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总,走吧。”心腹之一的符章护卫左明上飞机。
左明一只脚踏上黑色私人飞机的阶梯,忽然从驾驶舱滚落一个东西,他定睛一瞧,原来是驾驶飞机的司机倒在他面前。
“嘭嘭——啪啪——”
枪林弹雨,震天掣地。
转眼间,静寂的临港区已经被成百上千的黑衣人围住,他们身荷重甲,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如暗夜间的猛兽,成群结队,形成不可阻挡之势。
“明总,我护着你走。”符章急切道,他这次只带了30人,转眼间司机已经死了,身旁的兄弟接二连三地倒下。
左明脸色迷茫。
耳边不断传来枪响。
厮杀、鲜血、哀鸣。
黑衣人越来越多,牢牢地将他包围。
暗夜里的黑衣人,如野狼散发的凶光,狠恶,锐不可当,逐渐将符章所带的手下,一一射/杀,空气中弥漫浓厚的血腥味。
“明总,小心!”
随着包围圈不断缩小,终于,一颗子弹射向左明,稳准狠,笔直朝他心脏处射/去。
符章毫不犹豫为他挡下,胸口处不断冒血。
直至符章失血过多倒在血泊里,枪声才断止。
一辆车闪着明亮的光,从远处驶来,直直地照向满身血污的左明。
一个黑衣人跑上前为其打开车门,半跪在地上报告:“白总,人已经抓到了。”
左明明白,自己已四面楚歌。
随着白晗的到来,黑衣人有序地退开,放大包围圈,让出被包围在正中心的左明。
从白晗身后走出一个人,左明望去,是顾以安。
顾以安走近他,左明站立于原地不动。
在《追凶》里,断魂桥边,警察卢落非正气凛然,目光锐利,像一把锋利的刀,砍向作恶多端的反派严道失。
现在,在临港区,顾以安如卢落非,眼神同样正气凛然,逼近左明。
左明自知这一次在劫难逃,他低头,鹰眼扫视,目光所及,护卫自己的心腹三十人,全部变成躺在地上血淋淋的尸/体。
马上,他也要为这惨淡的尸/山血海里再添一份白骨骷髅。
他脸色凄惶,夜间山谷的风,柔柔地拂过他的英俊面庞。
他浅浅地笑起来,对上顾以安的目光,说:“顾以安,你靠的不过是白晗而已。”
顾以安反问他:“你靠的难道不是晏学昕吗?”
左明一愣,随后冷笑起来,他山月间的眉发,迷离,凄冷。
顾以安逼问他:“左明,你为什么要杀季寻,据我调查,他根本没伤害你,还是你的好朋友。你知不知道,他妈妈为他已经疯了!”
左明笑着说:“正是因为是好朋友,所以才杀他的啊!”
顾以安怒不可遏,他气得揪住左明的脖领,目光闪着火:“左明,你还是不是人?!你把季寻骗出去,然后开车把残弱的他丢到忘川河里,你究竟图什么?!你跟禽/兽/牲畜有什么区别?!!!”
左明微哂:“我图什么?我当然图娱乐圈的富贵功名金钱利禄锦绣前程啊,他挡了我的路,我不杀他还等什么?”
顾以安哈哈大笑,摇头叹息:“左明,你真可悲,世间千万条路你不走,偏偏要走最恶的一条!今天,你必须要为你的恶行付出代价!”
左明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完美的薄唇扯出一个人间灿烂的笑容,他盯向顾以安,声音无比平静:
“你没资格来审判我,因为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垃圾世界!”
说罢,他从衣服内衬里掏出一把黑色手/枪。白晗见状立马将顾以安扯到身后,肃立包围的黑衣人群更加警觉,只要左明有任何危险行为,他们手里的枪马上会将他就地正法。
北都市终究还是将他再次扼制住,左明抬头,望向黑沉的夜空,神色荒凉。
这样的夜空,像多年前他在高墙院内望向的方方正正的四角天空,都如囚笼,困住他。
所不同的是,多年前的四角囚笼,只是让他绝望。
这一次,他被彻底击败,没有人能救他。
他如严道失,已日暮途穷,是将死之人。
他好看的脸,静若无澜。他缓缓抬手,将手枪抵在右心房处,断裂的枪声回荡在风吹过的林间。
他听到雪崩的声音,成千上万的雪花,覆盖在他的身上、脸上。
好柔,好冷。
他仰面而倒,如笔直的青松,坍塌在深厚凄凉的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