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自己被PUA了。
明明不是自己的错,真得不是啊。
太宰治反思自己这些天的行为,妄图找到把席巴也给弄得奇怪的原因,眉头紧锁。
一个PUA大师反倒认为自己被PUA了,也就只有揍敌客能有这个丰功伟绩。
“砰砰”两声拍打窗户的声音,打断了太宰治的思绪,他抬头望去。
一层薄纱罩在窗户前,在灯光下映出一道雪白,忽得一个小孩子的手掌,由小变大,拍在玻璃窗上撞出一片闷声。
等过了两息,则换了左掌,又是啪啪不断,两个手掌间隔不断,在大半夜的三层楼的高空,还没有阳台,又是揍敌客就连名字都自带阴煞的地方,读着这三个字就像是回荡着无数的墓碑,此时此景,看着就像是闹鬼。
太宰治有些无语,他已经知道窗外到底是谁,原本不想搭理,但这拍窗户的声响大有不开窗就不停止的风范,和他印象里面的看着有些唯唯诺诺的小孩有些差别。
不过毕竟人家也是揍敌客的小崽子,那一天突然变态了也很正常。
考虑到不久之前给伊尔迷送除魔礼物的丰功伟绩,也算是让他心情转好了一段时间,便也从床上跳了下来,在他的身影映到窗帘之前,就直接打开了窗户。
突然开窗,探出了一个海胆头木乃伊,让糜稽措不及防,还好在晚餐的时候就见到过二哥的样子,倒也没有惊慌失措认为二哥被木乃伊抢走了,只是原本拍着窗户的手一僵,然后又往回缩了缩。
太宰治朝下望去,就看见糜稽一只手挂在窗台上面,只四根手指搭在窗沿,敲窗户的手则往后缩,一直背到了他的身后,仿佛这样就可以藏起来不被他看到似得。
对于两岁大的幼崽无疑是极为危险的,摇摇欲坠,不过外墙实际上都被打着钉子,和那种攀岩的不一样,埋得极浅,看都看不分明,只能用脚尖才能感知到,踩着也是需要用劲把自己贴在墙面上才能踩稳,极为吃力。
这是伊尔迷自己一个人打得钉子,在太宰治第一次跳楼之后,他就认为弟弟想要玩攀岩,学习如何快速地爬窗户,于是在外墙的瓷砖间隔处钉上了钉子,但却没有任何防护,这倒也是个揍敌客基操。
太宰治却认为他是借着这个名头跑自己房间,第一条攀岩路线,就是从伊尔迷的窗户到了自己这边,有段时间,时常能看到他像是窗户下的阴影贴在自己房间的外墙上面,曾经给太宰治留下极大的阴影。
太宰治1岁半就能使用攀岩技巧在老宅外墙转上几圈,糜稽现在2岁了,也不至于撑不住,反正掉下去也不会死,别问他怎么知道的。
他也根本没想着要拉糜稽一把,只是双手撑在窗沿下往下望去,居高临下地盯着糜稽。
糜稽明明之前还很勇,现在却宛如小动物见到天敌似得,身体在太宰治的目光下却渐渐地把自己缩了起来。
他出生的时候就比两个哥哥要圆润许多,如果不是还需要一个手撑着阳台,此时就完全是个球样,现在也是个煤气罐罐,还露出了可怜兮兮讨好般的神情,呐呐地开口,“二哥。”
太宰治没有说话。
实在是他都四岁了,连席巴他们说是亲人都够呛,更别说对待糜稽了。
和伊尔迷这种乐于养弟弟的,在太宰治刚出生就被对方撸过去得不一样,糜稽刚出生的时候,太宰治都没去看几眼,也不知道对方对自己的好感度到底哪里来的。
因为不在意,都不知道糜稽的床前故事是自己被编撰的“传说”。
更别说,太宰治也没什么照顾小孩的经历,唯一算得上得也就是森先生把Q甩给了自己。
Q也是个大麻烦,拥有着被忌讳的精神操控的异能,的确强大到惊人,但放在一个三观还未成型的幼崽身上,异能还是依靠伤害自己的方式达成让其他人自相残杀,又被森先生这个无良大人捡到,还被随手扔给了自己。
简直就是debuff叠满。
太宰治照顾Q的程度堪比伊尔迷照顾自己,不过Q的承受力明显更低些,自己的手段连伊尔迷的十分一都不到,他就开始朝不可控的状态发展,真放到揍敌客,按照训练先挨揍。
恩?恩!倒是有好看了。
他倒是挺想看伊尔迷发疯的。
太宰治眼前一亮,不过说这个也没有什么意义,他人都在这里了。
只是按照正常发展,如果Q无法使用的话,以森先生的“最优解”大概率会被关押起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的能力也的确好用,算得上是一张险牌,有自己在,在需要的时候被放出来也不算太过失控。
当然对自己也是一件好事,无论是Q,亦或者……都在加重自己念能力的砝码,在“最优解”的天平上面垂荡着。
太宰治眼眸一深,倒是让下面挂着的糜稽更害怕了几分,他是看着二哥房间亮着灯,这才大着胆子过来,但也有人喜欢开灯睡觉,二哥不会有什么起床气吧,忍不住喊道,“……二哥?”
