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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却不止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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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却西脸上满是泪水,她身体失衡,重重地跪在地上。

深蓝色海水波翻浪涌,带走她心中最重要的人在这个孤独世界的唯一残迹。

柳却西原名柳招娣。

当年误打误撞碰到傅朝时,傅朝问她从哪里来,她说她只朝着日落之西的地方,一路疯狂地逃跑,意外地来到北都市。

她原本的老家在很远的东边,当她出生时,他爸柳建春眉头紧皱,脸色冷漠,一个人坐在屋外,大口大口地吸烟。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是女孩,不是全家人翘首以盼的“带把儿”的男孩。

在她之上,已有4个姐姐,她妈胡燕在怀她的时候,只爱吃酸的,农村人的“酸儿辣女”观念深入人心,所以家里人都对这一胎,抱有强烈的希望。

这一定是个带把儿的大胖小子!

尤其是柳建春,他作为土生土长的农村人,没见过世面,整天窝在村里,拥有和别人如出一辙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男人没有儿子,岂不是断了根?

所以哪怕家里已经有4个孩子,他还要逼迫老婆胡燕继续生,一定要给他生个儿子,继承柳家的香火。

柳建春是个粗人,但因为以为这一胎是儿子,所以当胡燕的肚子挺起来,他什么也不让她干,还一反常态,平时吝啬节俭的他,天天好吃好喝地伺候她。

当接生婆将生下的婴儿递给柳建春看时,他直接掀开肚兜,发现肚脐下面那块地方空空如也。

他恼恨,失望,心烦意乱,骂道,晦气!

期望值越大,失望也越大。

当浓厚的期望变成惨烈的失望时,剩下的全是不甘的怒火。

在娘胎里背负男孩使命的柳却西,被她爸恨恨地取名为柳招娣。

她的母亲胡燕通常叫她的小名柳五儿。

柳五儿家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民,母亲在家干农活,父亲镇里做零工,两夫妻一年赚的钱,还没大城市白领一个月的工资高,仅仅能糊口而已,生活非常贫苦拮据。

柳五儿从小到大,没穿过一件新衣服,她穿的都是姐姐剩下来的,被母亲缝了又缝的旧衣服。

她从五岁起,就跟着姐姐们一起帮家里干永远忙不完的活儿。

家里养了许多家禽,有鸡鸭鹅,每天按点给它们喂食,还养了一头耕田的水牛,要给它喂食嫩草,铲牛粪。

庄稼上的事,一年四季分明,春种秋收冬藏,农忙时,全家人齐上阵在炎夏时节抢收稻谷,一部分当作自己的口粮与来年的种子,一部分托运到街上去卖。

除了种稻谷,家里还种了许多青菜与水果,每一年都要从头养护,待其成熟,托运到街上去卖。

柳五儿七岁时,和姐姐们一起将菜园里的西瓜,一一摘下,放到木制板车上,她因个头小,在后边推,其余的人则是在酷热的夏天,晒着毒日,身上绑着麻绳,咬牙将这一大车西瓜推到街上去卖。

卖完西瓜的钱,她们必须上交给父亲柳建春,因为西瓜都是有数量的,而且父亲要求她们记账,所以哪怕卖家将钱交给她们,她们也不敢私自挪用。

柳五儿每到夏天,她最大的梦想就是买一支爽口的冰棍吃,一想到冰棍寒气爽甜,小孩子的她忍不住流出口水。

父亲柳建春有一次,很大方地将卖西瓜的钱,买了几支雪糕,其中有一个是巧克力味,给这群孩子看得两眼放光。

柳五儿欣喜地等着父亲分雪糕,可家里人,包括奶奶爷爷都有,唯独她没有。

柳建春当众、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因为当年对这个孩子给予了太重太厚的期望,以致于每次柳建春看她时,眼神里总带着深厚的怨气。

他怪她为什么不是一个男孩!

柳五儿小时候没发现父亲的这种区别对待,后来她懂事了,再加上村里人总爱对她开玩笑,说她爸得知她是女儿时,抽了三包烟。

她悲哀地懂得,为何自己的奶奶,会骂自己“扫把星”“断了我柳家根的祸胎”“造孽的东西”。

这个家里唯独母亲胡燕还算是个人,对她好一点,可她那点微薄的爱,不足以点亮她逐渐灰冷的心。

母亲要把自己的冰棍给柳五儿吃,柳五儿脸色悲凉,拒绝她。

她跑出屋外,将牛栏里的牛牵到山上去放,离开村子一里远,她压抑不住内心的委屈,眼泪哐哐地往下掉,砸在炎热泛着热气的灰泥土地面。

柳五儿和姐姐们在母亲的指挥下,包囊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活,她们勤勤恳恳,麻利做事,不敢偷懒,一偷懒,多嘴的奶奶就会告诉爸爸,爸爸得知,一顿皮鞭的毒打肯定少不了。

