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的几个官家小姐虽是恨得牙痒痒,但也不敢大放厥词说敢去正主面前放肆,毕竟几家加起来都还不够神侯府一巴掌下去的,眼前这替人出头的虽瞧着面生但却有几分赫连侯府本家人的派头,只敢在背后嚼舌根的几人决定还是少惹为妙。
“我们走。”
无意听了一出大戏的二人走了出来,本想见一见刚刚那位仗义执言的姑娘却发现人已经走了。
“清儿,有些话你不必放在心上。”诸葛夫人面上一派平静,心底的怒火却已是滔天的翻腾起来——哼,这几个欠家教的,看她回头不把人揪出来整治整治。
“狗叫而已。”
“诸葛夫人,奴婢家夫人请您一叙。”赫连夫人身边的丫鬟出现相请。
诸葛夫人没有多疑,带着随行的丫鬟跟随而去,留下清安一人。
清安无所事事找了块地方坐着等开席。
“清安姑娘,别来无恙。”
“赵公子?”清安虽是不惊讶这尚书公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却是惊讶他为何主动找自己说话,莫不是也是来提点自己不要将大小姐与二小姐表哥那些事说漏出去,清安警惕地四下望望,道“赵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事实证明,当捕快久了容易简单事情想复杂,就在清安脑补了各种可能的斗智斗勇后,尚书公子却只是郑重其事同她道谢,一是感谢她那晚在杀手刀下救了自己,二是感谢她查出了自家妹妹生命垂危背后的真相。
“赵公子言重了,身为六扇门捕快查案救人本来就是我分内之事。”清安的回应官方无比。
“清安姑娘,我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可不是这样同我说话的。”尚书公子嘴角含笑,分明的话里有话。
“哦,是吗?”该装傻时就装傻。
“清安姑娘,其实今天除了谢谢你,我还有别的话想……”
“少爷可找到您了,行大礼的吉时马上就要开始了,夫人和大姑爷正到处找您呢。”
“赵公子有事就先去忙吧。”
尚书公子走后,清安继续独自坐在湖边,想起方才那家丁说的吉时马上就到,扫了眼花园里仍未离去的其他宾客们,心道——这离吉时怕是还早着吧。
忽然,清安听得几声女子呼救,起身就要去看个究竟,却被人从后拉住。
“薛……”
“嘘!”薛勉做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清安一路躲进了湖边假山后瞧热闹。
噗通,噗通!是有人落水的声音。
“不必搭理,自作自受。”薛勉语气冷淡,转而却又像个小老头似的又开始叨叨不休的苦口婆心起来“清儿,二哥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
清安额角一坨黑线掉下来。
薛勉叭叭叭地说教,混着外头的呼救声、哄闹声,愈来愈大,越来越越吵,听得清安直想掏耳朵。
“你就是这样,从小爱凑热闹,不管这事管不管得总要凑上去瞧个究竟,你现在身在京城不必别的地方,到处都是居心叵测之人,尤其是那些……不要走神,认真听,你这样大家都会很担心的……”
“……”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吵闹终于歇了。
“都记住了没有?”
“那个……开席了,走走走。”清安扯上薛勉的袖子就往外走。
薛勉美滋滋地看着自己被扯住的袖角,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刚话说得太重了,真是太不应该了啊!
虽然期间发生了小插曲,但却半点都没有影响到当天两位新人的婚礼,婚宴热热闹闹的喜庆味儿一直持续到了深夜,以至于还招来了周围居民的扰民投诉。
不过这第二天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却不是昨日赫连侯府那场热闹非凡的婚礼,而是婚礼新娘子的哥哥,礼部尚书家的长公子与其未婚妻解除婚约一事。
“这事我清楚,我八姨婆的四姑妈的二儿子就在尚书府里当差,听说两人这婚约是一早就解除了的,就在尚书府后院里闹出那些丑事不久。”
“没错没错,据说是那李家小姐是眼看这未来夫家要败落,哭着闹着让父母去把这婚给退了的。可是谁想到,这婚刚退,这尚书府非但没败落,反倒还和赫连侯府结成了亲家……”
“唉唉,我听说这李家小姐为了挽回这尚书公子,昨天竟还在那尚书府大小姐的婚礼上跳湖相逼。”
“真的假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不信你去问清安姐,她昨天可就在赫连侯府里。”
“喂喂喂,才大清早你们几个就在这里偷懒,小心你们大捕头回来削你们。”清安手里拎着根鸡毛掸子,挨个敲在眼前这一溜扎堆聊八卦的见习小捕快脑袋上。
众小捕捂着被敲痛的脑袋,却仍念念不忘深挖八卦“清安姐,昨天侯府里是真的有人跳湖吗?”
下午,和冷血一道回神侯府的路上。
“冷血你说说看,男人怎么也会这么八卦呢,今天一整天就连朱叔都在问我昨天侯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昨天李家小姐真的有跳湖?”
“咦,怎么前面那么多人?”清安径直屏蔽冷血的提问,拉上他往前面那热闹堆里凑,然后两人一起被眼前华丽丽的送聘队伍和围观群众瞧热闹不嫌事大的阵仗给惊着了“哇塞,这是给哪家提亲,这么长的送聘礼队伍。”
“姑娘还不知吧,这送聘的队伍是往那神侯府去的,从府门口一直排到了这。”
靠,终于有妹子来向大师兄他们逼婚了吗?
她竟然在有生之年等到了这一天?
等等,神侯府离这儿少说是有好几百米吧,这如果都是……不好,有富婆想染指她家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