被这么一叫,太宰治也会过神了,“啧”了一声。
之前太宰治也没反省过自己养Q的方式,此时经历过伊尔迷的教育及宠弟大法,更不会反省了。
笑死,他没有变得更扭曲就是顶顶好的了。
太宰治没回话,半天糜稽憋红脸也就憋出了一句,“晚上好。”
两兄弟相顾无言,相似的猫眼像是互相望着,又似没有交点。
先撑不住得是糜稽。
糜稽的身体素质一般,天赋也不出色,虽然也玩那些伊尔迷留下来的游戏,但不像是太宰治还有港口那段时间遗留下来的智商和经验,太宰治2岁通关的游戏,他还没有经历一半。
自然也不可能像是太宰治那样知道哪里可以省力,也没有他那个记性,走一遍就知道外墙的钉子的位置,还能凭着超绝的柔韧性把自己硬凹个造型固定着睡觉,硬是躲过一次伊尔迷的追踪。
糜稽从自己的窗户爬过来就极为吃力,更别说还挂在上面拍了一会儿窗户,此时已经有些脱力,也不敢和太宰治说,怕他嫌弃自己,他能感知到父母其实是对自己不满意,他也知道自己确实不如大哥和二哥。
不过在嫉妒心起之前,就因为《英雄啾也》里面的情节给压了下去。
没怎么见过大哥,但二哥见自己眼上没有嫌弃,但也不怎么和他说话,年幼的糜稽还不知道这个叫做“无视”,看过《英雄啾也》知道当哥哥的也会害羞,只觉得二哥可能也不知道该如何和自己相处。
只不过之前二哥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和自己一起把礼物送给了大哥,虽说是为了驱魔,但也让本身就缺爱的糜稽有了希望,觉得可以借这个机会和二哥搭上话。
可惜得是他做了很多心理建设,但最近二哥的状态萎靡,而且还行事匆匆,他也找不到空来找二哥。
而二哥的头发都变成羊毛卷,更是把自己裹得像是木乃伊,糜稽有些担心,这才胆子一大,半夜爬窗。
敢敲窗也是见二哥没睡。
不过真得见到二哥,糜稽的胆子也就到此为止,连句关心的话都说不出口。
糜稽实在撑不住了,脸憋得通红,指尖滑落,整个人往下掉去。
在这瞬间,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糜稽往上看,就见二哥一手拉着窗户,一手拽着自己,月光打在他的脸颊上,仿佛间就像是啾也救人的一个场景,忍不住喊道,“啾也。”
然后糜稽就被一个大力给提到了窗台上,一屁股坐在窗沿,还没有大口喘息来平复下呼吸,就被一道阴影给笼罩在头上,他颤巍巍得往上看去,撞进一片深色的瞳孔,明明在看着他,却像是坠入到墨色之中。
“什么啾也?”
糜稽被吓了一跳,磕磕绊绊说,“刚才二哥好像啾也救人的样子。”
盯着自己的暗色褪去,又化作熟悉的鸢色,糜稽松了一口气,就听见自家二哥问道,“你半夜不睡觉爬我窗户?”
