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逢身体不可控制的微微一躲。
秦榆敏锐地察觉到了。
黎逢自己也被刚才的反应吓一跳,做了那么久的心里建设还是觉得如果被当做替身这件事情恶心,毕竟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
秦榆面色一滞,嗤笑一声收回了手,就这么看着黎逢什么话都没说。
秦榆嘴角微微勾起,即使这样黎逢也知道他生气了。
两个人上下级的关系从工作延伸到生活,相处过程中还从未出现刚才那种情况。
就那么着吧,他生气就让他生气,干我什么事情。
黎逢虽是这么想,还是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解释道:“半场开香槟可不是个好兆头,城东那块肥肉馋的可不止我们,等事情尘埃落定后再庆祝也不迟。”
秦榆听到这句话眸底更深,嘴角勾起的幅度更大了:“哦,原来是这样。”
黎逢知道他更气了,遇到让他生气的事情时他从来不会沉下脸用严厉的语调吼人。他只会默默筹备,寻找时机咬住猎物的动脉,一击毙命。
黎逢也不惧怕秦榆审视的目光,两个人就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
秦榆先妥协,偶尔看着反抗一次也挺有趣的。
“既然如此,那我可得早点休息,明天才好有精力去处理项目的事。”秦榆抬脚准备去卧室休息,与黎逢擦身而过时停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贴的极近,黎逢甚至觉得自己微微侧身嘴唇都能和他的脸颊擦过。
秦榆伸手拨弄了一下黎逢的衣领。
领口的衣料弹性并不好,秦榆那一勾并没有拉的多远,可松手时衣料再次贴上皮肤,黎逢却觉得自己心像被一根弹性极好的皮筋,被人肆意拉紧又松开重重弹了一下,心脏好像为之一颤。
“至于你嘛,看看书房和客厅的沙发哪个舒服,选一个今晚睡下吧。”秦榆笑着说完直接离开了。
现在的住处没有客卧,秦榆并不喜欢私下把朋友约到家里,更不用说让人留宿了。书房的沙发太窄,客厅的沙发对于黎逢这样的大高个来说也还将就,睡得不舒服是肯定的,但也没有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黎逢看着他的背影,现在追出去还能够在他反锁卧室门前进门,得到奖励。
只是现在黎逢并没有那个心情。
黎逢走到卧室门前,敲了好几下都没有人答应。
还没起?再不起今天上班可要迟到了,平时倒不要紧,今早九点还约了客户。黎逢又继续敲了几下。
咔哒一声,门开了。
门前却没有人,秦榆几乎刚打开门锁就回到床边,刚起脑袋还有些迷糊。
往常这个时间秦榆早就睡醒了,因为反常黎逢多看了一眼。秦榆昨晚似乎没睡好,早上起来脸微微有些水肿这是正常的,可他眼底是淡淡的青黑。
黎逢走到衣柜面前,给秦榆挑今天穿的衣服,回头时看到秦榆圆圆的后脑勺,头发还有些乱糟糟的。
好可爱,好想rua!
这个念头一出来黎逢吓一跳,立刻把挑好的衣服放在床上,“衣服挑好了。”
秦榆没睡好,神经敏感,感觉身边的一切动静都被放大。
黎逢把衣服重重地甩到床上干什么?谁又惹他了。
秦榆突然想发脾气,抬头看了黎逢一眼忍住了。
秦榆没有回答,黎逢早就习以为常他的无视。
办公室很安静,偶有纸张翻动和鼠标点击的声音,黎逢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向秦榆的位置。
秦榆对待工作很认真,黎逢就这么看着他工作了很久,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全然沉浸在工作之中。
黎逢想起大学时在图书馆看书,秦榆也是这样坐在自己的对面,很认真,两个人就这么互不打扰的过了一学期。
某一天,黎逢随便穿了一件衬衫,来到图书馆时在常坐的位置坐下,面前突然出现一张纸条。
纸条上面写着:可以交个朋友吗?
黎逢正疑惑谁给的纸条,秦榆就出现在自己的书桌前,朝着黎逢笑得温和又亲切。
如果秦榆的第一句话不是“想找你一起干一番事业。” 那是多么浪漫的相遇。
现在想想从那个时候开始秦榆就已经是个合格的商人,几番游说下来黎逢被轻易打动,一直跟着他从公司成立到现在。
黎逢意识到自己开小差了,回过神来继续工作。
邮箱里多了一条邮件。
秦家。
老爷子七十大寿生日邀请函。
黎逢犹豫了片刻把邀请函转发给秦榆。
黎逢听到秦榆电脑提示音响起,秦榆查看了邮件。
“黎逢。”秦榆严厉的声音传来。“我记得我说过,不要理会他们的任何消息。怎么,我没说清楚吗?我最后再说一遍,不要告诉我与他们相关的任何消息。”
黎逢“哦”了一声。
人生有多少个七十岁,何况那人还是秦榆的亲爷爷,听闻他身体不是很好,前不久生了场重病,保守治疗不知道有多少日子可活。
这样的消息好歹给他看一眼,选择在他,也不至于最后错过太过遗憾。
连下了三天雨,周六下午迎来了一个大晴天。
“我当怎么早上下雨下午就天晴了,原来是叔叔您来了,乌云都跟着散了。”雷总的声音响起。
哈哈哈,一个有钱老头的笑声接着响起。
“雷平啊,马屁吹上天了,说吧,有什么事情。”赵德元利落地挥杆,球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雷平赶忙笑道:“这都瞒不过您,表侄儿想给您介绍个人认识。”
“什么人?”
“秦榆。”
“秦建义他那个流落在外的长子?你怎么跟他搭上了。”
“就是他。”
秦建义那档子事儿,还得从29年前说起,一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跑到国外偷偷生下来,等到孩子懂事了才把人往秦家领。那个女人有点聪明,不要秦家儿媳的身份,要走了巨额抚养费,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秦家面前。
谁知道那点钱其中一部分作为秦榆的启动资金,他能够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别现在那个秦家名义上的长孙不知道聪明多少。
雷平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道:“您也知道,我就那么点爱好。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您面前领的,那个秦榆是个聪明人。”
赵德元接着摆好姿势,闻言瞥了雷平一眼:“是个聪明人就好,要我说秦建义就该把他认回去,他现在那个儿子秦文耀是个蠢的,迟早把他家底败光。”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