气就会主导你的意识,你就会和其他鬼也就没什么区别了,到那时我……”剩下的话他忽然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只听祝影也笑着道:“我知道,你会毫不犹豫地消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