“要掉下去也不喊一句,半夜可别指望我去捡你尸。”
糜稽原本低垂着头,此时却莫名其妙又欢心起来,抬起头就能看到他脸上的欢欣雀跃,还傻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
“二哥在关心我啊。”糜稽点了点头,“啾也就是这么凶巴巴地关心别人的。”
女仆说这就是傲娇。
啾也被说傲娇会跳脚,糜稽也有点想看二哥这样,不过二哥肯定也会和啾也一样不搭理人,糜稽还是希望二哥能看着自己。
小小的孩子也有着自己的智慧,糜稽当机立断不说这些。
这点道行在演技满级的太宰治面前根本不够看,心里嗤笑,谁关心他了,不过他也没打算问个清楚,“别把我和他相提并论。”
还没停顿,又继续,“快回答我的问题。”
这会儿,糜稽想起二哥是和自己一样喜欢啾也的,喜欢啾也的哪有什么坏人,心里的紧张也退却了,大声地喊道,“我想帮二哥!”
“嗯?”这倒是让太宰治有些猝不及防。
“二哥,你别瞒我了。”糜稽露出了十分传统的具有揍敌客遗传性的“我懂你”的眼神。
完了,论揍敌客的基因的顽固性,连这个小萝卜头都有这个倾向。
糜稽没有察觉到太宰治的沉默,继续像是为了表决心而大声地喊道,“你在偷偷驱魔!”
太宰治闻言才算是真得僵住了,什么鬼?
糜稽虽然小,但说话也没有颠三倒四,只是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小孩子自有一套自己的逻辑,还能接上之前的大哥被恶魔附身了的梗,认为大哥身上的恶魔惧怕自己送出去的啾也驱魔道具,居然偷偷溜到了揍敌客,无所不能的二哥发现了踪迹,正和对方斗智斗勇。
说着说着还把自己说感动了,眼睛像是摊开的鸡蛋泪汪汪的。
太宰治,“……你又怎么看出来的。”
糜稽板着手指,“二哥平常健康活蹦乱跳玩游戏还十分厉害,但在大哥回来之后就变得没有精神,还一身伤的,肯定是在除魔!”
太宰治努力忽视形容自己的词语,总而言之,就是自己装得太过,连带着糜稽都察觉到自己不对劲,像是被吸取了精气神,结果误认为自己被伊尔迷感染了同款恶魔。
他无语,“我四岁了。”
但和太宰治一开始就知道四岁会发生什么不一样,糜稽其实并没有四岁之后自己的生活就会有着翻天覆地改变的念头,并没有放在心上,继续道。
“和啾也遇到梦引虫是一样的!”
《英雄啾也》里面的确是有这么一集,太宰治听到关键词就想起来了。
他庇护的国家里面,出现了一个隐形的敌人,对方能让居民失去力量,变得萎靡不振,最后在睡梦中死去,一开始以为对方的本体在梦中,啾也还尝试入梦去击败对方,但实际上这是一个圈套,让他中了陷阱,最后在被困在梦境里面的居民的帮助下才得以被救,发现对方的本体并不是隐形,而是细小的叫做梦引虫的虫子,之后才击败了它们。
太宰治一下子就回想到了那个剧情,甚至还能想起集数来,纯粹他记性好,并不是看了多遍。
糜稽关心自己,他也没有什么感动的想法,只想让糜稽早点回去睡觉。
话还没有说出口,糜稽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抢话,“二哥当然能赢!”
“只是,”糜稽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他用的劲不小,啪啪作响,“就像是神明一样的啾也都需要普通人的帮助,我也可以帮助二哥!”
神明。
太宰治想要抓取糜稽的衣脖子把他往外扔的动作一顿,转而搭在他的肩膀上,“神明?”
神明!
太宰治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尖锐。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英雄啾也》,他的形象是神明?
基本上没有人知道,港口的“重力使”中原中也,实际上还是神明“荒霸吐”。
不过太宰治一直认为中原中也是人,不是什么所谓的神明,如果神明都像是他那副蠢样,那神明就不会呆在九天之上,而是束缚在金笼之中,在阴谋的花团锦簇,被吐出毒液的蜜语围绕之下,予取予夺。
但神明这个身份,在此时却也是个突破口。
“你是这样看啾也的吗?”
