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能思考,后面只剩下疼痛,过了好一会儿太宰治才缓过神来。
席巴见状松了一口气,“你看这就是用邪魔歪道的手法造成的后果。”
伊尔迷也不靠谱啊,还教弟弟这种自残的手段,时间长了,必死。
太宰治没有力气,无法说些什么,他隐隐约约觉得他的身体貌似不太对,但这具身体本身就很奇特。
思绪很混乱,宛如在迷宫转圈,他想了想,果断放弃了。
“不要觉得自己聪明,就乱来,修治。”
太宰治心烦意外,不屑道,“揍敌客的训练方法不也是让自己学会忍受疼痛。”
“不一样,”席巴解释,“训练过程会添加无副作用的药水,增加恢复力。”
“而且没有延迟疼痛后反噬的危害,对神经也没有伤害,甚至连疤都不会留。”
加上最后一句,听着都像是什么美容保健了,太宰治捂着胸口:“……对我的心灵伤害巨大。”
席巴看着这样的修治,手很痒,很想一巴掌打过去,但想到了育儿砖家的话,又憋着说,“……没关系,训练也会让你的心灵强大起来。”
说完又严肃起来,“你原先的方法不准使用。”
太宰治果断地“晕”了过去。
不过他已经不是四岁前的宝宝了,又被席巴果断地拍醒,差点没弄得他受伤的手臂又血流如注。
与其担心他会因为自己的方法死掉,还不如担心他会不会死在他们手里。
席巴自己已经打定主意要让太宰治舍弃这种不靠谱的歪路法子,此时也没有多说,修治也吃到苦头,想必也会聪明得吃了教训,忘记伊尔迷教的内容。
吃不到没关系,打到忘记就行了。
他还得之后打个电话去骂一下大儿子,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还得是自己才行。
找到了作为父亲的尊严,席巴把太宰治暴力叫醒之后,就拿着自己猎到的巴俟蛮蛇带着太宰治回到了残破的巴俟蛮蛇的地方。
过了快四十分钟,巴俟蛮蛇被席巴肢解了一番的尸体还摆在原处,并没有什么肉食动物去捡食。
巴俟蛮蛇体内含有剧毒,一般的猎食者不会把它放上自己的食谱,但枯枯戮山被放养了许多野生的剧毒魔兽,并不担心会中毒,没有猎食者把巴俟蛮蛇拖回去吃掉。
主要也是席巴爆发的时候残留下来的气息,极具有压迫性,动物对此更为敏感,不愿意招惹强大的捕食者。
席巴让太宰治去把这条巴俟蛮蛇抱起,“这是你的猎物,要带回去。”
巴俟蛮蛇被席巴拆得乱七八糟,血液沾了满地,刚经历了一波反噬,太宰治的手也很疼,不太愿意动弹。
“如果你不拿回去的话,你今天晚上就得饿肚子。”席巴见状恐吓,“一直到主宅建设好,厨房才会再次给你准备食物。”
“你现在这种状态,明天还能有力气找食物吗?”
“我并不建议提前开始饥饿训练。”
太宰治毫不怀疑席巴这个颠父的话,他也不想哪天因为肚子饿晕厥,就在蛇腹见了,实在是有失自己的颜面。
另外他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对饥饿的耐受度很低,在没找到原因之前,他也不想体会饿着的感觉。
这样想着,太宰治就有些不情不愿地抱起了巴俟蛮蛇,它的一些部位被席巴给扯拦了,但舍去这部分,还能有将近三米长完好的部位。
太宰治没有带什么能收纳的东西,巴俟蛮蛇又很粗,想要折叠着的抱起来也很难为他,而抱着一段的话,他身高才1.04米,脚下就会缠着两米的蛇,完全走不动道。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席巴,他没有把自己刚猎到的那条巴俟蛮蛇给扔掉,去掉了头部和尾部,即使这样这条蛇还在微微抖动,明显没有完全死去。
太宰治都怀疑这蛇是不是融合了蚯蚓的基因,不过这种状态维持不了多久,顶多几分钟就会完全死去。
伤口不停得流出血液,席巴又从地上拔了把草,糊在蛇的伤口上面,不一会儿血液就停止了滴滴答答地渗出。
止血草嘛。
太宰治查看了一下药草,看着极为平平无奇。
这一下也被席巴注意到了,他解释,“这是曼多草,可以止血,不过最大的作用是消除气味,对血腥味很有效果。”
太宰治没有说话,席巴也不在意,将蛇身卷在自己左上臂上面,缠了一下,然后横跨到背部,剩余的部分又在右上臂卷了一下,在背部中间垂下来的那块很长,一直到了腰部,但也并不影响他的行动。
太宰治低下头,他手上的巴俟蛮蛇死得已经不能再死了,也就省去用曼多草止血的功能,他学着席巴把蛇缠在自己的身上,但对于他来讲,实在是太长了,在绑完左上臂之后,又在腰上缠了两圈,打了一个蝴蝶结,不过这样右臂缠得又不够,像是那种电视上面的OUT的XX组,打架的时候先把和服的袖子撤下一半。
太宰治不是个对称狂魔,确认不会掉也就OK,转头继续盯着席巴。
修治很难得如此听话,那双猫猫眼看着也极为澄澈,当他盯着人瞧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抱抱他,把他的头发搓成一团海草。
然而席巴依旧很狠得下心来,“你得自己回去。”
太宰治算过路程,他来之前是被席巴提着过来的,他尽全力跑回去也得跑一个小时,然而他现在已经久违地感到饥肠辘辘。
他吃一顿揍敌客的大米,就这么难吗?
