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叶柳扭着身子向萧炬贴了上来,“奴家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萧炬搂过了怀中之人。
叶柳瞧着表情纠结,“奴家也只是听传言罢了。”
“你说。”
“奴家听说,瑞安公主不是圣人亲生的孩子。”
萧炬嗤笑了一声,“怎么可能?”
“公主的生父另有其人。”
“那你说她的生父是谁?”萧炬瞧着叶柳,显然不信她方才的说辞。
“这奴家现下便不知了。”叶柳表情严肃,两条胳膊环住萧炬的脖子,“不过奴家这话可不是要挑拨王爷和公主的关系,只是想着万一真是如此,王爷还是要早有些对策才是,万一到时候圣人真发现了这事,再连累到了您和娘娘……”
“本宫可是瞧着母后生下瑞安的,也不曾听说过母后和别的什么人有过瓜葛。”萧炬算着那时妹妹出生时日,想不到谁能当她的生父。
“若真是这样,王爷打算如何?”叶柳盯着萧炬。
“如若真是这样……”萧炬捋了捋叶柳的鬓发,“这不是还没走漏什么风声,怕什么?况且她若是嫁给了裴誉亭,那大理寺便能倒向我们这边,我们在朝中的势力便又多了些。”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本王须得防着些这消息传出来,免得再失了这势力。好不容易才将聂荣安排进去,若是能将裴誉亭再拉到我们这边,那太子之位便是指日可待了。”
“那王爷这是还是早做打算,若是到时候真到了那个地步,王爷可千万不能手下留情,不然我们这些年的努力可就功亏一篑了。”叶柳将脸颊贴向了萧炬怀里。
“放心,任何人都不能撼动我们的大业。”萧炬将叶柳揽在怀中,“等我入主东宫,便许你妃位。”
“奴家身份低微,不敢奢求妃位,感念王爷当年救命之恩,只求能伴在王爷身侧。”叶柳将头埋了下去。
“你替我谋划了这么多,想得到些地位也是应当的。”萧炬岔开了话题,“今日上元佳节,可有什么想干的?”
“奴家……自然是想去逛灯会的。”叶柳抬头。
“那便依你这次。”
“可是王爷……”叶柳神色犹豫,“宫中那头怎么办?”
萧炬慷慨道:“应付过去就是了,难得有空陪你。”
“多谢王爷!”
……
“大人怎么今日更衣这般慢?”景舟抱臂倚着车马,对一旁的老管家道。
“今日是上元节,莫急。”老管家笑得温和,总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我这不就是怕……”景舟说到一半便打住了话头,“罢了。”
老者没再说话。
二人又在此处立了片刻,裴誉亭从屋内推门而出。
此时天色已隐隐有渐暗之意,坊间的灯火却早已然点亮,一整条街道灯火通明。
“走吧。”
裴誉亭今日穿得还是一袭玄衣,老管家低头,看见了他衣摆中若隐若现的一抹宝蓝色,外面的披风竟也加了一圈白色的狐裘。
景舟拉了缰绳,马儿带着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出了府。
“公主,裴大人来了。”一个小丫鬟叩了门通报。
“快些快些。”萧瑾闻言,连忙起身,催促着身后的暮桃道。
暮桃替萧瑾拢好了披风,有些担心,“公主同大人出门要小心些,大人常年在外办案,积累下来仇家可不少,万一再遇到刺客的话……”
暮桃话音没落便被萧瑾打断,“放心吧,大人武功好,不会有事的。再说了,我袖子里还夹着香粉呢。”
正说着,萧瑾加快了脚下的步子,由暮桃扶着走出了府。
“公主晚上早些回来!”暮桃忧心道。
“放心吧。”萧瑾松开了暮桃的手,“你们快些进去吧,我自己过去就行。”
萧瑾一开府门便见了那辆熟悉的马车,负手立于车外的,正是她盼了几日的人。
日头下坠,给那道玄色的身影镀了一层淡光。这光在玄色衣衫上铺开,没了踪影,只在颈间的狐裘落下了些暖调。
萧瑾快步跨过门槛,两步走上前去,“大人竟来得这般早。”
“走吧。”裴誉亭伸了手。
“好。”萧瑾扶着裴誉亭的手,登着木阶上了马车。
寒风拂过,但并没有带走裴誉亭手中的温度。
二人上车后,很快便向前驶去。
萧瑾不是第一次坐这辆马车,但却是第一次和他同乘坐如此拘谨。
车内宽敞,二人之间的距离很宽松。
萧瑾撩开帘子向外望去,只见外面的街景变换。
车内生了暖炉,感受不到冷。
萧瑾放下了手边的车帘,裴誉亭也没开口,车内安静。
萧瑾偷偷抬了些眼角看向裴誉亭,只见他目视前方,靠着椅背。
似乎是察觉到了这道目光,裴誉亭向这边转了转头。萧瑾见状,连忙挪了眼。
裴誉亭伸手从一旁抽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向一旁递去,“栗子糕。”
萧瑾转过头来,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裴誉亭又将木盒向前递了些。
“噢。”萧瑾接过了木盒。
“热的。”裴誉亭又加了一句。
盖子扣得紧,萧瑾纤细的手指按着盒子摆弄了半天,也没有打开这木盒,栗子糕的香味便顺着盒子的缝隙四散开来。
裴誉亭忽然伸了手去,覆上了萧瑾的手指。
猛地触碰到这掌心的温度,她被灼了一下。
“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