糜稽抬头看着,二哥是笑着的,但他却也不知道为什么本能有些害怕,往后退了两步。
不过二哥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啊!
二哥的手!
搭在我的肩膀上!
还没有被这么亲昵碰过的糜稽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很多人都说啊,啾也就像是神明。”
太宰治先想到了网络上的评论,里面的确有些鼓吹“啾也,我的神”之类的评论,后面才想到糜稽还没有电脑,他动作一顿,这才猛然察觉到些许不对来。
动画里面自然是没有明明晃晃地把啾也的身份归类于神明,其实太宰治一直把这个当做奥特曼的平替来看,剧情也有些相像,平时隐藏身份,遇到怪物就变个身从天而降,打倒对方。
不过他庇护的那个国家的人民,倒是时不时把守护神放在嘴边,每次解决完事件之后,也有很多人庆祝,在边边角角的背景板里面也有类似于祭拜的画面。
太宰治关注点是在啾也这个主人公以及他解决的事情上面,想要看看有没有和他们在港口的时候那般相似的事件,这种背景板自然也没有怎么注意。
但仔细想想,就算是奥特曼,也在很多人童年时间算是神明吧。
至今还有很多人喊着“相信光”。
再加上,网络上诡异得对于啾也都是一面倒的好评,以及在那个岛屿上面建造的神庙,他从席巴那边旁敲侧击得到的消息,那些啾也的皮都是被进贡在神庙里面,本岛的人都有祭祀的习惯,甚至还有啾也节,在那个时候神庙才会开放。
原本只是当做一个旅游的噱头,现在看起来并不是。
荒霸吐还是太宰治家乡的守护神,但他本人不信神明,对此的敏感程度不高,被点出了才发现不对劲。
中也的身份,以及疑似神明供养着的啾也,这份共通点……
糜稽见太宰治没有说话,但还是大着胆子说,“啾也应该是神明吧。”
太宰治看着他,幼崽会这么想无可厚非。
目前来看,简直就像是造神一般。
其实目前太宰治所掌握的线索并无法证实这一点,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也许啾也的特殊之处就是源于这里。
而位于海岛的神明,太宰治心中浮现出地图,又是不是为了那个“暗黑大陆”而准备的?
已知的“暗黑大陆”在地图上面并没有标注,只知道在海上。
得过去亲眼确认过才行。
不过光靠自己的确不够人手,连揍敌客都逃不掉。
太宰治笑眯眯地蹲下身体,“我需要你的帮助,弟弟。”
“你会帮我的吧?”
如果是在港口,其他人就会知道有人要倒霉了,被太宰大人坑。
但此时糜稽却早已经晕乎乎的了。
他叫我弟弟诶!
二哥都不叫大哥,直接叫伊尔迷的!
但他叫我弟弟!
弟弟!
糜稽的脑袋里面炸开了大段的烟花,一下子就蒙了,满脑子就“弟弟”“弟弟”的,只剩下本能,连忙点头,“二哥,我一定会帮你的!”
为了表决心,还把啾也给扔了在了身后,“就算是啾也阻止我,我也会帮你的。”
太宰治无语,但信了。
接下来的几日,太宰治还按照席巴给他的训练方案继续训练,并无不同。
只是原先的游戏日常,却都在他的坚持要求下都变成了地雷阵。
原本把太宰治四岁了,伊尔迷的游戏场就该功成身退,却在此时启用,就是为了恢复他的自信,在意识到席巴他们的错误的想法之后,太宰治就果断利用起来。
他故意只在此游戏的时候,才从萎靡不振的状态抽身,见状,席巴自然也会大手一挥随他去。
不就是一□□嘛,随他玩去,揍敌客不差钱!
