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安握紧拳头,沉思片刻后,面带微笑,露出玩味的眼神,反击道:“白总,我刚刚只是不舒服,我有什么可怕的。”
白晗注意到顾以安的耳后根,泛淡淡的绯红。
他浅笑,伏在他耳旁说:“顾先生,这招对你很有效,激将法。”
顾以安:“……”
靠,栽倒在他手里了。
经过一顿朴实无华的“激将法”过后,两个人很自然地拍完了室内的合照,到了外面,取景地是真实的武湖。
六月正是荷花盛开的大好时节,湖面上覆盖成千上万的荷花花朵,一阵微风吹过,十里飘香。
顾以安心情大好,不小心一只手靠在白晗的肩上,恰好这幕被花世眸捕捉到了,他激动地大喊大叫。
顾以安跟花世眸用德语交流,他是想看刚刚的照片。
照片是瞬间抓拍的,所以很自然。照片中的顾以安神情悠然地欣赏荷花,另一只手惬意地搭在白晗肩上。
他们静立站在万里绵延的湖面前。
修长的背影背对摄像头,远处的白色飞鸟疾驰而来,将彼此沉默又像很熟悉的两个人,带入一望无际的夏日荷花图中。
白晗的目光,在飞鸟盘旋消失的尾迹,如蜻蜓点水落在顾以安身上,似有意,似无意,如落花飘零渡水,又如秋叶碾化成尘。
用花世眸的话来说,这叫“惊鸿一瞥”。
顾以安嘿嘿笑,对花世眸说:“这叫美人垂眸。”
拍摄了好几组照片才正式完工。顾以安和白晗均换回自己的衣服。
应承怀急忙迎上来,笑眯眯地对他们说:“顾大明星,白总,中午能否赏个脸让我们江南诗语请您们吃个饭?”
白晗望向顾以安:“你中午想在哪儿吃?”
顾以安可不想浪费和白晗的相处机会,他果断拒绝应承怀的邀请:“不了,我下午还有事,先回去了。”
应承怀也没生气,眯着讨好的脸,满口说一些冠冕堂皇的挽留话,弄得顾以安耳朵都起老茧了。
待走远后,顾以安终于和白晗单独相处。
他发现,这个人一直和自己,寸步不离。
顾以安停下,白晗也停下。
顾以安有心想调戏一下他,他腆脸,凑近白晗,指尖在他薄薄的衣服上轻戳:“白总,你这么紧跟我,难道想吃了我?”
“不想被我吃吗?”白晗握住顾以安的手腕,目光变得深沉而炙热。
太犯规了!顾以安内心咆哮,他还以为白晗会和平常一样不动声色,今天一撩,怎么变成了一只蓄势待发的野狮?
好在顾以安迅速镇静下来,他舌尖在紧遏住他手腕的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上轻轻点染,目光晕染桃花的殷红,痴痴地看着他,声音是压低了暗哑:
“吃我,也未尝不可。”
-
周氏集团。
周小北兴冲冲地跑来找周瑾风,发现他哥痴痴地望着窗外发呆。
周小北悄悄地凑近周瑾风,冰凉的手指握住周瑾风细长白皙的脖子,大声呼喊:“哥哥!”
周瑾风迟疑片刻,才回过神来。眼见是周小北,他转椅转过来,将拿在手上的钢笔,随手一扔,问:“你来干嘛?钱用完了?”
“啊啊啊,哥,看你这话说的,难道我找你只是要钱吗?”周小北委屈巴巴地瞪眼。
周瑾风自然地往转椅上一靠,修长的双腿架起二郎腿,淡定说:“那不然呢?”
周小北无话可说。
他东张西望,瞟到办公桌上的杂志,正是最新一期的江南诗语。
“哇,这是以安哥哥?!”周小北拿起杂志,仔细地凑近看,嘴里发出惊呼,“好帅啊,这个人又是谁,好漂亮啊!”
周瑾风脸色暗沉,随后站起,从隔壁房间拿出一瓶白兰地,猛烈地喝了一杯。
周小北注意到他的举动,关心问:“哥,你怎么了?遇到啥事了?”
周瑾风喝过酒,脸色才温和起来。这时,他才注意到周小北脖子戴着一个满是倒刺的黑色项圈,头发烫成红色,手臂处缝了几道刀疤。
他顿时怒不可遏,一把拉住周小北斥问:“你这是怎么搞的?!谁伤的你?!”
周小北见周瑾风大惊小怪的样子,哈哈大笑:“哥哥,没有谁伤我,这都是假的,贴上去的!”
周瑾风盯上他的黑色项圈,生气说:“你是狗吗,脖子上戴这个干嘛,好好的人不做,非得做狗!”
周小北一阵无语,他觉得今天他的哥哥很是反常,要是以往,哥哥肯定会细声细语地问,等他解释,怎么今天发这么大的火,难道……
周小北卖萌撒娇地扑向周瑾风,黏黏糯糯的语气在周瑾风耳边:“哥哥,你是不是被人甩了,今天心情这么不好?”
周瑾风意识到刚刚的确没控制好情绪,他扶额坐在沙发上,冷笑道:“小北,记住,从来只有你哥甩别人,哪个敢甩我?”
周小北乖巧地点头:“对昂,哥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哪个甩你就是她眼瞎!”
周瑾风苦笑一声,拿起桌子上的杂志,手指按在顾以安旁边的人,对周小北说:
“这个人是我的朋友,白氏集团的总裁,白晗。”
周小北恍然大悟,情不自禁地看向杂志的封面图说:“哥哥,他们俩可真配。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