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朝是笑着醒来的。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如此香甜。
在他16岁,白楚之去国外读书的那四年里,他几乎每天都失眠,最严重的时候,整整一个晚上都寝不安席,满脑子都是白楚之。
他因为想他寂寞到爆炸,疯狂。
他跑到卫生间对着白楚之的照片疯狂地冲洗自己的欲望。
只有这样他才堪堪勉强平息忽如火山而来的思念成海。
现在,他宛若陷入一个花香四溢的美梦,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快乐地飞舞,将他的身体托至白云之上。
云朵里,是哥哥美好而微笑的脸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傅朝回想起昨日的激烈,身体那么若合一契,每处部位心有灵犀地紧紧依靠彼此,挂牵彼此,固若金汤,牢不可破。
这是哥哥第一次主动地承受他。
他明白,哥哥这次是情愿的。
情愿这二字,让傅朝浑身上下一颤栗,他不禁反复回忆昨日的交/缠,反复确认哥哥的那句“小朝,我也爱你”,反复品味哥哥的动人情态。
他嘴角忍不住地弯起,形成一个天真而快乐的弧度。
他饱满含情的桃花眼,心心念念的是哥哥的情眸。
他感觉自己要疯了,彻底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忍不住高兴地笑出来,笑容纯真,甚至带有男孩子的粗咧稚气。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他转身,细嗅哥哥在床上遗留下的芳香,浑身痛快地战栗,眉目微皱之间闷哼一声。
他摸到手机,白楚之给了发了一条微信消息:
「小朝,我大概下午才能结束,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两个小时前发的,白楚之要赶去剪彩活动,先走了。
傅朝想给他打电话,又想到他此时必然很忙,于是打字回复他:
「好的,我的宝贝儿,下午我来接你。」
没有及时回复,看来果然很忙。
傅朝放下手机,起身,准备洗澡。
他瞥到客厅沙发上的破烂衬衫。
这是他不知道撕烂白楚之的第多少件衬衫。
他忽而不好意思起来,但每次都忍不住上手去撕,情致濒临极点,他血气翻涌,连同哥哥的内裤一并撕裂。
他捡起破碎的白色衬衫,凑到鼻子上闻,一种熟悉而情冽的香味,立马贯穿他的心房,他脚步匆匆地跑到浴室,将衬衫含住,淋湿,冲洗,幻想,释放。
他等不了下午,直接开车去了白楚之所在的新楼盘。
正中午,阳光明媚,树影婆娑,轰轰烈烈的音响燃烧热闹的气氛,满满当当的人,里三层,外三层。
最耀眼的红色舞台,白楚之手持话筒,声音清澈,干净,如悦耳的铜铃声,散落在远处的傅朝心间。
他就这样远远的,静静的,默默的,欣赏哥哥。
嘴角上扬,眼尾上翘,美好的桃花眼,含住哥哥美如玉的身影。
哥哥的美体,如世界最冰雪寒冷的珠穆拉玛峰,让他奢望地攀足,纵然跨越万山千水,亦要持之以恒地固守。
哥哥的美眸,是世界最一望无际,浩渺波涛的太平洋,他深深地沉潜于中,横亘遥不可及的光年,始终如一地镶嵌在心尖。
哥哥的心,是世界最持久不变最美的蓝色蔷薇花,美得不可名状,不可方物,如此让他惊心动魄,让他失魂落魄,久久的,深深的,惦念,怀念,思念。
让他失神,想变成一只轻盈的蓝色蝴蝶,撷取蓝色蔷薇的汁液,采撷花朵的甜蜜,与蓝色花朵,永恒地合二为一,沧海桑田地顽固相守。
哥哥的欢喜与爱,是他的人生终点,是他的内心唯一所愿,是他的火海刀山,是他的深渊永堕,是他的死亡尽头,是他的灵魂不灭,是他的轮回不入,是他的生生世世,是他的呼与吸,是他的心。
他一直这样看着白楚之,耳旁只有他的声音。
剪彩活动结束后,助理蔚丹有条不紊地拥护白楚之下台离开。
白楚之一抬眼,见傅朝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这样的猝不及防,又意料之中的双眸相对。
两个人深望彼此,驻足凝视。
明明隔得很远,却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缠绕,顿息与沉默汇成爱恋的音符,让白楚之心微微一跳,率先羞红了脸。
傅朝来到他身旁,伸出白皙的手,绅士而礼貌。
白楚之将皎亮如玉的手,轻轻的,放心的,搭在他手上。
“帅哥,能赏脸一起吃个午饭吗?”傅朝笑嘻嘻道。
白楚之轻轻点头。
“我哥我带走了,你先回去吧。”傅朝对一旁的蔚丹说。
“是,傅总。”蔚丹极其卑微,低头颔首,注视他们一起离开的背影,目光划过一丝意义不明的光。
傅朝牵着白楚之的手,很紧,两双如玉的手,握在一起,仿佛手心里深处是奇珍异宝,那么恋恋不舍,一秒也不想分开。
傅朝快乐地拥着他,走在人来人往的大道上,他自信大方,毫不畏惧别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