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白楚之过生日,白承宗都会大张旗鼓地举办,有时候在家里办,有时候在小岛上举行。
白楚之三岁的生日在游轮上办的,只因为白楚之看到书上的游轮,好奇地问白承宗:“爸爸,我们家有这个吗?”
白承宗温和地笑:“当然有,爸爸在你生日时带你去坐。”
“哇,爸爸你真厉害!”小白楚之拍着手,对白承宗露出敬佩的目光。
这让白承宗心里一喜,更加疼爱他这个调皮可爱的儿子。
每一次白楚之的生日,无论是参与人数,还是酒席,都是史无前例地多,前所未有的铺排奢侈。
当然对于北都市的小屁民来说,他们也渴望这个日子。
每年4月15日,是白家小少爷生辰,白氏集团是真的发钱庆祝,而不是像某某小企业,费尽心思做完花里胡哨的任务,最后只有一张坑爹的劳斯莱斯代金券。
白楚之四岁时,傅朝被寄养在白府,本来一个男孩家里就鸡飞狗跳,两个男孩更是将偌大的白府搞得天天像炸雷一样。
两个小男孩如同幼兽,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气,使不完的劲,小白楚之带着小傅朝,开上小的电动自行车,东西南北地窜在占地开阔的白府里。
小孩子的欢声笑语,使傅宣仪的心情也变得格外好,她更加卖力地为两个小孩子做衣服,做各种糕点。
唯一苦了点的可能就是管家段温洵,他必须时时刻刻照看好两个精力旺盛的小家伙,不能让他们出现任何闪失。
白承宗变得越来越忙,回家的次数不似往日频繁。
公司里的大小杂事太多,缠得他连一口气都不能歇。
幸而他自小跟着父亲白承礼耳濡墨染,对企业经营颇为精通,又本身灵性聪慧,处理事情非常有效率。
自从接管白氏集团以来,他和他的父亲白承礼越来越相似,眉目间渐渐浸染冷肃的寒霜,加之他们身形挺拔,身高优越,不说话时,颇有一股不怒自威的令人胆寒的神色。
他渐渐褪去了少年时期的清俊斯文,变得愈发严厉冷酷。
他冷静,理智,如同每一位曾经在位的白氏集团总裁,高高在上,独坐华椅,执掌死生。
但同时他也是个人,有着铁血柔情的一面,一想到妻子傅宣仪和儿子白楚之,他嘴角忍不住泛出笑意,特别想见到他们。
因此他抽了个空,在一天的下午回到白府。
管家段温洵迎接他,接过他手上的外套,对他说:“白归望来了。”
白承宗面无表情,径直走了进去。
在后院大厅,一个男人将当时年幼极小的白楚之和傅朝逗得笑得合不拢嘴,傅宣仪在旁抿嘴浅笑。
傅宣仪抬头间,蓦然看到白承宗回来,她大喜过望,上前道:“承宗,你回来了!”
白承宗温和微笑,目光落在在沙发上坐着的白归望身上。
俗话说,朝廷还有两门好赖亲戚,白家也不例外,总有一些涎皮赖脸的亲戚,白归望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白承宗远方表叔,支脉隔得远,沾带些亲戚。
白归望和白承宗这种自律克制、勤奋上进的白家人完全相反,他好吃懒做,喝酒闹事,仗着白家亲戚的面儿,到处惹是生非。
白承宗淡淡地坐在沙发上,问白归望:“你到这里来干吗?”
白归望嬉笑一张脸,搓手,乐呵道:“承宗,你的儿子真的是越来越优秀了,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白承宗见他转移话题,不耐烦道:“你有什么事赶紧说!”
白归望见他发脾气,眼皮下垂,说:“承宗啊,好歹我也是你表叔,你能不能安排个工作给我做,我都快饿死了。”
“哼。”白承宗不屑道,“我还以为你又来问我要钱,你也知道只有工作才能有钱吧。”
白归望连连点头,在他面前很卑微:“是是,承宗,我现在认识到了错,你能不能给叔一个机会?我一定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的。”
傅宣仪在一旁听了很不忍,看向白承宗。
白承宗无法抗拒她这种温柔的眼神,决定道:“好,不过你要是再借酒生事随便打人,我可饶不了你。”
白归望摇头不拨浪鼓:“不会的!承宗,你相信我!”
白归望来这里办成了事,心底高兴,弯下腰和两个小孩子玩耍,边玩边说:“你们两个小家伙可真像啊,要说不是表兄弟,还以为是亲兄弟呢!”
所有人对这句话都不以为然,唯独旁边的白承宗的眼里闪过一丝晦暗的光。
夜间吃饭时,他细细地观察两个小孩子,白楚之的眉眼完全是另外一个傅宣仪,傅朝除了头发像他的母亲金书书,眉间完全是另外一个傅浪。
两个小孩的脸型很像,乍一眼,倒真有点如同亲兄弟。
以前白楚之尚小,嘴巴鼻子眉都没长开,五官也没成形,现在他已经4岁了,有个完整清晰的模样,白承宗发现,这孩子的外貌居然没有哪一点像自己。
儿子大多数随母亲,但也不至于一点儿也不像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