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点意外,任务后推了,我最近都在西城区基地办公,两周后再回去。”
印常赫简单解释了一下,没透露太多细节。傅维诺点点头,也不敢追究太深。
他看了眼认真吃饭的印常赫,思考了一下,放下碗,说:
“再过一个月我要回一趟京城。”
印常赫抬眼:“是接阿姨回国吗?”
“嗯。”
印常赫心里算着时间,过了会儿,他蹙眉,像是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
“我恐怕没时间。”
傅维诺点头,心里早有准备:“没事,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忙你的。”
虽然分开会想念,但他也没那么离不开印常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就像他工作那两年,偶尔遇到云潇学校的会或者妈妈复查手术,也会被工作绊住脚。
他低头重新端起碗,印常赫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会儿,补充道:“那带上助理一起吧,有什么急事就找她。”
能被印家招聘使用的助理身份自然不一般,十一那里傅维诺就没问出来什么,这个新助理傅维诺自然也什么也没问出来。
傅维诺觉得没必要这么小题大做,但拒绝印常赫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于是只好点头先应下。
吃完饭,二人都见不得脏乱,一起收拾了餐桌,又坐回沙发。印常赫按了按他手臂上的伤口,还有些肿痛感,于是给他擦了点药。
“为什么不和我说发情期提前的事?”
一边收着力抹药,印常赫也没忘这件事,不经意又提了出来。
傅维诺眨了眨眼:“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你又在工作,我一个人就能解决了,没必要再告诉你呀。”
印常赫的动作停住,手掌轻而易举的将傅维诺的手腕圈住握紧,不赞同的皱着眉,抬头看他。
“发情期提前的诱因在我,也没必要吗?”
见他隐隐发怒的模样,傅维诺也气了,连带着发情期时被质问时的气一起,犹如秋火卷了茅草,一下烧了整个原野。
他抽回手,木着脸:“所以呢,告诉了你发情期提前,这个事情就会消失?还是我放弃考试去沙漠里找你,或者你摒弃所有工作任务跑回来找我?”
对于傅维诺而言,他随身带了抑制剂,那么即便提前了发情期也依旧只是发情期而已,本质上并没有区别。
他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的事情,没必要再告诉印常赫让人担心。他尚且有考试不能耽误,自然也理解印常赫有工作绊住脚不能陪他。
只是一个发情期的事情而已,即便中间出了点小意外,但他也解决了不是吗?
好不容易回家见面了,刚刚经历了标记极尽亲密,正是最依赖印常赫的时候,居然两次得到了alpha的指责!
傅维诺生气时并不会将情绪带到脸上,只是与平时放松的模样对比起来紧绷了许多,气质更冷,躲着根本不让人碰。
他也不知道哪里蹿起来的气,正是怒火中烧的时候。越想越不平,傅维诺抬脚踢了一脚印常赫的腿泄愤,还没收回来就被对方下意识抓住了小腿肚。
不得不说印常赫是会抓痛点的,四指一下按在他伤口处,傅维诺又是一声痛呼,腿上力气一下松懈。
“怎么了?”反倒把印常赫惊得紧张起来,手一松就去扒他裤腿。
“没什么!”
傅维诺伸手去拦,但面料丝滑,连挂在腿上摩擦的余地都没有,直接顺着小腿被卷到膝弯,不给傅维诺一点机会。
受伤的地方格外醒目,严重程度甚至超过他手臂上那一圈针眼。范围大而凌乱,一看就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扎的。
傅维诺不等印常赫说话就用力收回腿,拖鞋都不管踩着地板径直往屋里走。
他充耳不闻背后印常赫喊他的声音,砰一声将门闭上,把让他生气的人锁在外边。
心中郁气难平,好像有炮仗在身体里噼里啪啦响。傅维诺坐在床尾生闷气试图调节情绪,可惜无济于事。
理智像陷入了情绪的暗流中无法自拔,很少哭泣的他此时也不得不为此屈服,咬着唇抹掉顺着脸颊滑落下的泪珠。
“抱歉,是我说错话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屋外印常赫敲门认错。
傅维诺现在根本听不进去,又怕真说话口不择言伤害感情,现在只想逃避,一个人躲着收拾情绪。
但在这个屋子里与印常赫只有一墙之隔,打开门就要和他朝夕相处。甚至房间、自己身上都还带着淡淡的信息素气息,好像印常赫无时无刻不包围着自己一般。
一边是发情期过后对alpha的依赖,一边是被惹生气后想独处的想法,他觉得透不过气,更加想离开冷静冷静。
于是傅维诺迅速收拾好东西,装了个包,拉开门,垂着头不看印常赫一眼:“我先回学校了,我们都冷静冷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