于是“轰轰”的爆炸声,在揍敌客便不绝于耳。
森林里面炸出一道道火光,太宰治在里面犹如蟠龙一般流转,每次都能精准地引爆一连串的火光,随后他却又像是蝴蝶似得翩然而去,有时候又留下几道“肢曲”造成的幻影被爆炸吞没,但实际上,就连最近距离的气浪都没有掀翻他的衣角。
负责照顾二少爷的女仆对他越发纯熟的“肢曲”而感到欢喜,看着热浪之中留存的残影,只以为二少爷是在借此练习“肢曲”,也算是灯下黑,亦或者每次都被二少爷反问自己的表现还得说出几百字的感想而抓耳挠腮自己的词汇量,并没有在意那些爆炸的火光似有不对劲。
负责管理家族事务管家梧桐却发现最近的炸药库存急剧减少,在地雷游戏场里面也没有回收到剩余的火药,因为二少爷的要求,原本还有些其他暗器的陷阱也都被换成了地雷,如此多的炸药,一次都用尽了,似是有些不可思议,按照大少爷在的时候的份额来看,都能剩个不少。
不过想到那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就连在管家房都清晰可闻,这在大少爷时期却是没有的现象,倒也没有多想,只以为二少爷全数引燃了,还是一句话,揍敌客不缺钱,尤其是训练用的资金,这些炸药虽然多但也没有到需要往上报的程度。
从女佣那得到的消息是用来练习“肢曲”,更加无需在意这些损耗,便叫下面的人继续采购。
倒是完全没想过,二少爷居然会暗度陈仓,在佣人们埋好第二天所需要的炸药之后,算着时间,等到深夜,就踩着外墙的钉子,极为顺溜地从房间里面溜出去,他就像是在月光下漫步的卷毛猫,信步由缰,完全没有自己在做坏事的心虚。
倒是糜稽一幅连走路都偷偷摸摸垫着脚尖,走两步就左右看看,仿佛随时都能跳出个人来,更显偷感,被他衬得弄得两个人宛如小偷猫,好在太宰治会调理人,几次下来,也显得胆大许多。
两个人借着夜色,又通过太宰治的计算躲过巡逻的佣人,比较麻烦得反而是三毛,这家伙狗鼻子极为灵敏,而且喜欢黏着太宰治,一旦被他闻着味,绝对会兴奋起来,嚎叫声不绝,然后一绝尘骑,跑到自己身侧打滚,会被其他人注意。
不过太宰治早有预料,在白天的时候,他也借着教毒理科那边学习种蘑菇的名义,偷偷搞到了足够的迷药,揍敌客的剧毒也不需要弄个几吨,也就拳头大小就足够了,倒是方便携带。
在睡觉前借着和三毛玩耍的名义偷偷给它下药,三毛对他极为信任,却也狗祟,药物只能放在他手上,随后才就着他的手舔个干净,这药性极强,到了晚上也呼呼大睡,不会碍事。
就是太宰治喂狗,喂得脸部抽搐,杀心大起,心里念着自己的大事,这才忍耐下来。
事后洗了半个小时的手,不得不说自己实在付出良多,这都不行,那就是丧尽天良。
两个人跑到地雷场,便偷偷摸摸地把仆人埋进去第二日用的地雷给挖了出来。
这种传统的地雷还是很好处理,并没有特别复杂的起爆机关,即使是看着傻乎乎的糜稽,太宰治教了一遍,也轻而易举就会了,挖地雷的速度十分迅速,倒是让他高看一眼,觉得糜稽比自己那些部下要聪明许多,也难得多了个笑脸。
糜稽见状,更是卖力,只不过他有个不大不小的坏习惯,喜欢偷偷扒地雷的外皮藏在身后想要带回去。
这里的地雷还沿用了伊尔迷的错认为的哄弟弟的方式,外面套了一层蛞蝓狗的外皮,都是很好的周边,相当于把珍贵的吧唧当做一次性用品炸飞天。
糜稽有些舍不得,被太宰治盯了几次也就放弃了自己想要偷存的想法。
太宰治只需要里面的火药,两个人把地雷挖出,毁掉□□,再掏空里面的火药,再往里面灌点他改装过的,最后把空壳给埋了进去,不过为了防止被人看出,还剩了六分之一的数量没有动。
为了能造成声势浩大的爆炸,不被看出里面的炸药大半被偷梁换柱,原先的炸药也被太宰治手动改装过,还好除了念能力以外的基本物理定律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火药换了个名字,配比也有差别,不过影响不大,光明正大“玩”了几次,也就搞懂了。
