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笛看着他这幅样子,有些无奈,仿佛要在别人家常驻。
做完这些,池以恒才缓缓走向褚笛。
褚笛心跟着他的脚步,一点点跳动,她赶紧出声,“江南,一起来吃吧,菜够了。”
江南还想说什么,姜奕也出声喊她过来,她才欣喜的过去。
一面不大的桌子,刚好坐下四个人。
手机有了信号,褚笛拿出手机看了信息,果然,这个小山村早些年因为文化特别,所以开发区域一直很多游客,最近却传出了抢劫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
池以恒坐在褚笛身旁,看着她安然无恙,不免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他有多慌,马不停蹄的推掉了无数重要的行程,来到了这里。
吃完饭,褚笛帮江南洗起了碗,刚打开水龙头,池以恒就拿走了她手上的工具,默不作声的帮起她来。
褚笛倒也没拒绝,看着他这幅家居的模样,她忍不住勾了勾唇。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怕是从小到大厨房都没进过,更别说洗碗了。
怪他之前对她太过分,看到这场景,她莫名有点解气。
外面,江南看着两个行李箱发出忧愁,喊道:“阿笛,家里只有三个房间,你住了一间,我住了一间,就只还有一间。”
褚笛浅浅探出个脑袋,理所应当的回答:“那就让他俩回去吧。”
他俩好像是有先见之明似的,知道褚笛不会轻易回去,索性一开始就把行李都带过来了。
江南觉得不妥,这哪是待客之道。
认真思索一番否认,“那实在不行我回爸妈家住吧,虽然路程有些远……”
“哪有把主人赶走的道理啊,”褚笛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默默洗碗的男人,没说话,再看向不远处嗑瓜子的姜奕,有些无语:“你们俩真要留在这里?”
大哥们,怪尴尬的好吗?
姜奕靠在院子门口,磕完盘中的瓜子,他又开始嚼着从桌上随手拿起的药草,义正言辞的说道:“本来准备走的,看见某人来了,就决定不走了。”
“那你呢,”褚笛转身看向一言不发的池以恒,询问,“你不是答应我了吗,准我一星期后再回去。”
她本来准备再好好冷静一星期,就和他摊牌彻底决裂的。
池以恒目光凝视着她,严肃的说道:“你在哪我就在哪。”
他俩又不是连体婴。
褚笛正要反驳他,却突然察觉到男人好像从头到尾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看着他脸色不太对劲,她走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有一点点发热。
褚笛微微皱眉:“你在发烧,不舒服怎么不说?”
池以恒用毛巾擦干净手,才握住了那只敷他额头的手,淡淡接话,“你离开后我就有些感冒,不过没事,现在已经快好了。”
褚笛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快好了。
她随口一问,“带药了吗?”
男人微微颔首,看似安抚她,有些敷衍:“你不用担心,都带了。”
他毕竟是个成年人了,这点感冒也的确不用她过多操心。
褚笛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扬声又继续问了一遍,“你俩真的不走?在这山里可没有信号,你们没办法工作,等出去后,怕是找你们的人都有翻天了。”
“不走。”
“我不走。”
旁观者清,江南在一旁嘀咕感叹,“看样子都不会走的。”
——
俩人果然准备赖在这里了。
转眼到了傍晚,褚笛待的这几天发现,乡村的夜晚格外的寂静,没有人来人往的喧哗,也没有车辆行驶的堵塞,不仅如此,夜色也是格外的清澈,可以看见繁星点点。
香云纱的制作十分繁琐,需要“三洗九煮十八晒”,所以非常看重天气,褚笛来的正是时候,因为四月份至十月份正是制作的时期。
姜奕帮着江南把之前晾晒的布料拿进屋,江南受宠若惊的和他一起干活,脸上是恍惚又惊喜的表情。
褚笛要出去散步,池以恒寸步不离的跟着。
走在田地凹凸不平的小路上,人的心情一下大好,仿佛所有的烦恼焦虑都随之消失。世界之大,很多东西都是过往云烟。
褚笛从小平衡不好,走在狭窄又布满石头的小路上,差点摔倒好几次,都靠男人扶住。
池以恒怕她掉进小河里,便让她到他背上,背着她走。
褚笛心中也是惊慌不安,一听,乖乖的就照做了。
脚下一空,心底反而更有安全感了,他的背宽大结实,莫名让人心安。
刚好碰到日落,褚笛赶紧拿出手机拍照。
走到了梯田的最高处,池以恒将她放下,俩人一同坐在地上,褚笛看着日落晃了神,“没想到,在一起时没完成的约定,分手后意外完成了。”
池以恒喉咙发痒,轻咳了两声,“是啊,我们还有很多约定没完成。”
褚笛捧着脸看着日落,淡淡的说道:“不过一切都不算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