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上空踩上一边的凳子,拿刀割断了吊着太宰治的绷带。
失去了绷带支撑,太宰一下子摔落到地上,慢悠悠地坐起身,“好痛——”
“你来干什么?”
“我要去东京啊。”
“谁告诉你的?”
太宰治爬起来,平淡道:“猜到的,咒术界已经公布了,你肯定要去东京吧?”
池上空其实搞不明白他怎么猜到的,但天才也许就是这样,永远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聪慧。
他把凳子靠到树底下,重新把手插进口袋往前走,问:“你要跟我去东京?”
“不。”
池上空换了种说法,“你自己想去东京,只是和我顺路?”
“也不。”
“那你去干嘛?”
“去打游戏。”
池上空不说话了。
太宰肯定有其他的想法,但看他这态度,无论怎么问都是问不出来的。
两个人沉默着上了新干线。
出了站点,池上空看了看手机,打车前往会面地点。
太宰安静地跟他上了车,见他看过来,理所当然道:“那个地方附近有电玩城。”
“噢。”
池上空没说什么,也没拦他,下了车就径直进了茶室预订好的雅间。
推开门,淡淡的茶香氤氲在雅间内,已有两人坐在雅间里了。
一男一女,男子穿着考究的西装,大概二十几岁的样子,有一头顺贴的黑发,模样周正,嘴边噙着笑,柔和地在斟着茶。
女子年纪要大一些,面容平淡到有些严肃,穿着长裙,头发一丝不苟地绾起来,但肢体无一处不显露出放松来。
这便是泽村翔与他母亲,泽村铃。
资料上显示他们是相当美满的家庭,一家三口各有各的性格,却相处的格外和谐融洽。
池上空轻轻敲了下门,“久等。”
泽村铃起身,微笑着说:“我们也刚刚到,请进。”
三人入座,泽村翔把茶水轻轻推到池上空面前。
“谢谢。木叶先生近来如何?”
“很不错,旧伤也缓解了不少,只是今天有预约的体检,所以就算遗憾也没办法前来。”
池上空微微一笑,“改日我应该登门拜访才对。”
彼此寒暄了一会儿,泽村铃进入正题,“池上先生已经看过木叶的日记了吧?”
“嗯,因此才想和二位了解一下情况。”
“老实说,全世界异能者的数量远远大于咒术师,所以我们也并不想让异能者过多插手咒术界的政务。”泽村铃娓娓道来,“不过,现在的咒术界腐朽的太多牢固,仅凭我们很难撼动其根基。”
池上空看着对方的眼,附和了一声,却问:“二位的地位不低,为什么想着推翻这个咒管会呢?”
泽村翔:“虽然我们也算是世家,但并没有很大的话语权,在咒管会里依然处于看人眼色的状态。我和母亲及泽村家都认可靠能力晋升的观点,这种稍有不慎就被换下去的感觉确实让我们不太适应。”
的确。
一个靠关系上位的环境,对努力而有能力的人是一种劣势。
“但二位也并非想掌权吧?”
泽村铃颔首:“没错,我们并不期望什么权力,我们只要保证无论在什么环境下都能保存自身就好。”
泽村家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
枪打出头鸟,他们并不期望做那个掌权的,但他们也不会容忍对自己不利的因素滋生。
不愧是绵延了千年的世家啊。
这也是他们和木叶在日记中写下消息的原因,试探mafia的意思,为自己拉拢援手。
“可以。mafia要求也不高,一个明事理的咒管会是我们的首要目标,其次……成功之后再商量也不错。”
“池上先生对目前的咒术界有什么看法?”
“牢固但也并不密不透风,至少高专就是一个很突出的矛盾。”
“没错,”泽村铃认可道:“不仅如此,高层内部,尤其是御三家的利益冲突也很尖锐。除此以外,底层咒术师之间,咒术师与后勤人员之间都存在矛盾。”
就像一个火药桶,但奇妙地一直没炸。
“我们初步的计划,是从窗和高专下手。”泽村翔把一张名片推到池上空面前,“由于我负责窗,这方面我可以负责。高专那边,或者说五条那边,希望您可以接触一下。”
池上空接过名片看了看:
夜蛾正道,东京咒高一年级班主任。
池上空思考片刻,应下:“可以。”
泽村铃满意地微笑着,正要继续说,池上空的手机突然响起,有人发来了短信。
他瞥了一眼发信人,竟然是太宰。
点开一看,对方发来的短信似乎十分荒谬:隔壁电玩城,没现金,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