揍敌客的心大在这倒是方便他行事。
太宰治重新放回地雷里面的火药,声音和爆炸的火光比原先要大上许多,不过效果却更差,典型的声音大雨点小,更像是烟花。
排列的位置也是变动了一番,一炸就仿佛连体似得,声势浩大,看着就像是他故意一口气触发多个,借着“肢曲”作为遮挡,也不会有人怀疑炸药有变动。
其实并不算计算特别严明的计划,不过揍敌客在武力值上面有着绝对的自信,再加上对幼崽的任何不危急生命的动手行为都不加以干预,自然是完全灯下黑。
两个人如果光像是这样如同仓鼠囤粮似得囤个5天都没有被发现。
不过存下来的炸药也不够太宰治所需。
数量不够,质量凑。
太宰治学得很杂,像是徒手搓火乍弹也会那么亿点点,不过都没有怎么自己动过手,但问题不大。
以自己原先世界的热武器科技也足够吊打这边世界了。
不过他本人毕竟很忙,得半夜和糜稽一起搞炸药,白天的时候又得做些电击训练,玩伊尔迷的游戏,还得泡药汤,一天下来行程可以说是满满当当,能手搓火乍的时间也很少,一天的成品数量稀少,远远不够他所需要的。
事情很快就有了转机。
糜稽在这上面竟然有很大的天分,原本只是打下手,看着看着自己就会了,觉得并不是很难。
糜稽大着胆子试着组装了一个,当时还怕自己搞坏了,被二哥骂,倒不担心其他,他最怕得还是二哥不带着自己。
他其实搞不太懂二哥想要做什么,说是驱魔吧,但弄得是火药,难道恶魔也怕这个?
不管怎么样,二哥总有自己的道理,他只要听话就行。
糜稽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也没有太听话,自己还上手了,正一慌,却见太宰治检查过后,夸赞,“不错,糜稽。”
“这些就交给你了。”
太宰治本人是不耐烦做这些重复工作的,明明是甩锅,但糜稽又忍不住感动坏了。
他还是第一次被委以重任,更是十分尽心尽力,甚至随着熟练度上升,自己还能再进行改装,看着哥哥因为自己的突发奇想的尝试而盯着手里的火乍药,甚至还夸赞自己,更是心情愉悦,连带着自信都提升了许多。
只觉得二哥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太宰治能看出糜稽的欢喜鼓舞却丝毫不在意这点,或者说还利用了这个来让糜稽加班加点,宛如黑心资本家靠着信心喊话来驱使员工,极为屑。
但有了糜稽可以上手,他年纪小,也没有那么多限制,可以借着要看《英雄啾也》避开女仆躲在房间里面,从早到晚地搞这些,也不会被怀疑一个人闷在房间做什么,只是太宰治偶尔的点拨,也能让他搞出小型炸弹,威力也不差,这倒是让太宰治更为惊喜,时不时就夸奖两句。
放在港口都能让人震惊,原来太宰准干部这张嘴还能说出如此动人的夸奖来。
原本的速度一下子加快,成品一下子堆积起来,可能现在伊尔迷大晚上来搞偷袭,钉子摩擦的火光都能一波带走两个揍敌客。
这些东西放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也有些危险,倒不是担心爆炸,虽然自己叮嘱女仆不进入自己的房间,但是席巴等人却可以完全无视这一点,想开门就开,还喜欢搞夜袭,毫无隐私。
席巴再怎么颠,真看见自己儿子的房间变成炸药包,也不会放任。
未免梦长夜多,太宰治干脆趁着夜色,偷偷摸摸地装在了揍敌客地下室的各个承重墙的位置,这些火乍药要炸飞揍敌客明显数量不够,不过专注一处,让地下室塌了,也可以连带着震跨半个揍敌客。
他埋得位置隐秘,地下室用作训练,光线昏暗,炸药上又是特地做了伪装,外侧涂着和墙壁地砖一样的颜色,且还特意做小,即使每日都有女仆打扫,却也没有人发现好好的地下室竟然成为了炸药桶。
只是“轰轰”的爆炸声在揍敌客响了几日,却引起了席巴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