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少主,是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首领。”索木确实厉害,可对方似乎更是技高一筹,在西曙皇宫,自己的地盘上,车轮般的人海战术居然依旧难以制服,那些刺客目标明确,拼着两败俱伤也要达到目的,取下首领的性命,自己虽重伤了几人,但终究无法保住首领的性命,最可恶的是,还让他们割下了首领的首级,全身而退。
简直就是无上的耻辱。
“那……查出是何人所为了吗?”
“那些刺客训练有素,没有留下关于身份的线索,暂时……未能查出。”
“岂有此理!若我知道是谁干的,必定将那人碎尸万段!”阿克苏愤怒的捶向了桌子,将那黄木的圆桌击得四分五裂。
“少主,当下报仇的事情暂且放放,还请少数您立刻随属下回去,继承首领之位,您的几位叔叔目前还不知道首领身亡的事情,被他们知晓后,怕是会有所行动。”
西曙的规矩一向是胜者为王,并非上届君王指定的继承者为唯一继承人,只要有能力,凡皇室血脉皆有可能。
阿克苏的四位叔叔对首领之位觊觎已久,先前碍于实力不敌自己的哥哥,一直在私下积攒兵力,只待首领身亡,便可击败侄子阿克苏,夺取首领之位。
“好,你去准备两匹快马,我们即可动身。”
交代完索木,阿克苏转身看向桑落。
虽说自出生之日便被立为少主,可阿克苏一直觉得自己距离承继首领之位还有很久很久,久到达达垂暮,自己也是人到中年,有了足够的勇气和担当,能够承担的起一个国家的重任之时,才会走向那个会成为自己毕生责任的位置。
如今,他才二十出头,一直在达达的呵护下长大,却在一个看似平淡无奇的日子里,得知那个为自己撑起一片天的人消失了。
彷徨失措之余,不免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质疑,自己,真的可以像达达那般,撑起西曙的未来吗?
“你究竟在胡想什么呢?”一只柔弱无骨的手狠狠的推了下阿克苏的头,“是在怀疑自己的能力吗?”
桑落似是有了读心术一般,很快猜到了阿克苏的心思。
“桑落,我真的可以做到吗?”阿克苏迟疑地问出了心底最渴望知晓的问题。
“当然,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你可是西曙的少主啊!”
虽然憨了一些,虽然有时格外的不着调,可没有人比桑落更了解,阿克苏身上有着最难能可贵的真诚和勇敢。
桑落上前一步抱住了阿克苏,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用无比真诚的语气在他耳边说道:“去吧,夺回属于你的一切,守护好你父亲为你打造的家园。”
那一刻,似有一股暖流自头顶注入到全身,阿克苏感觉到,方才冰冷麻木的肢体,现在居然神奇得充满了无尽的力量和希望。
阿克苏眼角湿润了,他看着桑落,用力地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守护好我的家。”
他转身向着门口的方向大步走去,却在脚步跨越门槛的时候,微不可查的迟疑了一瞬。
他想说,桑落,我不会让失望的。
甚至还想说,桑落,若我能够平安回来,能不能以王妃的身份跟我回西曙。
可他知道,自己注定得不到想要的回答,既然如此,不如就自私的将答案藏在心底,只要不宣之于口,那便还有无限的可能。
阿克苏走后,桑落整理了一下心情,现在不是松懈的时候,阿克苏那个憨货都为了自己的未来努力打拼去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努力?
她深深地吐了口气,暗自给自己喊了几句加油,便放下蜜雪和冰城看家,独身一人去了临镇的府衙。
到了门口的时候,锡南府府衙的周讼师正倚着石狮晒太阳。
他看了眼大跨步往这边走来的那个长相明艳,行为张扬的绝色女子,心道怕不是这姑娘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吧?
百姓鸣冤当有既定的流程,击鸣冤鼓是头一项,那是跟哪都跑不掉的,哪有人二话不说,就这么气势汹汹直往里面闯的?
这不是找着让衙役给打出来吗?
行吧,今天算这姑娘运气好,遇到了他,自己就好心提醒她一下,免得这么娇美的姑娘受皮肉之苦。
“喂!”
心里想着,周讼师高声叫住了已经跨上两级台阶的桑落,心道今天这好人就当到底,看这位姑娘到底有什么冤屈,竟然只身一人闯府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