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从南还在做无谓的挣扎,花明却果决的多。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机会,这是上天给了他们花家难得的机会。
如今囚住了冷梅,防卫司就在他的手中!加上外城防卫司中他的人手,以及花家在执法堂的人手!可以说血月城如今就在他们花家的掌握之下!
这是绝好的机会!
千载难逢!
只要他想,取而代之也未尝不可!花明晦暗不明的眼神投向了城主府的方向,司马昭之心在暗处窥伺,昭然若揭。
“城主到·······”
一道尖长的声音打断了花明的联想,将他拽回现实来。
来的这么快?
花明皱了皱眉,但脸上仍然没有多少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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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庄重而威严大堂之上,花影端坐于高位。一袭紫衣流光溢彩,如同夜空中最深沉而神秘的星辰,既彰显着她不可一世的地位,又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高贵气质。
她的面容冷峻而威严,眉宇间凝聚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双眸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当她开口训斥下人时,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量,每一个音节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尔等身为防卫司中之人,居然让一个弱女子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她的言辞严厉而直接,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大堂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下人们无不低头垂首,屏息以待,生怕自己的任何举动都会引来更加严厉的责罚。
就在这压抑的氛围之中,花明姗姗来迟。
一进门,花明便痛苦流涕地跪在了地上说:“城主,属下失职!属下有罪!居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种事!还害了我们花家的孩子,属下真是万死难逃其咎!”
这老狐狸,哪里是在请罪!这是在逼她表态呢!
花影脸上带着笑,亲自走了下来将花明扶起说:“大伯,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大伯你的功劳,我都看在眼里。花白出事,也是在意料之外。当务之急,还是将凶手捉拿归案,将事情调查清楚啊!”
花明脸色难看的说:“那如烟的鞭子上检查出了毒药,如烟是冷梅大人的徒弟,毒药又是来自南疆,冷梅大人管了南疆多少年!我看此事,与冷梅大人脱不了干系!我知城主与冷梅大人有恩情在,可是与非这等大事,不能被私情动摇。还望城主秉公执法,给天下人做个表率!”
闻言,花影的脸上笑意淡了几分,扶着花明的手也松了。花影意味不明的说:“若我非要护着冷梅呢?”
花明冷冷的说:“那城主可就寒了花家的心!也寒了所有世家的心!”
花影冷笑一声说:“拿世家压我?花明,你胆子倒是愈发大了。”
花明:“还望城主秉公执法,请出长老会,审查冷梅大人罪行!”
这是要把罪行强行按在冷梅身上了。
花影冷淡的看了花明一眼,冷笑地说:“准了。”
花明尊敬地跪倒说:“谢城主。”
既然话已经说开,花影也没有虚与委蛇的必要,甩了袖子就离开了防卫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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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和花家的抗争此刻摆在了台面上,不管事实如何,花明请开长老会断案子这件事本身,就是在否定花影作为城主的权威。而且长老会上冷梅若是不能翻案,花影一条臂膀,便被花家斩断了。此后她的位置能不能坐得稳,还很难判断。
不过涉及到上层斗争的事情暂时与庄从南无关,因为他现在正身处在自家的宅子的密道里,紧急地把人往城外运走。
南家在修建这座宅子的时候,便留下过几处通往城外和铺子上的密道。如烟也是从某家商铺的密道进来,走到庄从南的宅子里见他的。
城外的密道出口在十里坡,若是脚程快,还能赶在外城的防卫司封山之前逃出去。
若是脚程不快,那便只能动手了。
动手倒是小事,可一旦动手,事情就难办了。如何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牵连到南方城,这才是难事。
好在如烟说,兰影宗派人在十里坡接应她,只要将人按时送到,理论上来说,他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重新返回城里。
想到这里,庄从南的呼吸不禁更加急促。
此事隐秘,他一个随从都没带,亲自带着如烟走了一遭密道。此刻他只能催促如烟:“快些,再快些。”
如烟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难得地没有回嘴,二人就如此静默的走完了整条密道。
等到达十里坡,果然看到了早就等在那里的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个黑衣人拉下面罩,对庄从南说:“小八,交给我们就行,你快回去吧。”
庄从南震惊地看着风沉说:“六师兄?你下山了?你何时下山的?”
风沉淡定的说:“师傅走之前就交代了,让我们派人埋伏在城外,随时准备接应。”
庄从南:”除了你,还有谁来了吗?“
风沉:“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想知道回去问师傅吧。行了,快走吧。不然等下血月城的人要围上来了。”
庄从南抱拳说:“师兄保重!”
一行人就此别过,各奔东西。
庄从南连忙按着原路返回,想从密道撤回时,才发现不远处他们没注意的时候,几只乌鸦不知何时落在了那里。
几乎是瞬间,庄从南汗毛直立。
在血月城无人不知,花影最爱养的宠物就是乌鸦。那遍布全城的乌鸦,都是她的眼线。而刚才他们的谈话,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那群畜生的眼中。
庄从南当机立断,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弓箭,三下五除二地将在场所有的乌鸦全部射杀。为了怕自己疏忽,附近只要长翅膀的鸟全部被庄从南杀了个干净。
杀鸟的灵力波动很快吸引了附近的防卫司。
再想原路返回已经不可能,庄从南看着远处漆黑的密林,咬了咬牙,趁着夜色钻了进去。
等防卫司赶到的时候,现场只剩一些鸟类尸体。
侍卫咬牙切齿地说:“给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