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裘倒是十分高兴,甩掉了木杵,就抱着给太宰治几个吻,这个年纪把“肢曲”用得如此出众,实在是令人欣喜,他们也想看看太宰治的极限,才没有第一时间给人抓住。
太宰治都想使用美儿计,可怜巴巴地盯着基裘看,甚至还叫了一声,“母亲,不要。”
甜得能让森先生牙疼。
不过这里最心狠得就是基裘,为了孩子无所不用其极,应了一声,兴高采烈地就去给小崽子脱衣服,半点都没有犹豫。
太宰治自然是竭尽全力地反抗。
但都说了,揍敌客拳头才是最大的。
即使已经自认为可以拳打小矮子,在揍敌客依旧是武力垫底的那个。
太宰治直接被扒得光溜溜,两只脚拎着自己最后的遮羞布,双脚更是踹四方,誓死和自己的底裤共存亡才保下了最后的尊严。
没了衣服,也不能小猫拎,席巴两手插在太宰治的腋下也没有顾忌还是个幼崽,直接将他摔进了木盆里面。
不知道木桶里面加了多少啾也皮,整个就像是大型的果冻,太宰治甚至还在水面弹了两下之后才慢悠悠地往下沉。
他还弄不清楚这一摊液体的属性,也不敢乱动,生怕自己完全沉下去,给吃两口,一想到里面有啾也的身体部分,吃不死人,也恶心。
但实际上就连触感没有他想象得那般诡异,深陷在里面有点像是被包裹在水床里面,摸上去滑滑的,下面还加着热,温热得刚刚好,像是温泉似得。
原先那刺骨的气味大概是由于材料融合了,只剩下草木的气息,细闻竟然还带着点葡萄酒香,如果不是考虑到用料,就算是太宰治都会晃悠悠得觉得极为舒适。
话虽如此,太宰治却也没想着顺其自然就这么蛞蝓闷自己,打算找个机会就趁其不备地从木桶蹿出去。
不过席巴和基裘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两个人各站在木桶的一侧,两只手搭在木桶的边缘,木桶只是高,却并不宽,两个成年人这样一站,也没有多大的空隙留出。
太宰治头伸地长一点,还会被拍下去,他心中气闷,感觉自己像是地鼠似得。
席巴和基裘并没有太宰治这么闲情逸致,之后才是重头戏。
秘药只是用来辅助,之后则需要直系血脉用“念”进行引导,这才是重中之重。
但在马哈的信件上面这个却写得极为简略,只让两人对着木桶使用“念”,注意别把木桶弄破即可,持续三个月即可。
可引导之时有什么注意,什么才算引导成功却一概不知。
夫妻两个人心中没底,涉及到幼崽,明明要做得只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却也觉得比杀实力强劲的对手更为压力深重。
两人对视一眼,席巴点了点头,两个人便朝着木桶使出“念”。
“修治,静心!”
话音刚落,太宰治惊讶地发现酒色的水面剧烈得晃动,像是摇晃的酒杯。
水面底下那粘稠的液体更似突然活了一般,附在肌理上面就像是一团活物缠在他的身体上,带着一丝令人窒息的灼热,被它游走的地方宛如被灼烧般疼痛。
但这份疼痛却不似从皮肤灼烧到内里,更像是从骨缝往外灼烧,即使太宰治从小到大时不时就骨折,吃毒药都能吃出经验,再此时也痛不欲生。
倒还担心自己吞下点液体,倒是抿着唇,硬是一声都不吭。
全身的骨头像是被重物一寸一寸断裂,灼烧就从这些碎裂的细小骨缝开始,将整个人吞灭。
剧烈的疼痛让他失神了一瞬。
太宰治再次清醒,眼前雾茫茫,他像是躺在一片虚无之中,不断地向下坠去。
“太宰——!”
响彻云霄的叫喊声到了耳边也只剩下嗡嗡的细碎,只不过是认出了中也的声音,太宰治才有些吃力地往上望去。
讨厌的中也,别喊的他像是死了一般。
飞在高出的中也,面容模糊,只能看到他脖间飞舞的红色围巾。
丑得要死。
他不适合这个。
不想戴就别戴啊,中也。
太宰治这样想着就伸出手。
但中也这么矮,却飞得那么高。
他够不到。
他想要喊中也让他下来,不过身体痛得发不出声,勉勉强强发出气音,“中……”
高高在上的中也似是往下看了一眼,嘴角是他不熟悉的笑容。
戴着红色的围巾,露出奇怪的笑容,好丑,丑死了。
中也从脸部裂开数道缝隙,迅速裂出蜘蛛网般的裂缝,随即四分五裂,变成了无数碎末,飘散开来,碎片像是砸在他的身上,又像是没有。
太宰治被灼烧般,早已痛得没有知觉,但那只手却固执地往上伸着。
哪里都是他,哪里都不是他。
“中也——!”
太宰治醒了过来。
他躺在床上,无数的蛞蝓狗盯着他。
这却让他安心了几分,还在揍敌客,这是自己的房间。
一个梦?
一个梦。
太宰治这才像是缓过神,像是濒死般拽着胸口,大口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