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作为“偷盗者”途径的天使之王,寄生分身无数,总会有一些蛛丝马迹让这祂察觉到这个莫名多出来的神秘强者。其他神明,或许有察觉,或许没有,但——直接大胆来找来挑衅的家伙,阿蒙当属第一。
“有趣?当然有趣,我觉得还可以更有趣一点。”这位宛如年轻男子的天使之王笑着歪了歪头,在清歌的注视下,身影扭曲了几下,当着他的面变成了另一副模样。那副样貌清歌很熟悉,因为,那张脸赫然是现在在五海之上,声名赫赫,被称为疯狂的冒险家的格尔曼·斯帕罗。
“这张脸如何?您喜欢吗?”祂上前走了一步,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他现在的这副身体是一位无面人,在精细又快的调整之下,就好像那位疯狂冒险家已然在眼前了。
“你不怕我生气?”
清歌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是不置可否的问祂。
尽管清歌一直处于收敛的低调状态,但生命层次早已远远超过人类的范畴,就连这些已经称神的存在也不好预估,别的不说,阿蒙偷不走清歌的什么东西,或者偷不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概念上的一切,清歌深知,单靠这个世界的规则而存在的“偷盗”是无法将其取走的。至于其他的,时间和念头,随便偷,清歌无所谓。
仅是这个,就让这位“时天使”战斗力损失大半了。
闻言,那张清歌原先已经看惯了的脸眨了眨,笑着说“挺怕的。”祂摊摊手,“毕竟我打不过你。”
倒是诚实。
“那你现在难道不是在激怒我吗?”
“唔……”
阿蒙捏了捏单片水晶眼镜的上下两端,笑了笑:“但很有趣,不是吗?”
“反正我今天来得又不是本体。”
“外来的神明,你敢大张旗鼓的在这个世界找寻我吗?”
清歌不打算接阿蒙的挑衅,他慢慢走到了这位天使之王的跟前,身量高挑的他微微低下头几乎是俯视的垂眸看着年轻男人。
“这张脸不适合你。”他这样说道,然后细微又清晰的轻响传出,黑发的神明低声平缓,慢慢收回了搭在眼前人脖颈上的手。
“也别用这张脸对我笑。”
清歌不去管那脖颈断裂的人,他抬起修长的手指,摘下了那人带着的单片水晶眼镜,跨过这具早已经成为空壳的尸体,走出了这间昏暗的房间。
“你的这片眼镜我就收下了。”清歌背后的门缓缓关上,没有看见的视角里,那具倒下的身体渐渐融化,最终消失不见,“礼尚往来,阿蒙,我会找到你的。”
“你可得好好等一等我。”
——
贝克兰德,北区。
一张行道椅上,一位穿着黑色风衣,戴着丝绸礼帽,脸庞瘦削,额头较宽的年轻男人本来正在两眼出神的发着呆,下个瞬间,他身体抖了抖,垂下了头,那顶礼帽都差点掉落下来。
瘦长的手指恰好的按住了礼帽,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惊讶,那里面还掺加淡淡的饶有兴致,年轻男人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脸上好端端戴着的单片眼镜,又放下了手,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路边的行人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小插曲。
身后一排排高高竖立的因蒂斯梧桐树枯黄的叶片在冷风中脱落,打着旋,映照入单片眼镜里。
年轻男人站起身,又摸了摸自己脸上,右眼上戴着的水晶雕刻而成的单片眼镜,似乎好像什么想不明白,又好像没有问题的样子。
纠结了一会儿,年轻人摇摇头,决定朝不远处的圣塞繆尔教堂一趟,说不定听一听神父的祷告就好了。
他走后,道路旁角落停留的蚂蚁,拐角的野狗,树上的麻雀,空气里部分微小生物,一齐静默了声音。
它们齐齐转移了视线,注视着那位年轻男人慢慢离开了这个地方。
风吹起。
树叶慢慢的飘落……
不多时之后,有路人才发现,这里的奇怪现象。
“怎么死了这么多蚂蚁?还有麻雀,啊,那里还有一只野狗!”
“真是奇了怪了。”
“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