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姗姗的脸上、手上、身上溅满了血迹。
一辆黑色迈巴赫奔驰驶来。
傅朝下车,走近余姗姗,问:“解气吗?”
“傅总,哪怕我杀他一万次我都不解气!这个烂东西杀了我亲人,居然毫无愧疚!要不是有你帮我,我何时才能报这个大仇?!”余姗姗神情激动,她大红色长裙被鲜血染红。
傅朝给林易使了一个眼色,林易会意,他将余姗姗拉起,递给她纸巾。
“傅总—”余姗姗靠近他,不禁流出泪,“谢谢你!”
“这是赵可尚这个狗东西应得的,他害的人太多,死一次,算是便宜他了。”傅朝说。
余姗姗哽咽地哭出来。
七年前的那个冬日,医生说爸爸的手术很成功,挺过了最难的人生关卡,妈妈和奶奶身心一松,很是高兴,说着要一起回家过个好年的打算。
好热闹,真温馨,一家人聚在一起过年的期盼,明明那么近,近到咫尺之间,却又那么远,远到像一场遥不可及的幻梦。
她想爸爸妈妈和奶奶了。
七年前,她被迫失去了家。
这么多年,是傅朝将她带在身边,和黎丽一样,交由庄合光照看。
她对他充满感激之情。
“傅总,我能借你的肩膀靠靠吗?”余姗姗眼睛肿成桃子,身体忍不住向他靠拢。
“我靠,你可别太得寸进尺啊!”远处一个女人风尘仆仆地赶来,呵斥住余姗姗。
柳却西大手粗暴一挥,将余姗姗拉到自己怀里:“你别把傅总的衣服糊脏了!要安慰的话,还是姐姐来抱你吧!”
“我呸,你可别装好心了!”余姗姗挣开她的怀抱。
“我操了,老娘是好心,你还不领情!”柳却西顽固地将哭成一团的她紧抱,摸她的背,“姗姗,现在好了,你的心事也了了。”
“嗯~却西姐。”余姗姗脸埋在她胸口处,小声呜咽。
傅朝脚踩在已经死去的赵可尚身上,吩咐林易道:“将庄合光叫来。”
“是。”
没一会儿,庄合光赶了过来。
“合光,姗姗这半年内,你给她安排一个隐秘的地方,暂时不要让她出来,也不要让外人知道她的行踪。”傅朝吩咐庄合光。
“是,傅总。”庄合光恭谨应答。
傅朝朝林易使了一个眼色,林易明白,他对柳却西和余姗姗说:“我开车带你们回去。”
待他们走后,傅朝问庄合光:“依你看,赵可尚的老子赵臣德知道他儿子死了,会采取什么行动?”
“傅总,依我分析,赵臣德会权衡利弊,赵可尚不是他的独子,只是大儿子。而且赵可尚作恶多端,早就人见人厌,死了也是罪有应得。”庄合光平静回复。
“白家已经将北都市的官场从上到下全部肃清整顿了一遍,赵臣德最近也恐怕晚上睡不安宁,要是他敢动手,直接灭了他!”傅朝语气冷厉。
“是,傅总。”庄合光轻扶傅朝到车里。
“你派人处理好赵可尚的尸体。”傅朝斜靠在座椅上,命令道。
“好。我会的。”庄合光应承。
他目前是傅朝最得力的手下干将,处理事情快准狠,对傅朝忠心耿耿,和田舟横共同操持〖花朵之蓝〗、地下赌场、私人军/队,成为傅朝的左膀右臂,让傅朝在北都市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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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悦吾心〗酒吧,简迪少有地在此饮酒。
喝酒不能消愁,却能使人迷醉,短暂忘掉烦恼。
“哎哟,小哥哥,你一个人喝闷酒啊,要不要姐姐来陪陪你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轻佻地要摸他的脸。
“不了!谢谢!”简迪抗拒地扭过头。
“哎呀,别害羞嘛,你长得真他妈可爱,来和姐姐一起玩嘛!”女人依旧对他拉拉扯扯。
简迪起身,不理她,直接跑了出去,摆脱她的纠缠。
夜间七点,天色已全黑,阴冷的天气,使人在街上行走裹紧毛衣,哈气成霜。
蒙蒙飘雪,落在路灯下。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
忽然,他瞧到一个路灯下孤单蜷缩的黑色身影。
只是一瞥,就觉得如此熟悉。
他慌不择路地跑上前,这一头美而微曲的褐色卷发,苍白病弱的脸孔,不是傅朝又是谁?!
“傅总。”简迪喊叫他,手触碰到他的手,好冰凉。
简迪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灼烈,应该喝了很多迷路了,醉倒在这里。
“傅总!”简迪将他半是搀扶,半是抱起。
明明眼前这个人比自己高出很多,可身体却那么轻薄,像轻脆贵重的瓷器,摇摇欲坠,瘦弱得让他的心为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