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眯着眼笑了:“夫人生分了。”
他那笑容满面的模样,实在是太贱了,吕玉真都懒得说他。
真是什么鬼养什么马,再一瞧那白马的表情,和这个黄泉使者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高调,傲娇,还死装。
“两位,我们快些进去吧。”
刘阳终于是吐好了,只是一脸病态,一旁的刘娇甚至连站都站不稳。
太惨了……吕玉真真怕这些客人会投诉她。
“麻烦刘公子带路。”萧祁忽然开了口。
刘家是梧州最大乡绅,又乐善好施,在十里八乡极负盛名,从前门庭若市,来往亲友故交络绎不绝,如今众人却对其避之不及。
穿过萧条的前院,七拐八拐,眼前赫然出现了个红色木门,木门悬挂铁链,隐隐泛着亮光。
如此粗壮的铁链,却用一个土豆子大小的木锁锁着。
“两位大师稍等。”刘阳掏出来把钥匙,竟是桃木剑模样,“这桃木锁是梧桐庙的大师所刻,有镇邪之效……”
“别动!”
钥匙碰到木锁的一刹那,吕玉真忽然喊住了刘阳。
他一脸不解地回头望着,但手上的动作却很配合地停了。
“老板娘,有什么不妥吗?”
吕玉真指着那桃木锁,问:“刘公子,这个锁平日里除了你,还有谁来开过吗?”
刘阳摇了摇头:“没有,这个锁只有我一人可以打开,钥匙也从未转手过他人。”
吕玉真敛着眼,若有所思:“刘公子,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她的表情忽得严肃,直瞧得刘阳心慌意乱。
“老板娘?到底出什么事了?”刘阳神色急切,可偏偏吕玉真开始沉默不语,他见状,便打算问问萧祁,可眼珠子一转,却发现边上空无一人。
什么时候不见的?刚刚开门之时,萧老板不是在老板娘身旁的吗?
“老板娘,你家萧老板呢?他怎么不见了?”
“刘公子,夫君方才觉察出院子里有股子死气,似有破墙而出之势,情况紧急,就翻墙进去了。”
抬头看了眼足有三米高的围墙,刘阳惊呆了。“萧老板居然这么厉害!”
“是啊。”吕玉真却有些许头疼,“他是进去了,我们怎么办?我可不会飞檐走壁!”
“我们不是还有钥匙吗!”
“对哦!”吕玉真不过高兴了一瞬,眼底光亮便暗淡了下来,“刘公子,不瞒你说,你这桃木钥匙已经被掉包了。”
“调包!”
“是啊,被我那夫君调包了。”
“……”刘阳惊了,“萧老板他是要做什么?”
吕玉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他在做什么,反正有萧老板在没意外!不如我们先去吃点好吃的,听说梧州烤鸭味道一绝!不如我们去尝尝?”
“这,这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走!”
刘阳被稀里糊涂地带走了,一墙之隔的院子里,一人一鬼交锋,正剑拔弩张。
半柱香前,萧祁大摇大摆地穿过白墙,一进来,猛然间便对上了一张满是皱纹的脸。
“这位小公子看着很眼熟。”
萧祁眼中闪过一丝考量,片刻后,道:“老夫人认错人了。”
老夫人笑眯眯地看着他,眼底满是兴奋:“你怎么忘记了?我可是你的妻子!”
“……”这下把萧祁整无语了,“你是,刘阳的母亲?”
“混账!那个逆子!怎配做我的儿子!”
老夫人一听到刘阳二字,眼底就是狰狞的恐怖,像是入了魔,双眸浑浊,血丝混沌,宛如地域恶鬼。
恶鬼夫人忽得一把拔出了剑:“逆子!我是你母亲!你怎么敢!”
那一剑劈下来时,周遭的一切都像被撕裂般。剑头笔直地刺向萧祁,若是常人,这致命的一击,早已一命呜呼,但萧祁轻而易举地躲过了。
他的动作实在过于潇洒,老夫人见状,气得火冒天灵盖。
“逆子!你给我死!”
此话一出,只须臾,老妇人却应声倒了下去,额头处赫然是一张符咒。
四周骤然死寂,唯有寒风穿堂而过。
“还不出来?”
冷冽的声音响起,倏忽间,一枚纸钱晃晃悠悠地飘了过来,在空中停了半晌,好似在试探什么,见萧祈并未有何反应,纸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最终不偏不倚,落在那老夫人的脸上。
可下一瞬,那纸钱竟莫名着了火,化为灰烬,露出了完好无损的符咒。
黑白无常灰溜溜地从暗处走了出来。
“参见黄泉使者!”
“没什么事就滚吧。”
“可是……”
“滚。”
“好咧!”
黑白无常马不停蹄地滚了,直觉得自己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怎得遇上这夫妻俩!
这下好了,又一个该死的没死成,阎王又得罚他们扫黄泉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