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
沈酌还想多问两句,外面突然嘈杂起来,隐约还有火光跳动。
“有人来了!”
云疏月低呼一声,立马紧张起来。
她方才转悠的时候发现了石洞有一处往内蜿蜒,看起来像是将石洞分成了里外两个空间。
她连忙往石洞内跑去,刚跑两步看见沈酌还在原地,云疏月又折回来一把抓住沈酌就跑。
“还愣着干嘛,赶紧躲起来!”
绕过石洞内蜿蜒的通道果然来到另一处空间,只是里面漆黑一片,云疏月也不敢走得太深,只听到里面有滴答滴答的水声,心里又是一喜,生出了要去一探究竟的念头。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云疏月缩紧身子匿在阴影里不敢发出声响,手上还下意识护着沈酌往后,却忘了沈酌的身手并不需要她的保护。
甲胄的金属撞击声,差吏们的谈话声,火把噼啪的燃烧声在耳边愈演愈烈,云疏月几乎停止了呼吸,身子僵硬犹如石洞内的石块。
她心里不停祈求着外面的差吏赶紧离开,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可那些差吏却像是特来作对的,被火光拉长的影子蓦的出现在石洞的里间,火光和影子就跳跃在云疏月二人的脚边。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发现的!
云疏月设想着无数种可能性,想要寻找出一条生路,忽然手中被塞进一支东西,温温热热的与体温并无二致。
借着火光云疏月看清了是一支累丝梅花金簪,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恍然间,沈酌就从她身后跳了出去,只在她耳边留下一句“藏好”。
云疏月心中大惊,只是刚探出半个头见到外面数十人的差吏队伍瞬间吓了回去。
这群差吏会怎么对待一位乱跑的犯人,云疏月无从得知,可她听过十大酷刑,想来下场不会太好。
沈酌此时出去顶包定是凶多吉少。
云疏月心中懊恼为什么方才不给沈酌一些好脸色,哪怕说话别这般赌气也好啊。
要是下次还能再见,她一定好好与他沟通,将事情原委说明白。
她盘算着若是她与沈酌一同对上那群差吏胜算有多少,盘算到最后她十分泄气。
沈酌一人对上那些差吏许是有个□□成的胜算,若是带上她胜算直降至五成,一如当初灵泉寺那般。
哎,她这个拖油瓶还是老实待在石洞内吧。
一瞬间思绪万千,云疏月将金簪收好,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怎么没有谈话声?云疏月聚精会神,听了一会儿发现脚步声突然一阵凌乱,过后石洞内便安静了,只是火光还跳动着。
云疏月不敢动,她怕人没走远亦或是有人故意蹲守着就等她出去。
而事实上,石洞外确实有人蹲守着,也确是那群来寻她的差吏,只是此时那群差吏只留了四五个,个个跟在沈酌身后面面相觑。
离沈酌最近的那位鼓起勇气问道:“公子,这云姑娘跟你什么关系啊?她会不会是在里面睡着了?”
“什么关系还用问?能让公子这般上心的定是我们未来的少夫人啊!”
身后年长些的差吏说完,其他人恍然大悟,却在对上沈酌那双冰冷的眸子后瑟缩了脖子。
沈酌指了一个人,“你,去看看。”
那差吏领命起身还没迈开步子又听到自家公子叮嘱:“别吓着她,否则拿你是问!”
差吏打了个冷颤,深觉这个差事不是什么好办的差事,迈向石洞的步伐都沉重不少。
云疏月仔细听了半晌,又用石头掩住探出头看了眼,发现石洞内确实没了人,她心中一松,又担忧起沈酌来,不知道他被带走后怎么样了。
她想要起身,只是蹲久了腿有些麻,缓了好久那些尖锐的刺痛酥麻才消散。
云疏月扶着石壁起身,刚迈出半个身子,就与突然出现的差吏骤然对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差吏也有些发懵,这怎么与自己设想的不太一样,他斟酌着词汇努力不吓着这位云姑娘。
只是他刚一开口那云姑娘就惊叫一声,捡起石头朝他砸来。
差吏有苦说不出,冒着石头雨往前走去,手指放在唇边不停地急道:“嘘嘘嘘,别叫了!”
外面的人听到那声惊叫瞬间心都跟着提起来,心里为那差吏兄弟默哀着。
又听着后来不只有女子的惊叫声,还有男子的呼痛声,一时间石洞内热闹得像是在唱一出大戏。
有差吏问道:“公子,我们现在进吗?”
“你们先进。”
差吏们得令纷纷上前赶去,只见先来的那位兄弟此时正抱着头蹲在地上,而那云姑娘贴着墙边正准备溜走。
他们瞬间拦住人。
云疏月不料还有人折返,心道完了,这条小命又要交代在这里了。
她正盘算着是淹死好还是撞墙死好,总之都比被他们抓去折辱强,然而她没有等到差吏来抓她,而是听到他们问道:“你可是姓云?”
云疏月怔愣时,沈酌也从外间折返回来,挡在云疏月面前。
“差大人,这就是我那未婚妻云疏月,她定是来寻我的,不信你们瞧她手里是不是有支金簪,梅花状的,那就是我们俩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