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时间内,他不仅稳坐娱乐圈顶流之名,更攀到浪腾之高位。
他很平静,内心无澜。
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起伏。
有了可以立足之本后,晏学昕带他见识圈外之人。
这些圈外人,个个都是任何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他们身居要职,掌握整个北都市人民的死生大事。
北都市政法委书记高成俞,北都市公安局局长纪君泽,北都市法院院长汪绝厉,北都市检察院院长洪正坤,在晏学昕的安排下,与左明见面,吃饭,畅谈,还有其他一些官/场里的大人物陪酒作谈,场面热闹,人声喧哗。
左明与这些人物接触久了,发觉他们也不过如普通人一般,爱财贪色,而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这两样。
他持续地向这些人物输出钱财与美女,把这群高/官捧得云里雾里,慢慢的,他们之间形成一种无形的,牢不可破的利益网,互相照顾,互相庇护。
当左明从北都市公安局出来时,发现门口瘫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刚好碰上他的目光。
本来浑浊的眼睛,忽而明亮起来。
她惊呼道:“你、你是—”
眼前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与一年前季寻受伤在医院所见的那位朋友是如此相像。
那时候,这个人戴上墨镜,看不完整他的脸。
可身形如此相似。
她不确定,又好像十足确定这个人就是他。
没想到,季寻的母亲廖寒秋整整一年都在这里苦等申冤。
在寻找她丢失的儿子。
左明冷冷道:“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声音一模一样。
可现在这个人,穿着华贵,神情漠冷,眼神倨傲,好像与那时所见,又不一样。
廖寒秋伸出去的手,促在半空。
“你知不知道季寻在哪儿?我找了他好久。”背后的女人,如囚徒抱住救命稻草,朝他的背影呐喊,挣扎出最后一丝薄弱的希望,“你是他的好朋友,如果你知道他在哪儿,求求你告诉我!”
“你认错人了。”
左明没有驻足,眼神漠冷,无视她的话,直接开车离开。
廖寒秋朝着他的车尾,哀伤地叹了口气,不知不觉中,头又开始疼了。
小寻啊,你在哪儿啊,你到底是生还是死啊?
廖寒秋一想起季寻,忍不住哭泣。
那么乖巧,善良,懂事的儿子,离奇地失踪,哪一个做父母的不担心,不心痛,不发疯?!
“秋姨!”
陈羡生当年还是北都市公安局的一名小小的新晋警察,他见廖寒秋自说自话,半是清醒半是痴呆,很为她担心。
“陈警官,你们到底有没有帮我找我的小寻啊?!”
廖寒秋边哭边愤恨地盯着他。
陈羡生惭愧地低下头。
他脸火辣辣,感觉自己不配穿警服。
他不明白为什么局领导下命令不准接待廖寒秋。
退一步来说,就算季寻已经死亡,哪怕帮忙找到尸体也算是给群众有个交代。
现在局里所有人默不作声地将这位孤苦无依的母亲拒之门外,对她的悲伤视而不见,这还是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吗?!
他年轻气盛,直接找到局长纪君泽问个是非所以然出来。
纪君泽对他非常不屑:“陈羡生,这是领导的意思,怎么,你要违背领导的指示吗?”
陈羡生浓眉皱起:“我只知道我们警察需要帮助廖寒秋找她失踪的儿子!”
“季寻已经死了,找什么找,浪费警力!”纪君泽毫不客气地反驳。
陈羡生毫不畏惧:“你怎么知道他死了,或许还活着呢?”
纪君泽冷漠地哼了一声:“我是你领导,还是你是我领导,我有义务跟你解释那么多吗?”
陈羡生执拗道:“纪局长,你们为什么不帮她,季寻的死,到底有什么古怪?”
纪君泽听了他的话,马上生气地将桌子上随便一个蓝色文件夹往他身上砸去,吼道:“滚!给老子滚!”
陈羡生被纪君泽赶出北都市那年,廖寒秋已经疯了。
他将她一直带在身边,照顾她。
季寻没找到,他心中对她总有愧疚。
不仅仅是出于一个警察的责任,更是作为一个人的良心。
他一直没放弃查季寻案。
他后来一直在反思,隐约明白,季寻案牵涉的人必然身居高位,和纪君泽有利益勾结,否则不会一直压着不让查。
他在等一个机会。
他相信,前路虽暗,总有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