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向一个方向。
顺着方向看去,勾华睁大眼,半晌,她语气复杂,说:“她啊……确实也算一个空闲女修士。”
*
第二日,江月疏见到花池找来的女子。
女子一米七的高挑身型,穿着浅灰的道袍,带着遮面的面纱,仅露出一双弯弯的杏眼。
这是个她从未在诡道山见过的女子。
可江月疏一对上对方的眼睛时,却莫名有一种熟悉感。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阖住眼,躲避她的凝视目光,低声说:“我叫月月。”
“嗯?你叫月月?”闻言,江月疏不自觉笑起:“你名字跟我还有点相似,都有月,看来我们之间很有缘分。”
月月轻嗯,低垂着脑袋。
“你总低着头,你怕我吗?”
月月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怕。”
江月疏说:“那你抬起头和我说话,别弓着背。”
她不习惯看人低着头。
月月手指绞了绞,似乎在做什么心理建设,紧接着她缓慢抬起头,暗黑的瞳对上江月疏的眼睛。
江月疏一愣。
竟然是跟傅照晚一样纯粹的黑瞳。
视线下移,覆面的面纱角突然被吹起。
江月疏瞄到面纱最下方的刺绣,下意识伸手:“咦,这是?”
手摸上月月的面纱角。
下一刻,月月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她匆匆按住面纱,却不小心将江月疏的手整个包住。
“别掀开,我貌丑。”
知道有些冒犯,江月疏赶忙停住动作:“抱歉,我不掀开你的面纱,我只是想看看你面纱上的刺绣。”
“……刺绣?”
“嗯。”
听完这个话,月月一点一点松开手。
面纱上的刺绣再度显在江月疏目中。
捻着刺绣的阵脚,她仔细端详起面纱上的刺绣。
而后忍不住呢喃:“真像。”
月月:“像什么?”
江月疏说:“我之前有个手帕,就跟你面纱上的刺绣很像。”
何止是像,跟月亮的海棠初醒简直一模一样。
当初她可喜欢了,可是后来就是找不到了,那手帕像是凭空消失了。
“这是你绣的吗?”她问。
月月摇头:“不是我绣的,是……一个朋友。”
“那你朋友手一定很巧,也是修士吗?”
“不是修士,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二人沉默住。
不知为何,江月疏也不是不说话的性格,但对着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少女,她莫名其妙有些词穷。
想了想,江月疏主动换了个话题:“听前辈说你修为很高?”
“还可以。”
“有化神吗?”
“没有化神。”
江月疏刚啊了一声,月月眸子划过一丝轻快笑意,她又补充道:“是分神。”
江月疏惊呼一声:“分神修为?!你比我师兄还高,真厉害。”
月月含笑的双眸却转瞬沉静如水,没有被夸奖的喜悦,她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江月疏又问:“那你跟傅照晚打过吗?”
月月眉头向中间推了一下,似乎在想怎么回答。
“……算打过吧。”
“你赢了吗?”
这个问题,月月没回答,反倒问:“你似乎不想他赢……你很讨厌他?”
“讨厌。”江月疏不顾及说出“脑中所想”:“他身上有我讨厌的特质和理由。”
“比如?”
月月声音一轻。
“他太爱杀人,还喜欢虐杀别人,我个人不太能接受。更重要的是……”
他毁了我的希望。
江月疏眸色暗沉。
月月似乎很在乎答案,见她停话,立即追问:“是什么?”
江月疏却不想说了,提多傅照晚,心情会莫名其妙的恶劣。
她按住额角:“别聊他了,我不太想再谈他了,有点烦。”
月月立马回:“好,不聊他。”
“对了,你修为这么高,我还没问你的年龄,你方便告诉我吗?”
修士看脸根本不知道年纪。
例如:花池那副青葱模样,却是实打实千岁老人。
静默片刻,月月说:“二十五有余。”
江月疏笑:“二十五岁,你和我年龄差不多。”
月月皱眉,心下暗道:二十五和双九也算年龄差不多吗?怀柔的十九岁才更与双九接近啊。
奇怪归奇怪,但他嗯了一声,顺从应和道:“是很接近。”
这头,花池跟傅照晚说出自己得到的消息。
“我派出去的人,已经打听到了小锦儿的下落。”
傅照晚:“他在哪?”
“离诡道山不远的小镇上,我顺便让人带了传音给他,让他在镇上等我,所以我们要早点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