太宰治不可思议,然而席巴已经跑了几米远了,“快点跟上我,修治。”
“这里有些魔兽可没有巴俟蛮蛇那么好对付,你离开我太远,后果自负。”
不用席巴多说,太宰治已经察觉到随着夕阳往下沉,周围的树林之中已经有了窥伺,像是四面八方的叶片之下藏着无数双眼睛。
原本的巴俟蛮蛇血腥味引来了野兽。
而强大的捕食者正在远离。
自己会变成一块小面包。
太宰治没打算再和野兽亦或者魔兽搏斗一会儿,被咬个三四口,再被从天而降的席巴救了,便也跟了上去。
捕猎回来还得负重马拉松。
他是伤员。
什么鬼人生啊。
还不如做完任务让中也带自己回去呢,十次至少有八次还是会管自己的。
太宰治在心中指指点点,骂骂咧咧,但脚还是很诚实地跑着。
席巴几乎卡在他的极限上面,他跟得极为吃力,后面的野兽却跟得极近,像是荒野之中的鬣狗,只要目标露出一丝疲态便一拥而上。
太宰治不敢停下,也硬是撑着一口气,原本估算的一个小时,硬是四十分钟就跑完了野外负重马拉松。
席巴一停下,他就因为失力踉跄地要倒下。
这个屑父也不扶他一下。
“啊,二哥要被蛇吃了!”
就在这个时候,糜稽的叫喊声让太宰治的动作一顿,又撑着树站了起来,然而他呼吸急促,平复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席巴作为罪魁祸首,这才说,“这是你二哥打得猎物。”
如果小炮弹似的冲过来的糜稽也看到太宰治现在身上的装束,绝对和被蛇吞了没有任何关系,见二哥的视线望了过来,有些踌躇,“我远远看着……有点像。”
这鳞片实在是太晃眼了,害他都看错了。
糜稽十分快速地就学会了甩锅,又不想二哥误会自己以为他会收敛不成功,被猎物给拖着回来。
立马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脏兮兮的玩偶,“看二哥,这是你的啾也吧,你的小贝贝,我给你找到了!”
刚缓过气的太宰治差点没被这句话又送走,“我没小贝贝。”
“可是佣人说,这是你床上的啊,从来没有换过。”
糜稽不解,露出和玩偶一样傻乎乎的表情。
这个是佣人送给他第一个玩偶,也是啾也做出玩偶的初版,放在网上的价值也翻了几番。
他并不是什么念旧的人,他玩坏的昂贵的啾也玩具不知道有多少,但这个玩偶的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材质,极为传神,便也没有处理过。
主要是担心有什么线索,毕竟是第一个送到他手上的啾也玩偶,那个时候佣人会采购这个玩偶也挺奇怪的,啾也没有火到让揍敌客采购的程度,尤其是后面发现鬼差会插手他周围的事物,太宰治便也留着,晚上的时候还会检查一二。
不过离家出走,炸房子的时候,他也没想着要拿走,没想到主宅都因为意外全部炸毁,飞艇掉下去连他的房间都没有幸免,这个玩偶除了脏一点以外,看着居然还好。
值得研究下。
“摆着好看而已。”
太宰治随意地说,却也顺手抓过了玩偶,绷带绑到了掌心,也没有把它弄得更脏,随后转移话题。
“饿了,现在应该可以开饭了吧。”
席巴有些诧异,觉得修治对它有些在意了,不过只是一个玩偶,离家出走也没有特地拿着它,看着又不像特别在意,他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听到修治这么说,立马掏出一把小刀,“那我们可以从剥皮开始处理蛇肉。”
认真地吗,还来?
马拉松之后,是做饭频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