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常赫主动解释:“早上忘了和你说,大伯给我接风洗尘,今天我们去大伯家吃饭。”
“哦。”
傅维诺耳尖发红,藏在黑发中。印常赫在上车前就给他拉开了副驾驶的门,他只能坐上去。
这辆车应当是印常赫自己的,他之前从未做过,很高大,看着像是越野那种类型。
原谅他对于车的类型知之甚少。
车窗紧闭,车速平缓,正是交通高峰期,车道堵成一条长龙。
车厢内一片安静,印常赫往左靠在车窗边,一只手曲起撑着头;傅维诺靠右望着窗外,手指不断扣着大腿布料。
车呈龟速前进。
他其实是想找点话说的,但在脑子里搜刮了一圈,感觉二人好像没什么能谈得上的话题。
往城外走的公路堵了半小时,上高速后才渐渐疏通,车速也提了上来。
印常赫开车时很专注,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双手交换着转方向盘。
傅维诺控制不住自己,屡屡将视线偷偷移过去,观察他。
全程小心翼翼。
所以当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他猛的一扭头,直接撞到车窗上,发出“咚”一声巨响。
手机从膝盖上滑落到脚边,他顾不上捂住发疼的额头,先去捡起来。
屏幕上风芷兮的名字闪烁。
“小诺,你们到哪儿啦?常赫接到你了吗?”风芷兮问。
“接到了风妈妈,我们在……”他朝外看,没路牌。
“还有二十分钟距离。”印常赫在旁边出声。
傅维诺立刻接收并回复过去:“我们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了。”
“好,那你们路上慢点,别着急。”
挂断电话,傅维诺才搓了搓被撞到的地方。
“疼吗?”一瓶水从旁边递了过来,“还算冰,贴会儿吧。”
“谢谢。”
塑料瓶表面还残留着点点水滴,没有开封过。傅维诺擦干后贴在撞红了的位置,打开前摄查看具体情况。
眉尾与额头之间,有一块与旁边的白皙全然区分开的红块。
捂了会儿痛意降低,他就停下动作,触碰了一下。
“别按,撞得太重了会肿。”印常赫一边开车注意路况,一边隔一会儿就看一下他。
“一会儿下车我给你看看。”
一听这话傅维诺瞬间老实了,手机一关双手放得极快:“没事,已经没感觉了,应该一会儿就不红了。”
印常赫瞥了他一眼。
傅维诺默默侧过头不让他看见。
没过多久,车厢中响起舒缓的音乐。空气与速度摩擦过发出轻微风声,道路疾驰着倒退,伴随着周身环绕的立体音乐,傅维诺觉得自己好像脱离了安全带的束缚,获得了一种别样的自由感。
他目光转向中间去看曲名,是一首外国歌。
主动打开音乐的印常赫见他在乐声中逐渐放松下来,收回了一半分出去的注意力。
有了音乐为桥梁,二人终于没有那么尴尬了,遇到了熟悉的歌曲时,傅维诺也会忍不住打打节拍。
虽然过后总有些羞涩的去扫一眼印常赫有没有发现自己,但见对方没有反应,方向盘上的手指也同样跟着敲打节拍后,他也放下了心。
庄园还是一如既往的远,到的时候离放学都过了一个小时。
书包被都在后座没有拿,印常赫先一步下车,傅维诺研究起了这车门的诡异之处。
一共两个按钮,一个按了半天没反应,一个一按灯就开了。
他双手拉着那个按钮上下左右调试,企图按照之前坐的车来开门,但门纹丝不动。
完蛋,第一次坐风芷兮车时预想过的不会开车门的事情终于还是上演了。
仗着车窗做了防窥膜,傅维诺面对车门露出一个苦恼又窘迫的表情。
从前面挡风玻璃看见印常赫背对着他站在外面观察什么,傅维诺由于片刻。
然后扭头看前面的按键,试图找到开门键。
都往那边趴过去了,身体贴着座椅绷得笔直,忽然新鲜的空气冲了进来,外界的凉风扑到他动作过大而露出的腰上。
回头,手先按上受凉的后腰。
印常赫拉开车门站在门口,顶天立地般,身高甚至高于车一些。手放在车门上,影子落在傅维诺腿上。
他目光落在傅维诺身上,看着他奇怪的姿势,从腰一路攀上脸,虽然没说话,但傅维诺觉得他应该很疑惑自己在干嘛。
他坐直,把卷起的衣摆拉直:“我,刚刚在找怎么开门。”
不想撒谎,诚实告知后,他感觉自己脸好烫。
印常赫轻笑,敲了敲车门示意他看。
他将那个按钮拉起、再往里按,随后按住灯下隐藏的一个按钮,逆时针一转,车门便发出轻微一声开锁声。
“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