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桑落发觉这件事的时候,她和冰城至少以主仆的身份相处了四个月的时间,冰城再次期间并无异样的举动,他为人真诚,衷心护主,还能力超群,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所以桑落也就放宽心了,或许真的像冰城所说的那样,缘分罢了。
如今听蜜雪带回来小皇帝即将选秀的八卦,桑落不仅冷哼一声,她转头看了看旁边神情尴尬的冰城,哼哼哈哈跟要抽出根双节棍唱一首似的。
不是说要守身三年吗?这才刚刚两年,怎么就耐不住寂寞了呢?
“其实那些女子长得很普通啊,明明小姐长得更漂亮呢,若是小姐去参加选秀,必定能够当选。”
蜜雪说的格外有信心,她在这镇子上从未见过比桑落更标致的人了,初见之时,甚至还误以为是天上的仙子误入凡尘,叫人一见倾心,难以忘怀。
蜜雪的话让桑落心中感慨十分。
不要说妃子了,曾经她与皇后之位也只剩一步之遥,只是平常人根本无法理解,那四四方方的皇宫根本不是她心之所愿,她不想一辈子都耗在那个地方,与无数的女人争宠,去争夺一个心里根本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的男人。
她承认,自己是宫斗剧看多了,但是无法与他人分享自己所爱之人的心情,桑落是再确定不过的。
所爱之人,必定心无旁骛,关于这一点,别说他只是个皇帝,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桑落不是原生的古代人,不管是三妻四妾还是三从四德,对于她来说都是屁话,毫无用处。
冰城听完八卦后,站在那里尴尬地用鞋尖搓着地面上的砂砾,不得不说,这人的心理素质还是挺不错的,换任何一个脸皮略薄的人来,怕是当场就能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挖都挖不出来。
冰城不是这种人。
他抬起头仰望天空,错开桑落意味深长的目光,青红交加的脸色迅速恢复正常,他回过头,目光凝视着桑落,语重心长地说道:“事有蹊跷,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这是我们作为一个聪明之人必须要学到的。”
桑落觉得这人怪有意思的,她不是傻子,当局之时或许看不明了,可事后略微细想,便能够明白冰城出现在她的身边,绝非偶然。
这种有事时是护卫,没事的时候在耳边洗脑皇帝多么痴情多么不容易,就差把自己是某人派来的卧底的行为,简直就是把她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桑落是懒得计较,毕竟这年头要钱少还什么活儿都抢着干的员工,实在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可难得看到冰城吃瘪,想要挪揄一下的心思还是有的,可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外一名伙计打扮的青年匆匆忙忙跑了进来,边跑还边大声嚷嚷:“东家不好啦,钟记胭脂的钟掌柜又跑咱家店里找茬来了,您快来看看吧!”
“什么?这老狗!简直欺人太甚,这个月都来了几回了,真当我死了吗?都跟我走,咱们去给他上一课!”
“是,小姐。”
一听桑落要教训人,蜜雪顿时来了兴致,连忙与冰城齐声应道,一行人气势汹汹地跟着往门外走去……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宫琰辰也是焦头烂额。
两年前,他当众表态自己要为心爱之人守身三年,这三年内不选秀不衲妃,所有女眷不经传召不得擅自入宫,原以为这一番操作下来,至少能够耳根子消停三年,可谁知三年之期未到,就有人耐不住寂寞开始作妖了。
偏生这日日来乾元宫里又哭又闹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名义上的授业恩师,老太傅江大人。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听不听的,打一顿轰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这老太傅不一样,私下里不知听了谁的撺掇,非要跑他面前来履行太傅警戒帝王的职责,说什么“皇嗣乃国之根本,君无子嗣则社稷不稳。”
感情没孩子他还当不好这皇帝了?
宫琰辰皱着眉头,压根儿就不想理会,谁知老太傅也不知犯了什么轴,一天三顿往宫里面跑,还专挑饭点来,连吃带拿还不说好听话,一边数落宫琰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边还抱怨昨天的黄焖鸡又咸肉又柴,今天务必换只小公鸡急火慢炖,把肉炖软了不然他牙口不好。
宫琰辰青筋暴起,眼看着就要发作了,旁边的凌莫给他出了个主意。
“主子,选秀便选秀,人叫过来,您说句没有喜欢的就是了,即便是真选了,放在宫里面养着,您不去临幸谁又敢置喙您什么呢?总好过每天被众大臣吵得烦心的好啊。”
“是啊,选就选,反正也没有喜欢的人,选谁不是一样的……”
宫琰辰敲了敲桌案,突然开口自言自语道:“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她走了,已经两年了啊……”