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晖贴在隋妤君耳边低语:“我母亲打算在今日动手,我是来救你的。”
言罢不顾隋妤君的意愿打横抱起她,大步朝外走去抱到马上,紧接着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隋妤君完全来不及反应 ,只来得及留下一句:“告诉大家,计划取消。”
甘秦见状,忙招呼埋伏在外的几个兄弟追了过去,自己打马前去告诉元襄之。
寒风冷冽,嫁衣绯红,马蹄不停直直朝城外奔去,撞翻不少摊贩,引得路人指指点点,十分招摇。
“前面的姑娘穿得是嫁衣吧,是谁如此大胆,敢去抢亲?”
“骑马那人像是小郡王。”
“奇怪,不是传出小郡王要和问仙州来的曹姑娘结亲吗?”
隋妤君举起衣袖挡住风,马跑得快,寒风吹到脸上,她连呼吸都是痛的。
江佑晖却笑着,出了城门后,更加放肆大笑起来,好似胸中戾气悉数吐出,快意至极。
不知跑了多远,江佑晖终于勒停马,将隋妤君抱下马。
“这是我的一处别院,母亲都不知道,你先藏在此处,待今日母亲那边结束,我再带你去见她,求她成全我们。”江佑晖自顾自说着计划,强硬地抱她进去。
隋妤君挣扎不开,怒道:“小郡王要学金屋藏娇?我偏不是陈阿娇,任你摆布。长公主有何计划?她要对襄之做什么?”
江佑晖进了屋,放她下地,隋妤君当即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气得浑身颤抖。
“你们要对襄之做什么!长公主害得他还不够吗?他已经听话服下折阙之毒,究竟要怎样才会放过他?他什么错事都没做过……”
隋妤君说到最后,几乎声嘶力竭,撑在圆桌上,脸色发白。
江佑晖想伸手扶她,被她重重挥开。
他勾过一张圆凳,面向隋妤君坐在桌前:“他是复开明德书院幕后主使,我母亲与明德书院有多年仇怨。近一月我巡查京城,发现来了许多来路不明之人,圣上命我一一抓起来处置,我与母亲商量过后,决定于今日将他们一网打尽。”
“为何偏偏选今日?”隋妤君质问他。
江佑晖脱口而出:“因为今日你和姓元的成亲。”
“你放过我吧。”隋妤君双手慢慢移到身后,摸上手腕上的银镯。
“我试过,失败了。”江佑晖看着她,红衣艳艳,妆容精致,与红筝一般无二。
“我甚至尝试去喜欢别的女人,可没有一个像你这样,即便你从未对我说过好听的话,但我一见你便觉得心还在跳动,不似从前一潭死水,了无生气。”
“我不喜欢你。”
“这不重要。”江佑晖站起,微微倾身,“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将来你生了孩子,爵位亦或封号,唾手可得。”
隋妤君拔出银镯上的短刃,贴在江佑晖颈侧,“那我要你死呢!”
颈侧的尖锐利器带着她的体温,江佑晖不怒反笑,说道:“尽管动手好了,我死了你正好陪葬。”
甚至抬手摘下隋妤君的新娘头冠:“这头冠不衬你。”
隋妤君手下使劲,短刃划破皮肤的刹那,江佑晖迅速抓住她的手,夺走银镯 ,用力丢远。
“叫你动手你还真动手。”江佑晖摸到颈边的血迹,眼中划过一丝挫败,“好好在这儿呆着,过了今日,一切便结束了。”
不行,她不能被困在这里,她要回城报信。
“小郡王留步。”隋妤君唤住江佑晖,动手去解衣裳。
江佑晖见状,有些诧异,嘴角按捺不住上扬:“倒也不必这样快——你是……”
隋妤君露出肩上的旧伤,在他怔愣时一步一步靠近:“你可认得这伤?若是不认得,我告诉你,今岁春三月,在郦城盘龙帮,红筝曾为你挡了匪首一枪。”
猛地被人抱住,紧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你是怨我的对不对?”江佑晖声音沙哑,隐隐带了哭腔,“活着就好,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你和姓元的之间所有事我都不追究。”
隋妤君拍拍他的背:“先松开我,我快憋死了。”
江佑晖缓过神来,松开她,背过身去擦眼角的泪。
隋妤君拢好衣裳,朝一旁高几上的白瓷花瓶移动,在江佑晖转身前拿起花瓶砸向他的后脑勺。
“嘭”一声,江佑晖捂着后脑倒地,隋妤君放下花瓶跨过他,夺门而出。
她看到在院外徘徊的马,牵过缰绳驾马逃离此处。
但此地偏僻,来时她用袖子挡了风没记路,眼下只能沿着官道一路疾驰。
片刻后,她察觉身后有人追来,匆忙回头之际,她看到追兵——江佑晖身边的黑甲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