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戏谑,却更冷了。
慈粼这回真的想解释:“不是不是,我方才是真没折了。”
她举着手腕狰狞的勒痕,若不是那个姿势躺久了怪异又腰疼,她是绝不会再去折腾她的手了。
见慈粼说得无比真诚,贺玜走上前,视线落在她手腕,悠悠擒住,面带微笑地发力问:“是吗?”
这回是真疼。
慈粼瞬间出了眼泪,她下意识抬腿去踢男人,想扯回自己的手。
昔日那个纯良修勾,怎么会黑化成这样啊,喂!
许是贺玜没有想到她这么大反应,被她猝不及防踢了一脚。
霎时心里的怒气就爆发出来,贺玜捉住踢他的那只脚,将她推至床上,不等慈粼反抗,不知从哪里拿的一副冰凉铁铐,就扣在了她的双脚。
!!!
慈粼低头一看,傻眼了,“贺玜,你给我弄的什么?”
贺玜怒极而笑,松开了她,冷冷站在床边,欣赏着。
慈粼坐起来,试图用仅剩的几成内力打开那副脚铐,却见那副脚铐坚固如玄铁,脚踝活动间隙一指宽。
“你!”
慈粼胸腔有一股无名的无奈之火,无处可发。
是她作的孽,她认。
慈粼再度抬头时,脸上只剩勉强笑容,她认错:
“贺玜,不,陛下,我错了。我不该踢您的,陛下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千刀万剐,油锅火海,随你处置。但别给我戴这个,行吗?”
她平生,最讨厌有人限制她自由。
说着,慈粼便讨好地伸手去摸适才踢到他的那只右腿,想替他揉揉:
“我真的错了,我真的不喜欢这个...”
手还没有碰到贺玜的裤腿,就被他厌恶地拍掉:“滚远点!”
男人愤怒厌恶地连退好几步,直到背后抵至窗台,才恶狠狠抬头,用着极为赤红的眼神看她。
仿佛她刚刚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慈粼不解,目光看去贺玜,企图从他满腔的仇恨中探查出什么别的,其他原因。
是腿怎么了吗?
她不知道,她试图用什么话来缓解消平贺玜的愤怒:
“我不是故意的。你如果不解气,那再在我腿上划一刀?或者多几刀也可以的。”
慈粼将腿微微往外伸去,杀人偿命,因果报应,理应受着。
整个屋子里只有几处喜烛,照着昏暗的光线。
窗外已经漆黑,光烛将男人的影子映在窗上老长。
男人脸上寒冷如窟,眸子深暗,死死地盯着少女的腿,那模样,犹如一只凶残的恶狼,想要将她暴露出来的腿撕咬扯断。
觉察到这个危险想法后,慈粼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腿,手废了,若是腿也废了,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好在冗长的气氛中,男人的情绪逐渐平稳,没有了鲜明的愤怒,唯剩极致的冰冷。
.
在喜烛燃尽后,屋中陷入了一片黑暗。
贺玜走向床榻,扯下外面碍眼的喜袍,露出了他原本玄黑锦袍,衣襟与袖口描着金线,衣摆下精绘祥云与水纹。
他抿着薄唇,将手搭在腰间,“吧嗒”将腰间鎏金封带扯掉,扔在了一侧。
窄劲宽腰瞬间被宽大的袍子遮住,再接着散开来,露出白色的中衣。
虽然是黑暗里,可慈粼夜视惯了,早已如同白日。
半年不见,贺玜的身形已经比那时强实太多,如今成了新帝,那身帝王贵气更是让人无法忽视。
真是成熟稳重了不少。
可想着想着,她脑子也清醒了不少:“李河生呢?”
今日,是她和李河生大婚的日子来着。
贺玜穿着中衣,坐在床边,冷冷掀抬:“杀了。”
?
慈粼血液有些凝固,脚下晃动着铁链,行至他面前,再问了一遍。
贺玜借着窗外晦暗的月色,打量着女子的表情,发现她严肃了,认真了,不免嘴角也跟着淡了情绪:
“你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