自然,她们是没有书读的。她们的脸和身子,整年暴晒于阳光之下,灰土土,黝黄,一张张仓皇的脸写尽了不堪的疲惫。

柳五儿在少有得闲的时候,独自坐在门檐,茫然看着雨水淅淅沥沥地下。

她听到有人在叫她,她细听,原来是隔壁家的小女孩,名叫仰芊芊,她扎着马尾辫,招呼柳五儿到她家来玩。

仰芊芊的家,是他们这个村子里独一无二的两层大平房,房屋装修得洋气漂亮,一个白净的大院子,离屋10米远还有一个大池塘。

柳五儿很少主动来仰芊芊的家,她好奇地左右打量,院子里不仅种树种菜,还有她叫不出名字的各种缤纷花朵。

“五儿姐姐,来,进屋。”仰芊芊比她小三岁,长得像个瓷娃娃,说话声音绵软可爱,她主动牵起柳五儿的手。

这个屋子又大又干净,比柳五儿狭窄逼仄的家好太多,简直天壤之别。

柳五儿小心翼翼地脱鞋,踩在干净瓷白的地砖上,拘谨地由仰芊芊牵着,来到她的小房间。

柳五儿此时的年龄是13岁,仰芊芊是10岁,两个小女孩的生活天差地别。

仰芊芊的房间如同梦幻粉色的公主房,漂亮温馨,她现在在镇上读小学,房间里有一个书柜,塞的满满当当都是儿童读物。

“姐姐,这个给你吃。”仰芊芊塞给她一个金色硬币巧克力。

“谢谢。”柳五儿礼貌地回应,她感叹,“芊芊,你很喜欢读书啊,这些书你都看完了吗?”

仰芊芊奶里奶气摇头:“看完了一半。姐姐你想看吗,我可以借给你看。”

柳五儿笑着摸她的脑袋:“不用了,我没读过书,不认识字。”

“啊?!”仰芊芊惊讶,在她的认知思维里,她认为比她年长的人,都应该会读书写字。

仰芊芊从她的书包里拿出一小本新华字典,翻得折起了边角,她牵着柳五儿的手,洁白细小的牙齿笑道:“来,姐姐,识字很简单的,我教你。”

柳五儿于是在仰芊芊的带领下,学着认字,学得入了神,外面的雨停了她都没察觉。

傍晚时分,她爸柳建春提起扫帚,怒气冲冲地跑到仰芊芊的房间里,将她揪出来,一路提起,如拎小鸡,她瘦如排骨的胸,全部漏了出来。

柳建春不由分说,在自家院子里,扬起扫帚,照着她一顿打,边打边骂:“你个倒霉的栽种,老子做完事回来,你死哪儿去了!?!饭也不做,水也不烧!我打死你这个逼/养的东西!!!玩,老子让你玩!!!老子把你的腿打断,看你还玩不玩?!”

一顿毒打下来,柳五儿无气无力,奄奄待毙,母亲胡燕当时又怀上了,挺着肚子,怕把她打死了,急忙出来拦着柳建春。

柳建春发泄完怒火,进屋,姐姐们已经做好了饭,他跟个街溜子老大一样,一屁股坐在首席位置,拿起筷子,专挑好菜吃。

柳五儿疼得一晚上睡不着。

她不明白家里明明有这么多人,父亲为什么总是盯着自己,一次又一次地于大庭广众之下辱骂她,打她。

她原来灰冷的心,更加枯萎。

领家女孩仰芊芊上初中搬到县城里去读书,临别时,仰芊芊为之前雨天邀请柳五儿来她家导致被爸爸暴打的事,向她道歉。

柳五儿抱住她:“芊芊,不必说抱歉,是你救了我,要不是有你,我不可能这么清醒。”

仰芊芊不懂得她话里的意思,她慷慨地将自己的新华字典和部分书送给柳五儿。

柳五儿感激地收下,不让任何人知道。

她决定要摆脱这个阴暗压抑的家庭。

仰芊芊教会了她拼音,她自己摸索,偷偷翻字典,学会识字,写字。

她时常留意村里年轻人外出打工的消息,有的南下,有的北上,南下打工过年回家的年轻人,会聚在村头如骚年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大说特说外面都市的繁华自由,说得柳五儿巴不得赶紧离家出走,到外面去生活。

就在她暗暗筹谋逃跑计划时,计划不如变化,她很快满15岁进16岁,这一年,她爸柳建春做主,将她嫁给外村里的一个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

柳五儿崩溃至极,她想死的心都有。

晚上母亲跪在地上恳求她答应,哭道:“五儿,男人大一点没什么的,还会照顾人,反正女人总要嫁人的,你要是不去,你爸不仅会打死你,还会打死我啊。”

柳五儿又是哭又是笑,太悲哀了,因为母亲每年如母猪般生产,没有一个孩子是带把儿的,柳建春恼恨至极,对胡燕的态度越来越差,眼睛里的怒火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母亲面对暴力的父亲,只得继续怀孕,肚子从未空过,一直挺得老高。

“五儿,妈妈求求你了,啊,应了吧。”胡燕悲伤地哭出来,柳五儿叹息一口气,将她扶起。

“好,我应你。”柳五儿答应,面无表情。

她知道,父亲收了很大一笔的彩礼,将她卖给了她见也未见的老男人。

之前她的大姐和二姐,都是这样被卖的。

有了彩礼,他们才好继续生儿子。

她出嫁那天,穿上红色衣服,头发挽起,神情冰凉入骨。

她坐在一头骡子牵着的板车上,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面无表情行完礼,一言不发,晚间,买他的男人迫不及待要和她行房。

她拼命抗拒,撕咬,不肯。

男人名叫广能,快四十岁,秃顶,人长得干瘦,面容一般,对她的反抗感到恼恨,骂道:“他妈的,你矫情个什么劲啊,你是我婆娘,快让我爽爽!”

柳五儿仍旧不肯,她大嚷大叫:“不要!我才16岁!我不要!”

广能骑在她身上,按住她扭动的身体:“女的13岁就可以做婆娘,你16岁,已经不小了,快点张开腿,老子可没耐心!”

“不!”

柳五儿坚决不让他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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